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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误 21、一重欢喜、一重忧

宴会上依然是觥筹交错,恭贺的大臣们说着早已想好的客套话,轩辕承天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贺喜之声,轩辕晟祺因为情绪嫉妒抑郁,也拼了命的灌酒,只一会便喝的酩酊大醉。

上官虎跃在仪式结束以后便立即离开了太子府,往常雅凝都是最爱凑热闹的,虽然现在雅凝已经好了许多,可是这举国同庆的大日子,难免雅凝会再次想不开,若是再做出什么傻事那就悔之晚矣了。上官虎跃急急的离开太子府,只向少数几个人告辞请罪,众人虽然心中奇怪这有名的纨绔今日怎么舍得离开这样的宴会,可是谁也没有在意多少便由他去了。

慕容雅凝的闺房,雅凝拿着一本《楚辞》看的正十分入神,突然听得门外的小铃铛响动,心中一动,来了。雅凝仍然不动,只是仍然全神贯注的看着书,而心里,却在想着今日来人会不会在自己面前现身。

等了一会,外面稍有响动,虽然是小心翼翼的步子,也刻意的隐藏了气息,但是雅凝早已经有了布置,铃铛响动,便牵一发而动全身,这里自然能够感觉得到。

“虎跃哥哥,来了,马上就要走吗?”听到这个脚步声慢慢远去,雅凝出声道。

门外的脚步声似是滞了一滞,雅凝打开窗子,果然见窗台外面的花坛放着一束白色的菊花,虽然是寒冬,但是这菊花依然开的娇艳,洁白高贵。而花坛前面,正是一个身影,上官虎跃平日里的纨绔此时却变成了偷偷地做事却被人发现的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虎跃哥哥每日悄悄的来悄悄的去,送来如此珍贵的菊花,想必在冬天不好培育吧,如此珍贵的礼物凝儿若是不当面致谢,甚至连门也不让客人进的话未免太失礼了。虎跃哥哥,可否进屋一叙?”

“虎跃哥哥每日来,却只是看一眼凝儿就走,却并不与凝儿相见,难道是……怕凝儿追究你花心风流吗?我想,有必要给凝儿一个解释吧!”

“凝儿,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我本来想向你说明,但是又恐怕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反倒是露了马脚,所以才对你避而不见,每日里只来看看你是否安好,我就放心了。”

“我知道你每日都来,所以这次才特意的等着你。你只要一接近我的小院子,我屋子里的铃铛就会响起来,所以我才知道你来了,才得以出口挽留,要不虎跃哥哥会以为凝儿有多么神通广大啊?”雅凝说完还俏皮的眨了眨眼。

虎跃心中一阵寒气,“这还不叫神通广大?一个九岁的小女娃想出这等主意,难道这还不叫神通广大,叫奸诈才好?”不过他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这小丫头虽小,可脑袋不知道怎么长的,从小就是个怪胎,常常会把他们这些比她大的孩子都弄的无可奈何,他可不想得罪这位小姑奶奶。更何况,雅凝还是他上官虎跃心尖上的人他讨好都来不及,还肯说一句话惹了这位小姑奶奶生气吗?谁知道惹了她生气以后她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来让自己赔罪,他上官虎跃可是在这上面吃了不小的苦头啊。

干咳一声,“凝儿聪明伶俐,我是孙猴子逃不出你如来佛的手掌心呢,凝儿深夜还在此等候我,真是不知道照顾自己。我本来以为你会因为晟祺的事不开心,今天特地来看看你,没想到……你来了个守株待兔。”

雅凝正色,“虎跃哥哥以为我就应该寻死觅活的,不吃不喝再绝食一次才是正理吗?上次的执拗,不是因为太子大婚,而是因为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情意吗?也许我对晟祺哥哥只是心存感激,但是我也知道他给不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正因为一早就知道,所以才不去妄想,他娶别人我才不会有多大的悲伤。但是你,你是从小就宠我的人,你给了我一心人的承诺,可是你却一下子变得风流成性、竟然变得好色无度,怎么能不叫人失望?我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不是喜欢你,可是,我爹告诉我,我已经被指给你了,我未来的夫君,我要共度一生的人,却只是一个风流成性的人,怎么能不让人伤心呢?你到现在,还不告诉我事情的前因后果吗?”

虎跃听到雅凝的这番话,激动的无法自制,“凝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不再对太子有什么感情了,真的太好了!你放心,我给你的承诺一定会实现,而且我们会地老天荒一辈子,我现在就告诉你,让你放心……”

“原来是这样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的我一下子缓不过精神,便差点与你天人永隔,你的错……”雅凝听过以后,想到果然是入自己猜想的一般,只是自己实在是不敢肯定,又在乎事情的真正原因,亲耳听到虎跃说出口才放下心来。

“好好好,我的错,那就罚我给你当一辈子的夫君,好不好?”

雅凝刚开始听到他承认错误心中还满是高兴,但是听到后面的玩笑话,又是娇羞又是气恼,伸手便向虎跃身上拧去,二人打作一团……

轩辕晟祺心中并不好受,借酒消愁愁更愁,喝醉了酒,被人迷迷糊糊的搀到了新房里,进去就直接躺在床上,口中还不断的叫着雅凝的名字:“凝儿,凝儿,是我对不起你,凝儿,有下辈子我们……”

周清妍听着轩辕晟祺的话,心如刀割,新婚之夜,自己深爱的丈夫躺在床上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哪个女人能够不放在心上。看着轩辕晟祺的脸,虽然是醉态,可是却一点不掩饰皇室太子的尊贵与霸气,这个男人,会是我的良人,而我,也会成为你最爱的女人。晟祺,现在你不爱我,不要紧,我会证明,我对你的真心。

周清妍本想靠着轩辕晟祺睡下,但是酒醉的轩辕晟祺却突然一个翻身抱住他,虽然口中仍然是叫着雅凝的名字,但是浓浓的男子气息仍然是让周清妍心里乱极了,虽然在周府接受过一切训练,可是,周清妍一直被重点保护着,还是第一次面临这样尴尬的境地。轩辕晟祺开始撕扯两个人的衣服,口中的名字依旧没有改变。周清妍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泪,很快接着流下的泪珠便连成了一条线,晟祺,我不怪你,但是怎样的女子让你念念不忘呢?

龙凤花烛依然欢快的燃着,红绡帐渐渐落下,新人的衣衫褪尽,屋子里满是暖香……

皇宫里,轩辕承天的情况可并不乐观,连夜急招慕容智渝、司马长青以及另外的几个朝廷大臣入宫,在众大臣的跪拜下,亲笔书写了遗诏,藏在了正殿的匾额后。随后又是叮嘱大臣日后好好辅佐轩辕晟祺治理国家。大臣之中除了司马长青和慕容智渝以及经常在宫廷出入的欧阳云武知道些内情外,其余的人都被轩辕承天的这个举动弄得莫名其妙:皇上正当盛年,为何要如此急着写遗诏?

轩辕承天嘱咐完了以后便对众人说:“你们都是我最忠心的臣子,这次把你们召来正是为了嘱咐众位爱卿,若是朕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一定要拥立太子登基,好好的辅佐太子。朕命不久矣,趁这个时间把诸位爱卿都召过来,正是为了避开奸臣贼子的监视,若是平时,我这样一定会传到奸贼的耳朵里……”

“皇上,是有何人想对您不利,您告诉老臣,老臣一定杀了他!”说话的是朝中的轩辕承天的一个长辈,虽然一向倚老卖老,但是没什么坏心眼,因为轩辕承天是自己的侄儿,又是一心为域朝,所以轩辕承天还是很敬重。

“皇叔千万不可,现在如果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奸臣利用我给我下了蛊,我竟然任其摆布,残杀了一直跟随的兄弟,若是这样继续下去,我还不知道要杀害多少对我忠心耿耿的臣子,就是死,我也不要受奸臣的摆布!”

慕容智渝听到“残杀忠良”的这一句,神色黯然,但是听到轩辕承天宁死也要摆脱蛊毒的摆布,又感叹道;“果然是他轩辕承天的性格,高傲如他,怎能忍受他人的摆布?”

轩辕承天又道:“我是可以杀了他的,但是此人诡计多端,而且利用我的宠信广结党羽,现在已经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不仅如此,给我下的蛊乃是西州皇室才有资格用的,此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暂且留他一条性命,只做不知他的阴谋,顺藤摸瓜,来个出其不意,将其一网打尽,保佑我域朝千秋万载国运昌隆。”

众大臣一起神色黯然,谁能想到叛逆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在不知不觉间陷害了当今皇上呢?轩辕承天喘口气,向众人吩咐道,“夜已深了,大家都回去吧。”众人告退,轩辕承天又道,“慕容智渝、司马长青和欧阳云武留下。”

“我已经命不久矣了,指不定哪天就会撒手人世,我最遗憾的是,竟然害死了对我忠心耿耿的兄弟,虽然有周阳达的阴谋,可是毕竟是利用了我的猜疑心,是我对不起你们。你们还是我的兄弟,请你们不要怪我。”

慕容智渝和司马长青也是眼含热泪,“主上,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永远都是兄弟,您也是受了奸人的蛊惑,谁会真正的怪您呢?您现在能明白真相,我们高兴都来不及,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怎么会怪得了您?”

“你们能这样想,自然是好的,我即使是死,也可以瞑目了。唯一的放心不下,就是祺儿,这孩子太容易意气用事,而且心肠太软,虽然才能各方面都是出类拔萃,可是若是有人存心陷害,他就真的是防不胜防了……”

“主上放心,我们就是拼了命,也要为了我域朝的江山除去一切奸佞小人,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一定会将国家治理得更加繁荣!”

轩辕承天看向欧阳云武,“云武,你和祺儿一向关系甚好,日后,还希望你在他的身边多多提点。我不知道你爹为什么要把你姐姐许配给周阳达,但是周清妍已经成为了太子妃,有这个人质,想必周阳达不敢对你的姐姐怎样,这也算是我为你们做的唯一补偿了。再者我看那周清妍并不是一味的凶恶之辈,对晟祺也确实是有几分真情,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还可以拉到这边的阵营。只是晟祺太过偏激,你要多多劝谏他。”

顿了一顿,“智渝,我不知道虎跃那孩子究竟是在搞什么鬼,但是我想,那样聪明的一个孩子,绝对不会是大家口中说的纨绔。这孩子,以后一定是人中俊杰,远诚的死,龙腾那孩子的失踪,实在是太难为虎跃了。凝儿那丫头,本性纯真,不适合进宫,晟祺将来会有好多嫔妃,他母亲经常因此受委屈,我不能再让凝儿受这样的委屈。虎跃对凝儿一往情深,相信对于凝儿来说,虎跃也是一个好的归宿,这样两全其美,我也只能给他们这些了。”

轩辕承天的一席话说的三人都忍不住落泪,又是感动又是心酸,先前的委屈和怨恨,早已经化为乌有了,剩下的只有浓浓的感激和对轩辕承天英年早逝的呃悲哀。“主上不要这样说,这样大的恩德……我等万死也不能回报一二呀!”

“好了,你们也都去休息吧,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的兄弟,我的孩子,我还要最后给奸臣一个打击!”

慕容智渝回到府中,听得下人回报上官虎跃已经来过府中,不同的是这次虎跃见了雅凝,并且相谈甚欢。

相谈甚欢?虎跃这孩子终于肯见雅凝了吗?也好,虎跃一直在避着雅凝,现在两个人相对说清楚也好,免得心中一直不舒服。

在慕容智渝看来,这两个孩子能够冰释前嫌自然是令人欣慰的事,只是轩辕承天那些类似遗言的话,以及朝廷内越来越紧张的形势让慕容智渝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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