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嚣张弃妃:王爷,你滚开 第1卷 第8章你到底什么身份!

时若海见她因害羞染上的红霞,煞是可爱,难得起来逗弄一心,俯身轻轻吻了下她的脸颊,用暧昧的口吻问道:“你说呢?”

说什么?滕琳语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她……她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

滕琳语趁时若海不注意,推开他,快速躲到床上,用被子遮住胸口,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时若海看到滕琳语的一系列动作,好气又好笑,她这是在干什么?他是她夫君,又不是登徒子,她至于怕这样嘛。

不过这可以证明,她还是青涩的果子,而不是熟透的果子……这样好像还挺好玩的。

此时,时若海很想跟滕琳语有个亲密接触,可惜滕琳语却不给面子。

时若海慢慢地靠近床边,他还没伸手去触碰滕琳语,滕琳语猛地把他推开,然后跳到地上,她羞红着脸,说:“我……我……不行的。”

然后越说越小声,脸上越来越红。

时若海伸手去抓滕琳语的手,然后轻轻一拉,将滕琳语拉入怀中,他紧紧地将她抱住,“别怕。”

静匿的房间里,滕琳语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那个,有酒吗?”滕琳语静静地待在时若海怀中,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酒?”时若海反问道。

滕琳语将自己的目的说出,“喝酒壮胆啊!”

滕琳语的反应给了时若海莫大的兴趣,他放开滕琳语,唤来在外面守夜的丫鬟,说:“给你们娘娘准备一壶上等的好酒。”

“是,王爷。”

滕琳语听着丫鬟的应答,她忍不住又缩到床上。

当时若海将滕琳语要的酒递到她面前时,滕琳语二话不说,拿起酒壶猛灌一气,死马当活马医了。

辣口灼热的好酒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

她被呛得两眼泪汪汪,将酒壶递回给时若海后,她猛地咳了几声,用力擦了擦嘴角,双眼迷离地看着时若海。

她定了定神,伸手去抓时若海,嘴里呢喃着,“你别晃埃”

时若海面带微笑地爬上床,他伸手抚摸着滕琳语因为醉酒而发红的脸庞,这可爱的小东西,不会喝酒就不会喝酒,才灌得那么猛烈,不醉得快嘛。

“看着我。”时若海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滕琳语直勾勾地看着时若海,她的脑袋晃了晃,说:“我在看你啊,可是你一直在动,晃得我晕。”

“你醉了。”时若海安抚着滕琳语说。

滕琳语摇着头,说:“不,我没醉。”

“那你记得我们刚刚要做什么事吗?”时若海试探性地问着。

滕琳语突然抬头对着时若海傻笑,说:“好玩儿的。”

“什么好玩的?”面对滕琳语的傻乐,时若海不禁摇头笑了。

滕琳语的手指指着自己的红唇,略有所思的看着时若海,要怎么呢?她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时若海轻轻地靠在滕琳语耳边,说:“我教你,好吗?”

滕琳语点着头,说:“好啊,好啊,你教我怎么来。”

时若海脸上的笑加深了,“来,帮我宽衣。”

滕琳语看了时若海一眼,视线慢慢往下移,当她的视线停留在时若海光洁颀长的脖颈时,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他真的好好看。

时若海见滕琳语迟迟未动,他低头看着发起愣的滕琳语,问:“不懂吗?”

滕琳语抬头看着他的脸,说:“你长得真好看。”

这一句让一直把持自己的时若海不想在做圣人了,她红唇微微张着,那双美目带着迷离的色彩,脸上的红霞不知是害羞还是酒醉。

他喜欢她。

她来之前,他从未如此仔细看过端木诗雅。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拥有跟端木诗雅一样的特征,但他非常肯定,她不是端木诗雅,虽然他还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

但他没有耐心等待太多……良久,听着滕琳语锁在喉咙的轻吟慢慢溢出,细细的、娇柔在房间内蔓延……

等到滕琳语躺下休息,时若海才下床穿好衣服,临走时,他帮滕琳语盖好被子,看着那张疲惫的睡容,时若海忍不住亲了她一下。

她真的是小魔女啊!

时若海静静地离开滕琳语的房间,他示意守夜的丫鬟看好滕琳语,才步入夜色中。

时若海略有所思地走在铺满桃花瓣的小径上,连头发被一枝横在小径上的枝桠勾乱,他也不自知。

夜深人静,王府里除了巡夜的守卫,其他人已经睡下了,安静的园子里透着一丝丝凉意。

突然,他停下前行的脚步,微微一笑,“若霖,这么晚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一袭黑色装扮的时若霖以蜻蜓点水之态轻轻地飘落在时若海身边,他鼻子微微皱起,不满地控诉道:“二哥,你的听觉更厉害了,我以为这次能瞒过你呢。”

“不是二哥听觉更加敏锐,而是你整日只知道玩,不求上进,才会让人轻易地抓住破绽。”时若海轻摇着头,说。

“你还没告诉我,这么晚跑我这边来做什么?”

时若霖有些小郁闷,他撇了撇嘴,问道:“二哥,不欢迎小弟吗?”

时若海轻叹道:“不用猜也知道你母妃最近又逼迫你要娶妻。”

时若霖脸上浮现懊恼之色,“二哥,小弟真的什么事也瞒不了你。”

时若海轻轻侧着头,看着时若霖,“这回又是哪家的姑娘?”

听到这个问题,时若霖的脸上染上了一层冰霜,“端木大人家,端木诗雅的妹妹端木诗萍。”

“哦。”时若海轻声应着,然后问道,“这是你母妃的意思,还是端木大人去跟父皇说的?”

时若霖想了会儿,迟疑地开口说:“我猜,大概是端木大人跟母妃达成的共识,然后母妃去跟父皇说的。”

“我真不知道母妃是怎么想了?”说着,时若霖饶头,无奈地说。

时若海嘴角微微上扬,想不到端木辉那只老狐狸动作这么快,既然如此迅速跟荣妃达成共识。

“若霖,难道你不满意这门亲事?”时若海随口问了句。

时若霖皱着眉,反驳道:“我会满意才有鬼……也不知道端木辉那只老狐狸跟母妃说了什么,让母妃点头答应,并去跟父皇说了这事。这会儿,母妃恨不得让我立即把端木诗萍娶进门。”

时若海轻轻叹了气,说:“上个月你成人礼的时候,父皇曾叫朝中官员帮你物色,看哪家的姑娘适合你。端木大人家未出阁的二小姐端木诗萍,从目前来看,自然是最佳人眩虽然端木诗萍是任性了些,但她也是一名聪明美丽的女孩子,你怎么就对她那么反感?”

时若霖冷哼一声,语气透着不屑,“她是端木诗雅的妹妹,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说着,时若霖想到他曾见过的那个不同于传闻中冷漠深沉的女子,那双灵动的眸子,以及她话语中的讽刺……

“你见过端木诗雅?”时若海转头看着时若霖,问道。

时若海的问题让时若霖有些不自在,他视线开始躲闪,“就是……有天晚上我睡不着,本来过来找二哥聊天的,结果误闯了后院,所以见到了她。”

“误闯?”时若海反问道,他的语气透着一丝责备。

时若霖更加慌了,他眼珠子不安地转了几下,然后下定决心似地对上时若海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二哥对不起,我是听说一些传闻,所以才跑来看看的。”

时若霖见时若海不说话,他连忙补充道:“二哥,你不要生我的气啊。”

他的眼中透着悔意,装无辜地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兄长。

时若海无奈地摇头叹气说:“二哥没生你的气,只是你已经行了成年礼,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

“诗雅是我的王妃,你的二嫂,你对她好奇,可以正大光明地来拜访她。”

“你这样偷偷摸摸地进潇王府后院去看她,这要是传出去,对你和诗雅的名誉可是会有很大的伤害和打击。”

时若霖听着时若海的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他心中浮上疑问,立即开腔道:“二哥,你不是很讨厌那个端木诗雅吗?怎么……”

怎么在乎起她的名誉来了?短短数日,潇王府中到底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时若海轻挑着眉,说:“若霖,是谁告诉你我讨厌诗雅的?我若讨厌她,当初父皇赐婚的时候,我就不会答应了。”

时若霖的疑惑越来越大,他反驳着,“二哥,如果你不讨厌她,怎么会在大婚之夜将她赶到后院,而且她还要靠丫鬟挖野菜维生?”

时若海的眼睛一沉,静静地说:“若霖,二哥只能告诉你,我和诗雅的关系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恶劣。你现在与其担心我,不如将注意力放在你的婚姻大事上。我想,明天父皇便会询问你对端木家的这门亲事有何看法,到时你要如何应对?”

时若霖苦恼地紧锁着眉头,他那俊俏的脸上写着愤慨,“不管父皇与母妃的意思如何,我坚决不答应这门亲事。”

时若海望向看漆黑的夜空,深邃的黑眸一沉,静静地说:“若霖,生在帝王家,很多事我们都没有任性的权利。”

时若霖眼中的疑惑更深了,他没有开口追问,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二哥,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真的不想娶端木诗萍。”

“为什么?”时若海淡淡地问道。

时若霖看着时若海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轻吐着,“因、为、你、喜、欢、她!”

时若海听闻,眼中闪过错愕,随即摇头一笑,“就因为这样,你才强烈反对?”

“难道不是吗?二哥你从小就一直宠着她,你喜欢的人难道不是她吗?”时若霖忍不住将心里的疑问说出。

时若海收起脸上的笑意,表情难得严肃起来,“若霖,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诗萍。所以,你不必为了我跟你母妃闹不愉快。”

时若霖听见时若海这样说,他撇开脸,郁闷地说:“即使二哥不喜欢她,那这会儿要我喜欢她娶她,这怎么可能。”

时若海见劝不了时若霖,他也没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问:“若霖,很晚了,你是想留我府上过夜吗?”

“我才不要在二哥这会儿睡呢,现在我也有自己的府邸了。”时若霖跟上时若海的脚步,“对了,三哥让我问二哥你什么时候有空,他说咱们三兄弟在我新落成的府邸小聚一下,顺便庆祝我成年。”

时若海稍稍停下脚步,随即一笑,说:“好啊,我也很久没和三弟喝过酒了。他现在是太子,每天有很多事要忙,还有许多功课要学,想见他一面都很不容易呀。”

时若霖见时若海答应,他咧着嘴笑道:“既然二哥已经答应了,那我赶紧去跟二哥说,我们三兄弟上次喝酒,好像是一年前吧。”

时若海看着时若霖似孩子般的笑,他脸上的笑加深了,“行,你赶紧安排,回头通知我一声便成。”

“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二哥,我们下回见。”

说着,时若霖转身步入夜色中。

时若海站在原地目送着时若霖远去,直到看不见时若霖,时若海才缓缓转身。他刚迈出脚,立即停下,对着身后说道:“明山。”

一道黑色的影子无声无息地落在时若海身后,他恭敬地抱拳应道:“王爷,明山在。”

“最近太子的活动似乎很频繁啊1时若海静静地说道。

明山明白他的意思,他低垂着头,说:“虽然皇上册封他为太子,但他的危机感似乎越来越重。即使王爷您很早就表明对太子之位毫无兴趣,但太子爷似乎对你依然存在很深的忌讳。现在,襄王的母妃荣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因此他不得不开始防着襄王。对了,王爷,太子爷最近好像跟……”

时若海闻言,摇头苦笑道:“我明白了,明山,替我看好他,对了,还有若霖……”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花窗射到滕琳语的床边,滕琳语从睡梦中幽幽地醒来,她稍微一动,身体似乎要散架似的。

最后,她扶着闷闷作痛的脑袋,慢慢坐起,她昨晚做了什么运动,为什么脑袋会这么沉,身子这么难受。

想着,滕琳语低头看到自己居然没穿衣服,而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布满了或深或浅的痕迹。

滕琳语稍微一动,她将被单掀起,当她看到床上点点血迹时,脸刷地红了。

她赶紧用被单将自己盖住,神啊,她,他,他们昨晚真的做啦?难怪她身体变得这么奇怪。

这时,滕琳语感觉房门被推开,她掀开被子的一角,只见几个丫鬟在她房间来来回回了几趟,最后雪妮走到滕琳语床边,恭敬地说:“娘娘,奴婢奉命过来服侍您洗浴更衣。”

滕琳语愣了下,然后想到昨天她把小芸派到邱月芳那儿去了,不过,是谁让她们来服侍自己洗澡的?

不管,她现在浑身不舒服,先洗了再说。

滕琳语稍稍掀开被子一角,对丫鬟们说:“你们都转过去,我没让你们回头,你们不许回头。”

确定丫鬟们都转过头了,她赶紧用被单包住自己,然后快速跑到屏风后面的浴桶边,将被单往屏风上一挂,进入浴桶。

“雪妮,你们可以转身了。”滕琳语刚泡得舒服,才想起来外面的丫鬟们。

雪妮是大丫鬟,她示意其他人帮滕琳语准备衣裳,然后带着两个丫鬟走到屏风后面帮滕琳语沐裕

起先,滕琳语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服侍沐浴更衣,但慢慢地,她也就习惯了,但最里面的衣服,她还是自己穿。

泡个热水澡,舒缓下筋骨,更何况不用自己洗,真是爽。

当滕琳语泡得晕乎乎的,她觉得差不多了,让丫鬟们把衣服什么的留下,让她们在外面候着,不一会儿,等她穿好衣服后,叫来雪妮她们,继续帮她穿衣服。

她穿戴整齐后,走出来,瞥见床上的床单什么都全换新的,她白皙的脸颊上不禁染上红霞,淡定淡定,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雪妮用袖口掩住上扬的嘴角,“娘娘,奴婢帮你梳头。”

“哦。”平日都是小芸伺候的,这回换了丫鬟,滕琳语有些不习惯,她点了点头,“好的。”

坐在铜镜前,滕琳语细细地看着镜中的脸,除了脸色有点差外,好像也还行。

雪妮帮滕琳语梳了个平日滕琳语最喜欢的简单发型,最后将一根潇王送的簪子插入发髻中,她恭敬地说:“娘娘,这样可好。”

滕琳语细细地看了看头上的发髻,她笑着说:“很好。”

当滕琳语赞赏雪妮的手艺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诗雅,你醒了埃”

滕琳语听见这个声音,她身体微微一僵,她……这个时候,她根本就不想见到他!

当滕琳语回过神,她才注意到,他现在唤她诗雅。可昨晚他明明喊她琳语的……她疑惑地皱起眉,慢慢转身。

清晨的阳光透过被打开的房门轻悄悄地撒了进来,不知何时在屋内伺候的丫鬟们全退下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梳妆台这边回头跟站在房门处的他对视着。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深邃如海的眼中似乎蕴藏着柔情。

滕琳语几乎被他勾去了魂,她突然转过头来,警告自己,不许被他迷惑。

滕琳语定了定神,再次回头对时若海说:“昨晚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即使你抓着这件事不放,我也不会对你负责的。”

时若海走入房中,他在悠然地坐下,剑眉微微上挑,略带疑惑地问道:“诗雅,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滕琳语起身,面对着他,她刚想开腔继续说,结果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她索性闭嘴不说。

时若海见她不说话,不以为然地说:“时候不早了,该用早膳了。”

经时若海提醒,滕琳语发觉肚子饿了,然后肚子很给面子地咕噜叫了声,她看着他,尴尬地笑了笑,说:“是啊,该用膳了。”

“一起用膳吧。”时若海看着滕琳语说。

“啊?”滕琳语有些诧异,她看着他,“你从来没陪我用过膳,今天怎么变性了?”

时若海面带微笑地说:“从今天开始,我陪你用膳。”

“为什么?”滕琳语不解地问,其实她根本就不想跟时若海一起吃饭!昨晚刚发生那种事,要她怎么可能静下心来跟他一起吃饭啊!

时若海走到她面前,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轻笑地说:“因为你是我的王妃,我不陪你吃饭,那该陪谁吃饭?”

滕琳语就这样被时若海绕了进去。

餐桌上,滕琳语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香菇肉丝粥,始终不敢抬头看坐在她对面从容不迫的时若海。

时若海为了她夹了一筷子菜,温柔地问道:“诗雅,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滕琳语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一接触时立即躲闪开,她闷闷地应道:“没什么安排。”

“想出去散散心吗?”时若海耐心地问着,似乎没见到她的躲闪和尴尬,“今天天气很不错,挺适合到郊外踏青的。”

踏青?也就是可以出去了?滕琳语脑子一转,眼前一亮,视线灼灼地看向时若海,问:“你的意思是,今天我可以出去玩?”

从她开始工作就很少出去游玩了,但真正让她高兴的是,来到这个时空也有段时间了,可她除了去过端木府外,几乎没有出去过,别替游玩了,如果可以出去,她很想看看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是什么样的……

时若海微笑地点头,说:“你嫁入潇王府已经有段日子了,可我从来没带你出门走走……你一定闷坏了吧?”

他的眼中带着柔情,语气充满歉意和自责。

滕琳语茫然地摇了摇头,她心里有许多未解的谜题,即使她跟面前的男子有最亲密的接触了,可这并不能消除她心里对他的本能的戒心。

突然,屋外传来喧哗声,好像有人在外面起了冲突。时若海神情自若地唤来在一旁服侍的雪妮,“你出去看看,到底是何人在外面喧哗。”

“是,王爷。”雪妮欠了欠身,然后小碎步地跑向屋外。

时若海回头看着滕琳语眉头微微皱起,他轻笑地说:“你不必理会外面的事,专心吃饭。”

滕琳语直勾勾地看着时若海,他的关怀溢于言表,真切得她忍不住想去相信他是真的在关心她……

雪妮很快跑回来,她低声地禀报说:“王爷,是曦妃娘娘的丫鬟碧玲在外面,她一直嚷着要见您。”

时若海并没转头,随意地问道:“她有什么事要见我?”

“听碧玲的话说,曦妃娘娘突然病倒了,好像很严重。”说着,雪妮偷偷抬头,怯怯地看了时若海一眼,“她说曦妃娘娘想见您。”

时若海接过一旁伺候的丫鬟递过来的上好丝绢,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淡淡地应道:“你帮我传话给李总管,让他请太医过来,替曦妃娘娘诊治。”

滕琳语放下筷子,看着他平静的面庞,问道:“你不过去看看吗?”

虽然曦妃之前一直欺负她,但曦妃好歹是他的女人,他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儿,太无情了。

可是为什么她一想到他的女人,这座大宅子里住着不止曦妃一个其他女人时,她的心如此不舒服?

时若海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微凉的销售,拇指指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手背,墨般的眸子映衬着她的慌乱,他薄唇轻启,“我今天要陪诗雅出去踏青,其他的事,我一概不于理会。”

滕琳语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睛,急促地说:“可,可她好歹是你的妃子。她现在生病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在乎?”

见他对其他女人淡漠的态度,她担心将来有一天,他也会这样无情地对她吗?一想到这个可能,滕琳语的心猛地一抽,脸色瞬间苍白了。

她低垂着头想,她为什么要在乎他对她的态度?她为什么会因为他的其他妾室而心里不舒服?难道她喜欢上他了?

不不不,滕琳语连忙稳住心神,狠狠地警告自己:眼前这个男子,不是她可以喜欢的对象……这样风华绝代的男子,那样的想法,她就应该连想就不要想……

滕琳语最后还是婉拒了时若海邀她出去踏青的心意,然后满腹心事地走向端木诗雅的母亲邱月芳住的屋子。

她站在门口,看到邱月芳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安详的神态,忽然不想去打扰她的沉思。

当她转身要走时,身后传来温柔慈祥的声音,“雅儿?”

滕琳语停下脚步,连忙转身,只见邱月芳消瘦的身体朝着自己走来,她赶紧上前扶住她。

邱月芳拉着滕琳语的手,关心地问:“雅儿,昨晚没休息好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滕琳语低头看着她的手,轻摇着头,安慰说:“可能昨晚太闷,雅儿休息得不好。”

“娘,你呢?你昨晚睡得好吗?”

邱月芳松了口气,说:“雅儿,娘好久没睡得像昨晚那么好了。”

滕琳语扶住邱月芳坐下,她给邱月芳倒了杯茶,轻轻地放在邱月芳跟前,邱月芳看着滕琳语,眼中含着笑意,轻声地问:“雅儿还记得吗?你七岁那年失踪……”

滕琳语微微愣了下,端木诗雅在七岁那年曾经失踪过?大户人家的女儿不都养在深闺吗?怎么可能失踪?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奥秘?

邱月芳似乎没有发现滕琳语的异常,她继续讲述着,“那年你爹派了许多人去找你,可始终没能将你找到,直到一个月后,你自己走回家来了……”

“这些,你还记得吗?”邱月芳的声音变得低沉,她转头看着滕琳语,眼中带着痛苦和困惑。

滕琳语直觉地想摇头,她这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怎么可能知道端木诗雅七岁时发生的事?她连自己七岁时发生过什么都记不起了。

“娘,过去的事我们不要在提了好吗?”滕琳语给了邱月芳一个微微的笑,她伸手握住邱月芳的手,“雅儿现在有能力保护娘了,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娘了。”

邱月芳单薄的身体轻轻地晃了晃,眼泪无声地落下,声音透着悲凉,“雅儿,你真的是我的雅儿吗?”

滕琳语连忙松开邱月芳的手,她直勾勾地看着邱月芳伤心欲绝的样儿,急切地说:“娘,你怎么了?连雅儿都不认识了吗?”

滕琳语被邱月芳看得有些坐不住了,这是母女的天性吗?斩也斩不断的母女连心?

邱月芳直勾勾地看着滕琳语那双明亮的眼睛,静静地说:“我知道你不是我的雅儿,但我也知道你不是坏人……”

她顿了下,轻声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雅儿去哪儿了吗?”

邱月芳的眼神坚定,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她们之间的区别?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她一手养大的女儿啊!

眼前这个代替雅儿在潇王府生活的女子,她将她带离端木家,将她从危险中救出,她可以肯定她不是坏人。但,她却如此跟雅儿相似,相似到她几乎都认定,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自己的女儿了。

可她心里很清楚,她不是自己的女儿……

滕琳语深吸一口气,她看着邱月芳虽然面露悲伤,但眼神却十分坚定……这几乎让她不能直视她。

突然,滕琳语瞥见站在门口的小芸,她起身走过去,对小芸说:“小芸,你去厨房拿些我爱吃的糕点过来。”

“是。”小芸收到命令后,立即忙了起来。滕琳语又借口调开了在门口的几个服侍邱月芳的丫鬟们,然后关上门,回到邱月芳面前,“你说我不是端木诗雅,有什么证据?”

滕琳语知道她这样说等于间接承认她不是端木诗雅,可她又不能欺瞒眼前这个爱女心切的母亲。

邱月芳听见滕琳语这样说,她伸手去抚摸滕琳语的脸颊,她眼中含着泪,说:“虽然你跟雅儿几乎无异,连耳际的伤疤都一样……可你的身上并没有雅儿的气息,一点都没有。”

邱月芳放开滕琳语,继续说道:“一开始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将你错认成她,可缓过神来,我才察觉到,你们是不一样的。”

滕琳语眉头微微皱起,她疑惑地问道:“我们哪里不同?”

邱月芳眼中闪着泪光,悲伤地说:“雅儿从小就很聪明,是个天赋极高的孩子,她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七岁以前,她父亲因为她的聪颖十分疼爱她,而且一直向朝中同僚炫耀,甚至教她习文写字。可是七岁那年,就是雅儿失踪一个月后,虽然她回来了,却变得恐惧不安,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做噩梦……就在那一年,她的心智突然脱离孩子该有的天真……”

滕琳语看着邱月芳脸上的悲伤,忍不住开口问道:“她是被什么人掳走了?后来有发生什么事吗?”

邱月芳的讲述让滕琳语对端木诗雅更加的好奇。

邱月芳闻言,她湿润的眼眸闪过惊讶,“你怎么知道雅儿是被人掳走的?”

滕琳语冷静地推测道:“端木家是个大户人家,端木家的小姐就算是出门也要带侍从,再说,即使一般人家也不会轻易让年幼的小姐出门,不是吗?”

说着,滕琳语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端木诗雅的父亲那么喜欢向人炫耀端木诗雅过目不忘的本事?难不成跟这个有关?

邱月芳微微一笑,说:“你跟雅儿一样,都是聪明的孩子。”

然后,她话语一转,“可是我的雅儿却是个命苦的孩子。你猜得没错,她的确是让人掳走的,而掳走她的是江湖神偷鬼盗子,传言中他一辈子偷盗的东西可以填满一个山洞。一直以来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掳走雅儿?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他偷盗的那些宝藏的秘密强迫雅儿记篆…”

“等下,让我理清下思绪。”滕琳语打断邱月芳,“你说那个神偷什么子,掳走端木诗雅后,就是要让端木诗雅记住宝藏的秘密?端木诗雅把这件事告诉你的吗?”

邱月芳轻轻叹了口气,眼睛再次染上湿润,说:“雅儿回来后,再也没见她笑过了,她常常一个人静静地在房间待着,夜里常常被噩梦惊醒,然后一直哭喊着她不知道什么宝藏,并哭着求着不要逼她不要打她……”

听到这话,滕琳语傻眼了,那个什么神偷的简直就是心理变态,竟然让这样折磨一个孩子?可她心里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对不只是要端木诗雅记住那所谓宝藏的秘密,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后来,我不忍心看雅儿一天比一天虚弱,忍不住将这件事跟她爹说。”说着,邱月芳的眼泪流下来,声音变得更悲伤了,“却不知因此将雅儿推向无底深渊……”

滕琳语结合着之前端木诗萍和端木辉的态度,能猜个大概,肯定是端木辉知道这个秘密后,想将宝藏占为己有,然后肯定会逼问端木诗雅宝藏的秘密,可惜端木诗雅宁愿得罪自己的父亲也要死守宝藏的秘密……

“那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除了你和她爹,还有其他人吗?”滕琳语几乎可以肯定时若海也知道这个秘密。

邱月芳几乎陷入绝望中,“后来,她爹跟朝中的一个朋友喝酒,结果喝醉了,将这件事告诉了那个人,而那个人将这件事禀告给了当今圣上。于是雅儿被召见入宫。我记得那是个大冬天,没人知道她在宫中受到什么样残酷的待遇,我知道她回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冷汗将她的衣服全部浸湿了。”

滕琳语眉头紧锁,果真传到皇宫去了,看来皇帝也对这个宝藏产生浓厚的兴趣……

想着,滕琳语不禁毛骨悚然,原来端木诗雅身上隐藏着这么多秘密,可是这会儿她代替端木诗雅活下来,她实在没信心用这个危险复杂的身份在这个处处隐藏危险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从此之后,她爹不再理会雅儿,也不再跟雅儿套宝藏的秘密。再后来,雅儿变得更加的沉默,仿佛她的世界只有她一般。原本她以为她会一直陪着我,直到,一道赐婚的圣旨将她许配给了潇王。”

原来是皇帝赐婚,难怪了。滕琳语的眉头锁得更深了,后面的事她大概知道了,端木诗雅嫁入潇王府后,一定跟时若海那个混蛋达成什么协议,所以时若海才会同意她搬到潇王府中最隐蔽的小黑屋。

如果事情的真相真是如此,那么端木诗雅和时若海又达成什么样的协议?

她脑子里的谜团越来越大了,滕琳语顿时头疼不已,她应该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她真的离开,失去时若海的保护,那她不得被想知道宝藏秘密的人给抓去……

滕琳语摁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行,现在她千万不能离开,她得再仔细考虑考虑再做决定。

邱月芳看着滕琳语的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她忍不住开腔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的雅儿去哪儿了吗?”

滕琳语看着邱月芳眼中的急切,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询问眼前的脆弱的夫人,说:“我不清楚你晓不晓得一种叫借尸还魂的说法?”

“借尸还魂?”邱月芳脸色瞬间刷白,她惶恐地看着滕琳语,她摇着头,说:“这太荒谬了,我不相信……让我怎么相信……”

滕琳语看着邱月芳,她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不相信的又何止你一个?可你不得不相信,眼前这具身体是你女儿的身体。”

“我来之前,听说她从池边滑下,撞到石头,滚落水。我想她那个时候大概已经死了,而我就是在那个时候,住进她的身体的。”

滕琳语告别深受强烈打击的邱月芳,恍恍惚惚地走在长廊上,眼前浮现邱月芳那双绝望的眼睛,她不禁心酸。

邱月芳只是一个脆弱的母亲,一个在这古代几乎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母亲,可她依然要去保护自己的女儿。

可从现在开始,她连这个卑微的愿望都破灭了。

她对邱月芳说,她愿意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代替端木诗雅照顾她、保护她,邱月芳则点头答应帮她保守--这个荒诞又真实存在的借尸还魂的事。

她将自己最深的秘密告诉邱月芳,并不是真的非常信任邱月芳,而是,她的直觉告诉她,邱月芳一定会看在端木诗雅的身体的份上,替她保守这个秘密的,她在赌,赌邱月芳对端木诗雅的爱。

突然一阵风吹来,滕琳语感觉到与这夏初丝毫不相称的寒意,她忍不住伸手抚摸自己的手臂,呢喃着:“端木诗雅,这个时候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是躲一辈子,孤老一生?还是……”

“端木诗雅,你到底跟时若海交换了什么条件?”

时若海远远便看到滕琳语失魂落魄地朝他走来,她单薄的身子此时显得无比空虚落寞,从神态中流露出的无助,让他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

一阵风吹来,仿佛要将眼前的少女吹走似的,时若海忍不住迈开步子,挡住滕琳语的去路,没等滕琳语反应,他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问道:“诗雅,在想什么呢?”

滕琳语静静地待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她认得出他的气息,所以她没有反抗,听到他的问题时,她幽幽地回道:“我在想,真正的我在哪儿?”

真正的我?时若海的眉头再次皱起,她的话,他不太明白。但他见她如此失魂,便不再多问,而是轻笑地说:“我以为,诗雅是在这儿等我呢。”

滕琳语忍不住将时若海抱得更紧,她需要他给予的温暖,需要更多的勇气。虽然他不是值得信任的人,可这个时候她真的需要借一个人的肩膀靠一靠……

既然她死而复生了,那么她一定要活下去,不管是以端木诗雅的身份,还是滕琳语的身份。

过了许久,滕琳语离开时若海的怀抱,落寞与无助从她的脸上褪去,清澈明亮的眼眸看着时若海,问:“曦妃还好吗?她的病情怎么样?”

时若海上前一步,握住她藏在衣袖之下的玉手,漫步在长长的走廊上,他轻声地应道:“她根本就没生玻”

“是嘛。”滕琳语淡淡地回应着,她的手本能地想从他手中抽离,无奈她的力道比不上人家,最后只好无奈地作罢。

她对他的举动很不满,虽然他们已经发生那种亲密的事了,可她却不能适应这样亲昵的举动。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偏执地认为自己的手只有真心相爱的人才能牵,他只不过是她一夜情对象,情也没谈过爱也没说过。

“刚刚去看你娘了?”时若海静静地问着。

滕琳语定了定神,回道:“看过了。”

“她精神好多了吧?”时若海继续问着。

滕琳语敷衍地点了点头,“嗯,好多了……”

然后滕琳语看着时若海,不爽地说:“你能放开我的手吗?”

这样一直牵着,会让她产生错觉,以为能跟他与子偕老的错觉。

时若海微微侧着头,看着滕琳语写着不满的小脸,问:“诗雅,不喜欢我牵着你吗?”

滕琳语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如果臣妾说不喜欢,王爷就会放开臣妾的手吗?”

时若海那深邃的黑眸看不出他的情绪,他直勾勾地看着滕琳语,说道:“你这样特别的女子,这一生,我大概是不会放开你了。”

滕琳语愣愣地看着他脸上的认真,他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她,里面有她熟悉的柔情。

他刚刚是说--这一生,也不会放开她吗?

“王爷的厚爱,诗雅实在承受不起,臣妾相信王府里有很多的女子期盼着王爷的这般誓言,王爷何必在臣妾这儿浪费口水呢?”

“叫我若海。”时若海打断她的话,语气轻柔而威严,“我说过,没有旁人在的时候,叫我若海。”

她疏远的称呼让他心里异常的不舒服--在没有遇到她之前,他从来不相信这个世上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并且对方还是名女子。

面对她,他慢慢地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他非常明白,他不能小觑眼前的这名女子,尽管她看起来就像一汪清水,一眼便能见底……可这只是表面,这汪清水隐藏着他看不见的暗涌。

滕琳语嘴角微微上扬,“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吧?”

她就想捉弄下他,她知道眼前这个心性极冷男子是不会喜欢上她的,即使她真的是端木诗雅也不可能。

时若海依旧看着滕琳语,听闻她这话时,他的眼中浮现一抹笑,“诗雅,还记得我曾为你弹奏过的曲子吗?”

这话让滕琳语忍不住皱眉,她问他喜欢不喜欢她,结果他反说她记不记得他弹过的曲子?这是什么跟什么?他们间的沟通有这么难吗?

而且那什么曲子,他是弹给端木诗雅听的,她又不是端木诗雅,鬼知道他曾经弹过什么曲子。

面对时若海,滕琳语根本说不出口她不记得他弹过什么曲子。

郁闷,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滕琳语觉得信奉至理名言--沉默是金!不回答他,反正现在不开口说话比较安全。

“今天天气与那日一样晴朗,不如我再弹一次给你听……”他看着她,稍稍做了停顿,“好吗?”

然后,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牵着她的手往密林中走去。

这是一处极其隐蔽的地方,与华美的大宅子不同,这里有的是精致的风景。滕琳语不知隐藏在密林后竟然有如此美景。

时若海瞥了眼滕琳语眼中跳跃的情绪,他牵着滕琳语走进竹屋中,一架古琴静静地躺在古色古香的长案上。

时若海放开滕琳语的手,说:“诗雅,好好听着。”

说着,时若海走向那古琴,坐下,双手抚琴,他先是试了几下音,然后看着滕琳语,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悠扬的琴声从他手指传来,不一会儿,他用歌声和着琴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原本对时若海的琴声没有多大关注的滕琳语,当时若海应和琴声唱起歌谣时,她的注意力从窗外的碧波荡漾的湖面回到了时若海身上。

她嘴巴微张,他在对她唱《蒹葭》,虽然这首诗歌存在争议,但目前来说,大家伙儿都把它当成爱情诗。

他实在用琴声和歌声追求她吗?

一曲毕,滕琳语没等时若海开口问,她立即拍手,笑着说:“弹得真好,唱得也不错。”

时若海走到她身边,望向窗外的碧波,淡淡地说:“可是从你的表情,我看出你在敷衍我,诗雅,你真的觉得不错吗?”

滕琳语点着头,说:“是的,这是我听过自弹自唱最好的一个,不过……”

“不过什么?”时若海含笑着看着她灵动的眸子,问道。

“你的琴声很动人,歌喉也不错,但你大概不知道,你的琴声里缺少一种真诚,以及与这曲子相应的心境……”滕琳语顿了下,静静地问,“时若海,你追求过什么人吗?”

没有追求过人,没有爱过人,怎么能真正唱出动人的旋律,虽然她对音律了解不深,但她知道单纯的技巧,是无法真正打动人心的。

“诗雅,怎么知道我不曾追求过人?”时若海依旧从容不迫,他眼带笑意地看着她透着不屑的眼睛。

滕琳语被时若海盯得很不自在,她干干地笑了两声,然后倒退着说:“我不知道你追求过谁,爱过谁。可我知道,就是你追求什么人,爱过什么人,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我。”

绝对不可能?时若海站在原地,他微微低下了头,眼中一沉,转即带着笑意地抬头看着滕琳语。

自从时若海的琴声求爱后,滕琳语处处避着时若海,这天,她好不容易从邱月芳那儿拉着小芸说要四处逛逛,结果逛着逛着,便逛到了王府外。

说也奇怪,潇王府的门卫通常都戒备森严怎么这次就让她抓出机会溜了出来?滕琳语也觉得很奇怪。

但难得出来一次,滕琳语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再回去,她打定主意去看看时夏国的京城长什么样。

摸着口袋里的银票,滕琳语笑脸盈盈地带着小芸上街找了间衣服店,买衣裳。

刚踏入店门,小店的老板立即上前迎客,“这位小姐要买什么?”

滕琳语将他这间店铺细细打量了遍,然后对老板说:“老板,你这儿有卖男人的衣服吗?”

小芸惊讶地看着滕琳语,眼中写着不解,滕琳语是女的,干嘛买男人的衣服?

老板笑着说:“有有有,小姐到里面看看。”

滕琳语抬起脚要跟老板走进内间,小芸拉住滕琳语,问:“娘……”

被滕琳语一瞪眼,小芸立即改口,说:“小姐,你干嘛买男人的衣服?”

滕琳语笑着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小芸追上滕琳语的脚步,走进内间,与外面的店里摆放的布料不同,内间全是成品衣,滕琳语在老板的指示下,来到男装这边,她先挑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衫,再让小芸挑一件。

小芸不解地在滕琳语的指示下挑了件小厮的浅灰色布衫,然后,滕琳语手里拿着一张银票,转头问老板,“老板,可否在你这儿换下衣服?”

老板见滕琳语手上的银票,立即点头,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不一会儿,滕琳语和小芸换上了男人的衣服,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滕琳语将那张银票递给老板,豪爽地说:“不用找了。”

小芸见滕琳语这么大手笔,她紧张了,“小……”

小芸迎上滕琳语的眼睛,立即改口说:“公子,那张银票可以买很多衣服的。”

见小芸心疼钱,滕琳语安抚小芸说:“小芸,咱们难得出来一趟,当然要好好花一花咱、家、老、爷的钱啦!”

“啊?”小芸听见滕琳语这样说,她不禁张了张嘴,他们的王妃想法好奇特。

滕琳语示意小芸跟上,稍微变了下装走在街上,滕琳语觉得自在多了,这样可以暂时躲避时若海的追求。

而且她特意叫小芸把给她脸上稍微涂了点灰,给她白皙的肤色减了点分,并贴上胡子,此时的她看起来像个小商人。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滕琳语见到什么都觉得好奇,最后她啃着一只冰糖葫芦,路过一个戏班子的剧场,那招牌上写着“京城第一美女”柳玥蓉新戏即将上演。

滕琳语随手将串冰糖葫芦的木条扔地上,然后拍拍手,看着“京城第一美女”这六个字走了神,小芸不晓得滕琳语在看什么,“公子,你待会儿要去哪儿?”

滕琳语笑着说:“就这儿了。”

“啊?”小芸看着戏班子的场儿,“公子,你喜欢看戏?”

滕琳语脸上的笑更深了,“咱不看戏,咱去看这‘京城第一美女’。”

然后滕琳语走进不大,却做华丽装潢的剧场,她忍不住啧啧地叹道:“果然是‘京城第一美女’的剧场啊,这么豪华。”

这时一小厮过来招呼滕琳语,“这位公子有邀请函吗?”

滕琳语愣在那儿,难道剧场不是人人都能来的地方吗?为什么要有邀请函这玩意儿?

那小厮见滕琳语脸色变了变,他刚收起笑脸要敢滕琳语出去时,几个男人的声音从滕琳语身后传来。

温润的男子声音,说道:“恭喜严兄打打了个漂亮的胜仗,本……公子请你听全京城最美的名伶唱的戏,当给你庆贺。”

“多谢公子,特意邀严某来这儿,听闻柳姑娘的戏可不是一般人能听得到的。”一个低沉平静的男声传来,话语中带着谦逊。

滕琳语觉得这个声音耳熟,她稍稍侧着头只见三个美男子朝这儿走来。她赶紧转过头,不去看他们,完了,真的是端木诗雅的大表哥严丹东啊,还有时若海那个叫襄王来着的弟弟,另外一个就完全不认识了。

原本准备对滕琳语恶言相向的小厮见到来者,立即恭敬地迎上上前去,“若公子,您又来听柳姑娘的戏了?”

时若枫闻言,笑着说:“小虎子,老地方给我收拾下。”

“好咧。”那小厮赶紧应道。

那小厮转身走到滕琳语身边,说:“这位公子你若没有邀请函,小的只能请你回去。”

滕琳语瞪了那小厮一眼,哼了一声说:“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严丹东朝滕琳语这边走来,他很快地认出滕琳语身边做小厮打扮的丫鬟,“你怎么在这儿?”

滕琳语听见严丹东的声音,她没转头去看严丹东,她希望严丹东是在说别人……可一眼望去,这里除了剧场的人,貌似没有其他人了。

她低着头,硬着头皮转身,压低嗓子,问道:“公子认识在下?”

滕琳语以为她现在的打扮跟她的女装差很多,不仅皮肤变黑了,还贴着胡子。

严丹东瞥了一眼滕琳语身边的小芸,滕琳语顺着严丹东的视线看去,完了,她忘了让小芸也改变下那张脸了,难怪严丹东一下子就把她认出来了。

这时,那名陌生的青年走过来,近看,滕琳语发现这也是一名帅哥,眉目俊朗,一脸灿烂的笑,看上去非常阳光,他打量着滕琳语,问:“严兄,你认识这位小……兄台吗?”

滕琳语估计眼前的这位帅哥是想称呼她一声小兄弟,结果看到她的胡子,改口称兄台。

“公子,这位是……”严丹东准备给那位帅哥介绍她。

结果,滕琳语抢了先,说:“表哥,这位公子是?”

哼,既然都被认出来了,也没什么好玩的,赶紧自己找台阶下。不过,滕琳语对眼前这位帅哥很感兴趣,能让严丹东如此恭敬对待的人,一定是个大人物吧。

想着,滕琳语被一双锐利的眼睛吸引了,她瞥见时若霖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她偷偷地给时若霖做了个鬼脸,小鬼,原来你也在埃

时若霖被滕琳语的举动搞得有点莫名,但他对眼前这个女子可是有莫大的兴趣,他倒想听听她是怎么离开潇王府出来闲逛的。

严丹东看着滕琳语不禁摇头,对身旁的时若枫介绍说:“这位是我表妹端木诗……”

“诗萍。”滕琳语赶紧接话道。

“端木诗萍?”时若枫挑了挑眉重复着,随即他笑着说,“原来是严兄的表妹,如姑娘不嫌弃,就称呼我一声若枫哥吧。”

时若霖听见滕琳语自称端木诗萍,他快步走过来,“端木诗萍……”

滕琳语被时若霖吓到,她尴尬地笑了笑,她恍然想起来,这个襄王之前见过自己,严丹东是端木诗雅的表哥,自然会保护端木诗雅,可眼前这位襄王可是曾经特意到那破旧的小院子警告她不要伤害时若海的。

如果襄王跑去潇王府跟时若海说什么,那以后她不就很难再次溜出来?

滕琳语打定主意先走,她边后退边赔笑地说:“你们有事慢慢聊,我这闲杂人等就不打扰你们的兴致了……那个表哥,若枫兄,我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时若霖拦下了她。

滕琳语抬头看着时若霖,问:“喂,不要挡路,好不好?”

时若霖听到滕琳语对他的称呼,他不满地说:“喂?真没礼貌,有你这么称呼人的吗?”

“就叫你喂,怎么遭了?”滕琳语满不在意地反驳着,“你又没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称呼你喂,我要叫你什么?”

总不能在这里直接称呼你襄王吗?滕琳语在心里加了一句。

“端木诗……”时若霖忍不住提高音量。

“端木诗萍嘛,老是这样直呼人家姑娘的名字,你也一样没礼貌。”滕琳语从时若霖的表情猜出,他已经认出自己,她赶紧打断他的话,不让自己的身份曝光。

时若霖不明白她和严丹东为何假借端木诗萍的名字,他念头一转,很快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他收起眼中的锐利,微笑地说:“既然来了,就一起见识一下柳姑娘的戏。”

滕琳语以为时若霖会再次对自己恶言相向,结果得到这样一个答应,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啊?按照之前她的遭遇,他应该很讨厌她才对,怎么这个时候这么大度邀请她一起过去听戏?

她没听错吧?想着,滕琳语看向时若霖,“那个,你……”

时若霖被滕琳语的态度搞得有些懊恼,他粗声粗气地说:“我叫你留下来听戏,你没听见吗?”

这态度真不好。滕琳语想开口批评时若霖,结果从不远处传来笑声,“霖弟,三哥刚才想说,你怎么听见端木诗萍这个名字反应这么大呢,这会儿刚想起来,前些日子父亲提过你和端木家二小姐的婚事,这端木诗萍不就是端木家的二小姐嘛?”

啊?滕琳语面露惊讶,端木诗萍要和眼前这个少年结婚?他们才没几岁吧?从穿越过来到现在,滕琳语一点都不知道端木诗雅的年纪,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得跳起来大骂时若海欺负小姑娘。

这么年轻就要进婚姻的坟墓,古代的人好可怜埃

时若霖见滕琳语眼中的惊讶,他微微一笑,讥讽地问:“怎么?你不知道吗?”

自己的妹妹即将大婚,她怎么做人家姐姐的,居然一点都不晓得,不懂得关心。

滕琳语瞪了时若霖一眼,听时若霖带着讥讽的语气,他好像不太愿意跟端木诗萍结婚啊!

滕琳语看着戏台上的浓妆艳抹的女子优雅地出场,唱着她听不懂的戏曲,顿时觉得无趣,如果这位就是那“京城第一美女”,又看不到那张隐藏的油彩下的绝色面孔,谁晓得她是不是真绝色啊?

想着,滕琳语的视线从戏台下转移下来,正好对上时若霖脸上露出的厌恶,她忍不住在心里翻了白眼,既然讨厌她,干嘛把她留下,时若枫和严丹东之间的谈话一点可听性都没有,竟是些边关的风土人情--无聊得很。

时若霖看着滕琳语一张百无聊赖的脸,他有点后悔将滕琳语留下来。

突然,时若枫和严丹东“风花雪月”完,将注意放在一脸无聊的滕琳语身上,微笑地说:“听说诗萍姑娘是一代侠女,好打抱不平,平日里总是剑不离身,今天怎么没看见你的佩剑?”

滕琳语发现时若枫笑起来很好看,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跟着上扬,这样的笑才叫笑嘛,不像潇王府的那位潇王同样是微笑,可他给她的感觉太冷,让她不敢轻易靠近……

“诗萍,你怎么了?”严丹东见滕琳语没反应,他用手肘轻轻碰了滕琳语下,“发什么呆?若兄问你话呢?”

滕琳语回过神,见一屋子的出色男子都盯着她瞧,她连忙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刚在想事情。”

又想事情?她能不能找点更好的理由啊?时若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滕琳语瞥见时若霖的脸色,她瞪了时若霖一眼,哼,她就不能思考问题吗?

时若枫丝毫没因滕琳语敷衍的语气而动怒,他依然面带微笑地问:“那么诗萍姑娘再想什么事?”

“想我家……”滕琳语刚脱口而出,然后赶紧将话截住,她总不能对他们说,她在想时若海吧?

我家?滕琳语见自己无意识地给时若海下的定义,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滕琳语赶紧将话题转移,说:“我在想这个柳姑娘到底长什么样?竟然被称为京城第一美女,她一定是世间少有的绝色。”

时若枫反而笑着说:“一会儿介绍柳玥蓉姑娘给你认识。”

“真的?”滕琳语听见能近距离接触“京城第一美女”,兴奋地问道。

时若霖听见滕琳语这话,他再次流露出鄙夷。

严丹东见滕琳语话语中透着失礼,他忍不住开腔道:“诗萍,不得对若兄无礼。”

滕琳语坐回原位,她只不过是因为即将看到真绝色而兴奋了一下下嘛,严丹东至于给她脸色看嘛。

时若枫对滕琳语表现感到好奇,眼前这个女子,很特别,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有他感兴趣的地方……

“严兄不碍事儿,诗萍姑娘高兴就好。”时若枫温和地说道。

“谢谢,若枫兄。”滕琳语起身,作揖说道。

台上的戏唱完了,刚才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小厮走过来,对时若枫说:“若公子,柳姑娘有请。”

“这就来。”时若枫静静地应道。

然后,他转头看向滕琳语,说:“诗萍姑娘要不要一起进去?”

滕琳语瞥了冷面的严丹东一眼,问:“真的可以吗?”

时若枫微笑地说:“我说可以就可以。”

“好。”听见时若枫这话,滕琳语笑了。

她转头对身后的小芸说:“你在这儿等我,我跟若枫兄去去的就来。”

“是,公子。”小芸轻声答道。

“若枫兄,可以走了。”滕琳语瞪了时若霖一眼,然后笑着对时若枫说。

时若枫对那候着的小厮说:“小虎子带路。”

那小厮瞥了滕琳语一眼,才答道:“是,若公子。”

滕琳语跟在时若枫身后,进了后台,不知绕了不少路,才见到那位“京城第一美女”柳玥蓉。

已经将脸上的浓妆卸掉的柳玥蓉一张素颜站在镜旁迎接时若枫,她对引路进来的小厮说:“小虎子在外面候着,没我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是,柳姑娘。”那小厮答道。

柳玥蓉引时若枫到一旁的茶桌,请时若枫坐下,当时若枫移开脚步,柳玥蓉发现进来的不止时若枫一人,她眼带疑惑地问:“若公子,这位是?”

时若枫笑着介绍说:“这位是在下新结识的朋友,她久闻柳姑娘的名声,特意让在下带她见姑娘一面。希望姑娘不要见外。”

柳玥蓉脸上闪过一丝悲伤,她低垂着头,一副犹见我怜的模样,煞是好看,滕琳语不禁看呆了,果然是绝色啊!

“公子千万不要这样说,玥蓉只是个卑微的女子。”

突然,滕琳语觉得整个屋子的气氛有些奇怪,她的视线在时若枫和柳玥蓉脸上回来的扫视,这两个人有奸情。

柳玥蓉的声音很好听,连她都听出她话中有话,时若枫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柳玥蓉走到茶桌边,面带微笑地说:“请两位公子入座。”

时若枫潇洒自若坐在柳玥蓉面前,然后招呼滕琳语过来,“过来坐。”

“是,若枫兄。”滕琳语特意压低声调,应答道。

滕琳语坐下后,左手边是时若枫,右手边是柳玥蓉,她看着柳玥蓉泡茶动作十分熟练,她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若公子请喝茶。”柳玥蓉将散发着幽香的茶水轻轻地放在时若枫面前,举手投足间很具吸引力。

当柳玥蓉将茶水放在滕琳语面前,含笑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公子,请。”

滕琳语假装没看见柳玥蓉眼中的敌意,她面带微笑地端起茶杯,闻着茶香,叹道:“柳姑娘泡的茶就是香啊!”

说完,滕琳语在柳玥蓉注视下,小抿一口品茶香。

时若枫见滕琳语的动作,他嘴角微微上扬,说:“你懂品茶?”

“略懂,略懂。”滕琳语将茶杯放下,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柳玥蓉不由自主地咬着下唇,露出凶狠的面色,她赶紧带上笑意,对柳玥蓉说:“柳姑娘,刚才在下失礼了。”

柳玥蓉欠了欠身,说:“不,是我失礼了。”

滕琳语见柳玥蓉反向她道歉,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不会是为刚刚那一瞪眼道歉吧?想着,滕琳语看向依然带笑的时若枫,怪哉,这两个人到底在干嘛?

突然,柳玥蓉起身,她微微低着头,轻声地说:“两位公子对不起,玥蓉今日身体欠佳,就此告退了。”

然后,柳玥蓉唤来在门口守护的小厮,说:“小虎子,送客。”

说着,柳玥蓉再次给他们欠了欠身,“两位公子,玥蓉失礼了。”

时若枫看着柳玥蓉,微笑地说:“既然你身体不适,那我们就不叨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柳姑娘告辞了。”滕琳语拱手说道。

“走吧。”时若枫对滕琳语说道。

“好的。”滕琳语应着,跟上时若枫的脚步,在那小厮的带领下走出了迷宫似的后台。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柳玥蓉眼含悲伤地看着时若枫消失的背影,久久没动。

回到后,滕琳语看了时若枫一眼,然后开腔道:“既然戏都听完了,我们就此散了吧。”

时若枫缓过神来,淡笑地说:“诗萍姑娘说的是,严兄,你意下如何?”

严丹东起身,走到滕琳语身边,说道:“既然这样,在下先行告辞了。”

然后他望向滕琳语,说:“我会送诗萍回去的。”

突然,一直保持沉默的时若霖起身说道:“既然我与诗萍姑娘快成亲了,严兄还是把这等机会给我,让我跟诗萍姑娘培养培养感情。再者说,严兄还有要紧事要做。”

时若霖迎上严丹东略带深沉的眼眸,将滕琳语往自己的身边一拉,然后转身对时若枫说:“三哥,我们先走了。”

时若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快地他嘴角扬起一抹笑,“那好,霖弟,你务必注意诗萍姑娘的安全。”

时若霖给了小芸一个眼神,然后拉着滕琳语离开剧场,走到大街上,滕琳语甩开时若霖的手,质问道:“襄王爷,你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