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渠点燃一根烟,来到阳台上又拨通一个电话,屏幕上显示滑子。
电话里传来李滑的声音,“喂,义哥”
跟张得喜一样的称呼,不过滑子这一声义哥,在江问渠听来才正常,张得喜那个有点别扭,毕竟张得喜平时是直接喊他名字的。
而此时江问渠不想跟这个初中没毕业,但懂的东西比博士研究生还多的家伙多废话,尤其是两性方面的知识,这个早熟到不能再早的小花,就跟干了十几年鸭子一样老道,每次在村口那里跟一群大叔大婶扯皮的时候,都能让那群叔叔阿姨汗颜的不敢搭话。
江问渠还不到五岁的时候,这个刚过七岁的毛头“禽兽”说是要带他去看奶/子,问渠当时傻啊,哪里知道奶/子是个啥东西,结果最后是去偷看村口的张寡妇洗澡,还不忘一脸陶醉的给身边啥都不懂的义哥介绍道,看见没张姨胸前那两团高高隆起的肉就是奶子。
等江问渠慢慢长大以后,才知道村口张姨那两座傲人山丘确实是个不俗的东西,而且被他们李家村所有男人垂涎的那两座山峰,那时候在李滑的诱拐下问渠经常去观摩。
不过当时那位张姨对小问渠也是异常的疼爱,每次见到小问渠都把小问渠拉倒胸前亲昵的揉一揉,让李滑流着口水羡慕的不行不行的。
有一次滑子哥看着张姨又在跟不满五岁的问渠“亲热”,赶紧跑过去说,张姨给我也揉揉,你看我这么可爱,结果被张姨一个巴掌“揉”翻在地以后骂道,你小子再敢来我们家窗户前,小心老娘上你们家叫你老子扒了你的皮。
吓得李滑撒腿就跑,他可小时候没少挨他那位卖猪肉老爹的鞭子,而且都是别人上他家告的状。
到现在虽然每次到村口江问渠都有点不自然,但是不得不承认,那是问渠见过规模最大的“凶器”。
江问渠现在根本懒得听李滑的那些废话,怕他话匣子打开越扯越远,所以直接说道:“自从那天以后跟张得喜有联系吗?”
江问渠知道李滑的为人圆滑,所以他估计这两天已经骗了张得喜不少中华烟了。
果然滑子在电话另一头奸笑道:“我昨天就去他们宿舍了,义哥有事吗?”
江问渠也干脆利落的说道:“下午你有空吗,带我去一趟他们宿舍。”
“有空,有空,什么时间?”
“下午我打电话叫你。”
“好嘞~”
然后滑子立马又在电话那边喊道:“义哥这是要去偷香窃玉呢还是拈花惹草啊。”
“噔”一声江问渠果断挂了电话。
吃完午饭,叶明说他朋友晚上有一个生日Patty,直接就走人了,好像上课这件事跟他完全没关系。
江问渠还是老老实实上完那一节相对专业的课程《金融基础》,由于下午就这一节课,所以下课以后直接让郭京帮他把书带回宿舍也出去了。
还以为江问渠要去复旦踩点的郭大侠不停地给江问渠打气造势传授秘籍,什么四两拨千斤,明月照大江,实在不行就移花接木,就差没祭出葵花宝典了,最后还让江问渠保证完成党和人民交给他的艰巨任务。
江问渠心中暗骂,郭大侠这嘴真他娘的跟李滑有一拼。
江问渠他们学校离李滑所在那家酒吧不远,但离张得喜他们学校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两个人花了十块钱打车来到张得喜他们学校,在李滑介绍引领之下来到张得喜寝室,是五楼一个拐角处的一间宿舍。
以为江问渠是来找张得喜玩耍的李滑轻车熟路推门而进,顺便喊一声“小白脸”。
宿舍里张得喜一个人躺在床铺上抽烟,看到跟在李滑后面的江问渠眼中明显闪过一抹惊喜的神色,随即起身疑惑道:“问渠你怎么来了?”
江问渠看着日子悠闲的得喜子反问道:“来看看你,咋滴,不欢迎!”
张得喜赶紧笑逐颜开,“当然欢迎,姐夫来了,俺能不欢迎吗!”
李滑闻声后转头看向江问渠问道:“干啥的姐夫?”
江问渠回复一个字“滚”,李滑虽然一肚子的八卦问号,但还是乖乖闭嘴。
李滑比谁都清楚江问渠,以前村子里那些想戏耍他的人可没一个好下场。
张得喜丢给李滑江问渠一人一根烟,点燃后江问渠语气平淡的问道:“在这里怎么样?”
张得喜吸了一口烟也淡淡回复道:“说实在的,不怎么样,感觉还不如我们以前的高中。”
张得喜话中加上“我们”二字,明显是怀念以前跟江问渠一起混的日子,江问渠怎么会听不出来,他也怀念,但是过去的日子再怎么逍遥快活终将是过去了也不可能回去了,人总是得往前走,所以他没有说话。
张得喜有一点气笑的继续说道:“班上一群歪瓜裂枣,就没一个70分往上的妞,果然美女这东西是个稀有动物,宿舍里其他三个上海佬整天除了打游戏,还是TM的打游戏,而且还有两个不抽烟,我一抽烟就开始比比,跟老子尿不到一个壶里,有一个将就对眼一点,估计是抽了老子烟的缘故,现在三个人都上课去了。”
听起来确实很没趣,而且剧有心人士调查,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大学的女生质量确实跟学校档次有关,比如一些本科院校,只要有一点女生数量基础,就不缺养眼美女的存在,可如果是一些不入流的野鸡大学,就算女生数量再大,也难见几个上档次美女。
不过江问渠还是没有一点同情之心的,幸灾乐祸道:“活该啊,谁让你来这里的。”
张得喜刚要说什么但又低下头有点丧气的抽烟。
其实刚说完这句话江问渠就点后悔,虽然当时报志愿的时候张得喜是为了能跟江问渠继续在一起混,放着他老子给他物色的私立金融院校不去,而随便填了这个不入流的野鸡牌学校。
并且江问渠也跟他说过不要儿戏,但张得喜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只要能跟江问渠一起混其他无所谓,可毕竟张得喜现在这没啥意思的处境多少跟江问渠有点关系。
张得喜本来还想来上海跟江问渠打出一片大大的前宫后院,给他那位总骂他不争气的老子看看,结果现在连门都懒得出去,更是被一个莫名狐狸惹的一身骚。
这就是理想跟现实的落差。
江问渠看着张得喜失落的样子,也不再说一些没意思的话,正打算跟得喜子聊聊哪天一起去复旦或者哪里散心的话题,宿舍里进来了三个人,都带着书,应该是张得喜去上课的三个室友回来了。
三个刚进来的张得喜室友同时用差异的眼光看了看江问渠,又看了看张得喜,这一看让江问渠有点不自然了,我又没有光天化日之下跟小白脸在你们宿舍里捡肥皂,用得着用这种惊讶的眼神看老子吗!
李滑则跟只见过一次面的三个人开始了客套寒暄,从上课情况到日常生活,聊的头头是道,让三个人开始觉的张得喜这个名叫李滑的朋友还是为人实在,江问渠听着这三个愣头被李滑耍的晕头转向,也是不忍不住偷偷的撇了撇嘴。
两个眼睛男跟李滑客套完以后就开电脑打起游戏,一个抽了不少张得喜好烟的室友,则来到张得喜旁边向江问渠笑了笑,掏出一包十块钱的上海发给江问渠和张得喜各一根,当然李滑也没落下。
这位名叫章少鹏的男生就是张得喜他们宿舍唯一跟他说得上话的那位,是上海本地人而且家离他们学校也不远,这时看着面前有一点凌人气质的江问渠好像思考了一下向着张得喜问道:“这位就是你叫来的帮手?”
张得喜立即骂道:“你丫的放屁,老子有什么要别人帮。”说话的同时也把身边章少鹏偷偷踢了一脚。
不过这个动作还是被本就过来探虚实的江问渠看见,本来还以为电话里张得喜语气不对是因为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现在肯定了,张得喜这小子应该是惹事了。
不过江问渠还是猜错了,这次是事惹张得喜,而且 有点莫名。
江问渠也带点讽刺意味的淡淡说道:“是啊,张少爷哪里需要别人帮忙。”
听江问渠说完张得喜从床上站起来,走过去干脆跟李滑又开始扯起蛋来。
这位章少鹏室友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向江问渠伸了伸舌头,转移话题随便跟江问渠随便聊了起来。
才知道原来江问渠是张得喜高中同学,跟那回事没啥关系。
江问渠也是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啊,张得喜他们这所学校就跟他们W市那所十五中学一个德行,完全一群不良二逼少年的娱乐场所,他们这才刚来学校每次到课人数就不足三分之二,也难怪张得喜从开学到现在就去过一节课。
以前听说他们W市那所十五中学混乱,江问渠理解,毕竟中学生嘛,有好多不良少年,随便弄点唬人场面在同学面前装装逼也都是无知的一点行为,而且那些人大多都是刚上高中还带着一身初中的痞气,以为老子认识社会上的人,老子就是这里的老大,以为在学校趾高气昂,弄个五颜六色的头发就会无比的潇洒。
可这里毕竟是名义上的大学,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整天的拉帮结派,在学校装黑社会,江问渠有一点费解,有什么意思!
可转念一想毕竟一所野鸡大学,又大多都是从小不愁吃穿长大的上海本地人,而且肯定是中学里面最底层的那群无知小丑,要想让他们体会各所名牌大学里的那些学生每天上完课还要在自修室或者图书馆啃书到凌晨熄灯关门那是天方夜谭,当然那些复旦交大的象牙塔学子更是体会不到这里的乌烟瘴气。
就这样两拨完全不同的人聚集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形成两种完全不同的氛围。
所以大家各自埋头干好自己的事,混吃等死的混着,拼搏向上的继续,就这样一个国家的人口素质就在这些年轻人中形成一个高峰和低谷。
江问渠感叹是感叹,但还是有要说别人先做好自己的觉悟,五十步一百步毕竟还是有差距的。
况且现在还没弄清楚张得喜到底惹上什么事了呢,边上跟李滑扯了半天犊子的张得喜也知道这件“小事”肯定也瞒不过江问渠了,所以开口说道:“问渠下午去我们学校食堂吃饭吧!”
江问渠知道他的意思也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