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把深橙色的飞刀如同四条疯狂的怒龙般,带着凌利的破空声,向幽暗的侍房中央处的血红光茧吞噬而去。所过之处的台桌等等摆饰尽皆化为木楂粉碎。
“卟!”“卟!”“卟!”“卟!”
四声落下,血茧如有层层沾绸,进退不得,飞刀末入血茧那瞬间,飞刀便与郑逆失去了感应,这点在练成曲线轨迹射法以来从未碰到的情况。
郑逆这时想也不想速度暗转逆天诀,争取恢复多点真气来进行下一轮的攻击,凝神恢复,汗如泣雨,廷至两颊流而不止。右手伸出,手心向上,手心上蓦然现出一把灰暗深橙透明的小刀,橙光规律地吞吐,小刀周环泛起层层涟猗,小刀下方,肉眼可见的真气大量地输入其中,小刀越显得深橙,深橙的小刀中央处泛上些许晶莹的橙色形状。
手心上小刀正是郑逆的刀魄,看着刀魄中央处泛晶莹橙色时,郑逆心中不由一喜,晶莹,代表着每阶的第十层,此刻,郑逆的刀魄已有迈进化兵十层的迹象了。进级到第十层那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轰!”
四团黑点自血茧中暴射而出,郑逆震惊抬头目扫四点,双目狠狠一缩,四团分明就是他刚才射发的四把飞刀,而飞出来的已是四团被融化掉的残渣。暗叹道:“化兵与将级差距真的那么大吗?”心中泛起层层苦涩,看来今天要交代在这了。
紧接着,中央处的血茧,血色缓缓减退,逐渐消失,呈现出藏在其中的裂饮,苍白如纸的脸,衣裳褴双目隐露出一丝疯狂,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双暗青色手套,左边的手套上刻画着一狰狞的血龙,血红的双目,左边的是一只凶残的血虎,带上这双手套之后,裂饮身上的气势瞬间绷涨,凶残邪魅,手套上泛着两股晕黄,不断地吞吐。空间扭曲。而裂饮脸上泛着几丝难演的痛苦。
“小子受死吧!”
裂饮大喝一声,双掌如轮,向着倒擘而去,速度如疾,劲风四溢,如一道黄色闪电般。
“咻!”
深橙泛着几许晶莹的刀魄自郑逆手中挥发而出。
“叮!”
刀魄如实质般与裂饮的右手相碰,如兵器交击般,随即消散,裂饮速度一顿,身上凶邪气势更涨,苍白的脸更是扭曲狰狞,双目上全是疯狂之色。
“啊~~”
裂饮大吼一声,发泄着其中的痛苦,然后不顾一切地对着郑逆轰击而去。
裂饮此时明显失去了理智,空中隐隐现出邪龙与凶虎的影像,传出阵阵龙吟虎啸,气势更是前所未有瀑涨。
在裂饮蛮力摧毁下,整座怡香院摇摇欲坠,这时已是深夜,正是所有嫖客寻香问柳的最佳时刻,这时,所有嫖客打开门,骂咧咧的脏话,乱哄哄一团,随即,怡香院的大院摇摆度更大。
能在这生存的没一个是善渣,个个带身匪气,侍女惊吓抬步院外逃去,而这些嫖客个个怒气冲动,提着各自兵器往院香院一层西院冲去。
“怦!怦!!怦!”
阵阵交击声传出,门外站着一排侍卫,持着兵器,面无表情似桩木般注扎于此,当嫖客赶来时看到这排面无表情的侍卫,每个嫖客的奋愤表情瞬间凝固。
“裂风盗办事,请速离……”
轰……
裂风盗的侍卫的话还没说完,客房的房门突然被蛮力轰飞,一道橙色的身影在房门轰碎间逃窜而出,紧接着一道红黄身影追出。
门前一排裂风盗侍卫被后面一道人影瞬间撞散,东倒西飞,有的瞬间断气身亡。
裂饮此时根本不认得自己的手下了,见人就杀,冲到刚赶来嫖客群中,整个人如虎入羊群,眨眼间死伤十余人。
而众人望着如杀神般的裂饮,那提起一点战意,拔腿就逃,几息间,西院空空如是,失去理智的裂饮见到有人想逃,当然也跟着追杀出去。
怡香院,西院二楼。一条橙色身影轻快掠过。眨间到了西院尽头处。
“蓬!”
一间门房被踢开,闯进来一位蓬头垢面的年轻人,年轻喘着气环视房间周围,眉头紧皱,露出焦急神态,随后开口喊道:“余姑娘,在吗?”
连喊几声,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年轻人的回音,露出失望之色。
“郑公子,是你吗?”
刚想转身离去的年轻人,双腿一颤,连忙回头。只见床边屏幕后走一位身姿卓越的美人,这不就是余馨忆吗?
“嗯,姑娘,跟我一块离开这里吧,这时不走,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余馨忆低着头,缓缓道:“我不能走,我不能离开我的弟弟,要是我离开这里,裂饮一定不会放过我弟弟的。郑公子你走吧,不用管我。”
“这……”郑逆急得挠着头,此时身上受着极重的内伤,带着一个人已是很麻烦了,再带一位?
“郑公子快点走吧。”余馨忆催促道。
“不能,要走就一起走,走,带我去找你弟弟,现在裂饮以经疯了,不知到什么时候醒来,这时候救人最合适。”
“真的?”闻言,余馨忆惊喜问,声音颤颤,上前捉着郑逆的衣裳。
“嗯!”
在确信了郑逆的话之后,余馨忆双美目中不由流喜极而泣的泪水,这几年来,一直盼望有人来把她与弟弟救出,可是随着时间转动,认识了裂饮的强大之后,这点希望更是藏在心头最深处,虽然知道这根本不可能的,但是余馨忆想给自己一个生存的理由,苟且存于世上,每月去看看弟弟。
而今天,埋在心头最深处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多年极累的泪水一时候瀑发了出来。而且还是一发不可收拾的那种。
“好了,别哭了,快点带我去,迟了怕生了意外。”
“嗯,嗯……”语无论次的余馨忆努力收回泪水,拉着郑逆的手向外走去。
在余馨忆带引下,两人一路没事直达裂府。
裂府。
裂饮疯了,这个消息传入裂府,如平地一声雷,府中立刻分成两派,一派留在裂府继续效命于裂饮,另一派则离天裂饮,而离开的一派眼热于裂饮多年累积下的财产,两派展开剧烈的火拼,整座裂府多次起火,下人惊吓,两派围杀,一时间乱哄哄的……
郑逆与余馨忆两人趁乱顺利进入裂府,来到一处不起眼平房地带,这,显然是下人住的地方,余馨忆熟手熟路来到其中一间房门前,此时余馨忆心情波动极大,皓玉般小手此时不由颤抖,激动得颤抖。
“吱~呀!”门房推开,入眼处,一名九岁左右的小孩躲在床脚下,怯生生望着开门之人,当看到开门的余馨忆时,小孩的脸上马上扬溢起欢快的笑容。小步拥向余馨忆抱住余馨忆的大腿。
“姐姐,外面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快又来看我了?”小孩虎头虎脑扬起小脑袋问余馨忆。
“弟弟,姐姐今天要带你走,离开这里。”说着,余馨忆的眼眶又不由流起辛酸的泪水,紧紧抱住小孩。
闻言,小孩惊喜抬起头,拉着余馨忆的手在旁边乱蹦乱跳,表达喜悦欢快,小口不停喊着:“真的吗?姐姐,我们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吗?”
“嗯!这位哥哥带我们离开这里。”指着蓬头垢面的郑逆对其道。
“真的吗?哥哥?”
“嗯,现在就走。”望着两人的姐弟情深,触动了郑逆埋藏在内心中深处极为重要的某根弦,一根未曾触动过的弦。
前生孤寂,此生亦如此,亲情,郑逆感觉这些离他很远很远,遥不可及。
说着两人带着欢快的小孩快离这个对小孩来说的大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