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卧虎岭毗邻的是一座人群涌聚之地——天方城。
城中,条条大街上,两边商铺林立,大道中,行人冲冲,暴阳底下谁也不愿在原地逗留半刻,老人们个个在树阴底下拿着木楂扇悠悠摆动,垂老的眼光全然注视着面前的棋局,丝毫不会被炙热的天气而影响下棋的心情。正如古言:心静自然凉。
命如草介的年代,兵器是最忠实的伙伴。
而天方城中人群穿插,绝大多数是背一把刀,少数背剑或枪,至于其他兵器却是甚之微少。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天方城与刀阁相邻,天方城大多数武者出自刀阁。
刀阁对于天方城子民而言,那是一座圣地。人人以习之刀阁功法为荣。
此刻,一轮炙热的火球悬于上空。燥热的气息弥漫于整片空间。
天方城,南门。
左右两边各蹲着十余名穿着淡红一式的兽皮铠甲,背椅着城墙打盹,每人身旁放着一口精良的一米七的斩马刀。
此时正午,是出入城门的人数低峰期,守门的士兵捉着这个时刻偷偷打盹,而在卧虎岭外围狩猎的猎人也称着这个时刻偷偷溜进城内,避去纳税的过程。
此刻,南门正面尽头之处,隐隐约约划出一道消瘦的身影,数息间,人影随之逐渐放大,穿着一件灰白长袍,一米六高,神情时而落漠,时而木然,时而疯狂,双眸漠然冰冷,此时,举步间留下串串残影,身影如闪电般掠来。
来人正是在卧虎岭生活六年的郑逆。
昨日的离别,内心隐隐发痛,根本静不下心来修练,如这样强行去修练,那么只有走火入魔一途。熟悉的环境触发着短短几日来一幕幕的愠情片段,脑海中就不由响起那阵阵悦耳的欢笑声,软香的怀抱,心如刀割,百般思量下,郑逆决定了离开,离开这块伤心之地。
木然地跨出卧虎岭,发疯般在烈阳底下狂奔。目的只有一个——忘了她。忘了甜蜜而涩苦的爱情。
身形掠过守城门卫,刮起一阵热风,将盹睡的守卫猛是一个激灵,慌忙中抬头,只见一道闪电般身掠过,紧急抬头望去,空荡大道空空如是,人呢?守卫们相互对视半刻,并没起身追去,而是低下头继续打盹。
能有这般速度想必实力必定不俗,这些都不是他们小小的守门侍卫能得罪得起的,身在乱世间,死了也是白死,尽量少野事,这样命才会更长。
混进稀散人群中的郑逆,漫无目标地游荡,似世间之事都与其无关。
这里离天方城中心较远,平民的集中地,大街两旁搭起一座的小棚进行买卖,店主穿着小背心,淌着汗水,各种买卖叫喝喧哗声淹耳欲聋,大多数是一些零散的兽皮,低阶的武器,还有些民间小吃。
六年了,一切如旧。
存在脑海中记忆也悄悄放映,身子木然,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间破庙,庙里狼籍一片,正尽面是一樽残破神像,凹凹凸凸,脏不拉稀,四壁乌黑,庙顶一个个缺口,常年漏水,地上的草席经过时间碎磨,留下腐朽的残渣,发出浓浓的莓味。弥漫庙间。
看来这几年来没有在这里居住过了,一切如如当年般,未曾改动过。
看着熟悉的景色,无焦点双眸渐渐睁大,迷茫的思绪加紧收缩,这…这……
轰……
大脑如临雷击般,猛然乍醒,身子倒退,双眸弥留一抹不散的错愕。
一段段片段飞快轰袭来,一个瘦弱少年,撑着危危颤颤的小身躯在这残破的神庙苟且着生活,每日行乞,翻垃圾堆寻着遗剩的食物,但他从不放弃,每天撑着,为着三餐奔波,有时连接四五没东西,扎着小腹,抵抗肌饿感,为的就是外门选拔弟子之日,为的是以后能成绝世强者。为的是一生最大的目标与理想。
是啊,小郑逆面对如此绝境都从没放弃心中的理想,如今,自己受了少少的情感挫折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什么目标与理想通通抛在无尽的坠天深渊中去。
两者一比,郑逆满面羞愧!自己居然不如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子。
“砰!”一掌印神像左腿上,漫天泥粉散落,神像的左腿硬生生折断,目光从迷茫羞愧中恢复过来,蓦然双眸冒着一寸的橙芒,从中看出,从前满山攀爬的郑逆又回来了,自信,坚定,永不言败!一点点邪气……
“是啊,我不能就这样自甘坠落,我也目标与理想,生在乱世间,实力永远排在首位,只要我有足够的实力,谁敢抢我的女人,爱我所爱,天大地大任我驰翔。”嘶哑声音中带种狂妄的自信。
“一年?天剑门?剑无双?贱无双吧?我喜欢的女人你也敢威逼,那么我要你一年内消失于天梦大陆!”
此刻的郑逆,与从前相若,自信,永不言败,现在在这几种特征基础上更是添加几种新的特征,一股从骨子里发出来的邪气,妖异,此翻觉醒,更深刻地明白,天梦大陆实力至上,刀阁弱于天剑门,那么你刀阁必须向天剑门低头。铁铮铮的事实,让郑逆知道现在以正途方法来行动根本不足以杀死剑无双,那么只有另辟蹊径,不择手段。
仁义,这是对兄弟朋友手足而言。
这世界是残酷的,赤•裸裸的,为求目的,没有那绝对的实力,那必须要不择手段来完成。
觉醒的郑逆,决定了方向。
天剑门踞于十方王朝之北的剑都中,要抵达剑都,那必须穿天羽王朝、天锤王朝两国,剑都与天锤王朝相交。
从天方城出发,跨过五六十座城池,郑逆粗略掐指估算下,单去路程可能都有二个几月,而且这是日以继夜的奔波,其中路途是不作停留的计算,如果停停逗逗的话,少说三个几月,多则半年。
必须加紧时间,否则会误了与秋无叶的约定。
“剑都,我来了……”
此时,炙阳依然那么嚣张,肆无弹忌地释放无的边热能,郑逆徒步跨出破庙,径直穿入平民交易区。
辨定方向,数息间融入滚滚人流中……
求收藏,不增反退,实在是成吉思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