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心中的疑问,接下来我们就该操心自己的任务和以后的生活问题了。
我们四人畅所欲言、各抒己见,但由于我们之前所生活的年代不同,所以在思想上和观念上也是大不相同,所提的方案要么太过束缚,要么太过开放。好在韦小宝始终偏向我这一方,所以渐渐的我开始掌握了话语权。
“其他的我们先撇开不说,我觉得我们现在首要的是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填饱肚子再作打算。“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我同意大哥说的。”韦小宝率先表态,他现在对我百般的讨好,对于这一点,我完全理解,对韦小宝来说,老大就代表着权利,意味着一切。纵观他的发展史,就不能看出这点:康熙是清朝老大,陈近南是天地会老大,洪安通是神龙岛老大……
让我意外的是,黄月英和盖聂这次倒没有辩驳,也直接同意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饶是你是剑圣,饶是你是“丑女无敌”,那又怎样?听到吃饭,还不得给我乖乖的束手就擒?
我们沿着河滩往上游前行,直到日上三竿,仍未没碰到半个人影,看到半户人家。
我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脚步腹诽不已,穿越之前,我也看过不少穿越文,人家猪脚要么降临帝王家,要么栖身王爷府,最不济的也能落在大户人家里,先撇开他们一开始是否受冷落,是否遭排挤不说,至少有口吃的。
我这倒好,收的小弟倒是牛B,可又有何用?还不照样挨饿,我总不能把盖聂和韦小宝叫到一边,然后学着《色即是空》里的男猪脚撸出精华当煎鸡蛋吃吧——那也得有锅啊。
就在我快要绝望之时,黄月英指着前方,兴奋道:“快看,那有户人家。”
听得此言,我和韦小宝顿时精神百倍,就像苍老师身着镂空衣装突然降临到超级宅男面前一样。顺着黄月英指指的方向,果然看见远处有一户很大的宅院,我不由的感叹了一句:“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黄月英赞道:“大哥真是好文采。”(陆游是南宋人,所以东汉末的黄月英并不知道《游山西村》这诗)
韦小宝对诗词并不感冒,只见他如发了春的母野狗一般奔了出去,而我,如发了春的公野狗一样紧追他身后。
当我们气喘吁吁的来到宅院前时,瞬间傻成了雕塑。在我们眼前的的确是个很大的宅院,只是……只是这座孤零零的宅院已经破烂不堪,明显荒废很多年了。由于岁月的侵蚀,两扇破旧的大门上布满了如同他爷爷额头上的皱纹一般的碎痕,两边由青石砖垒成的高墙上也长满了青草,在微风吹拂下,随意的摇曳着它们纤细但却妖娆的身姿,像在跟我们招手。
黄月英在一旁小声的建议道:“要不我们先在这里歇一下?”
“反正我是走不动了。”韦小宝说完便一屁股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小流氓的底子一展无余。
我觉得我作为大哥此时应该做些什么了:“要不你们先在这休息,我再去周围找找看。”
“大哥,还是我去吧。”盖聂说道,我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心说不愧是练过的人,我便也没有谦让,点头道:“那好吧,路上小心。”我感觉这话很多余,于是补充道:“记得回来的路,要是碰到活人记得要问清楚这是哪里,什么年间。”
盖聂指着我们侧后方说道:“放心吧,我就是去那山上打点野味。”一般能称得上剑圣的人在说完这话后,要么身形一展,一骑绝尘,要么列开架势,健步如飞,可我们这位剑圣却一步三摇的蜗行而去。
听到盖聂这话,我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看来我真是饿糊涂了,刚才我们身处丛林深处,什么野味没有,现成的死老虎就有一只,可我们却可怜巴巴的走了这么远,到头来还是野味。
盖聂也是够可以的,竟然不早提醒我?
看着盖聂离去的背影,我长叹一口气坐到韦小宝身边,问了一个一直困扰我很多年的问题:“宝儿(啧啧,这称呼),跟哥说实话,为什么不把阿琪也收了做老婆?”
我的男神淡淡道:“不是处。”好嘛,这败家玩意,多亏是生在清朝,要是活在二十一世纪,估计能把光棍节过到死。
这时,站在一旁的黄月英很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事实证明,男人在聊这种话题的时候,很容易忽视了身边的女士,我尴尬的拍了拍我身边的台阶说:“英子,过来坐,别老站着,多累啊。”
“不用了,我进去找些柴禾,等会盖三哥回来就能直接做饭了。”黄月英说完就去推门,只听“咣”一声,门板直接倒了。
我回头不禁赞道:“好功夫!”
黄月英尴尬的笑了笑。
透过大门,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院子里长满了近半人高的蒿草,旁边一排房屋的窗台上爬满了青苔,屋檐角上挂满了蜘蛛网,靠最外边的的房间的小门半掩着,里面黑洞洞的,像个无底洞要把任何事物吞噬一样,有点恐怖。
我见黄月英站在门口,止步不前,我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说:“你在这休息吧,我进去找柴禾。”
黄月英鼓了鼓勇气道:“我跟你一起吧。”
韦小宝抹不开面子:“我们一起吧。”
这宅院的确很大,三进的院子,我们沿着屋檐下的青石板一直往里,所路过的房间的门窗都已破旧不堪,光线好的房间,能看到里面也是乱糟糟的,像被洗劫过一样。最后在角落的一个柴房里找到了很多成捆的木柴。
我们一人抱着一捆木柴来到柴房旁边的伙房——我实在没想到黄月英抱起木柴来比韦小宝还生猛。伙房里同样凌乱不堪,锅碗瓢盆碎了一地,没有一件完整的,泥灶上的那口大黑锅也因为长时间没用而绣了个底朝天。我抽出一根木柴,直接爬到灶台上,将大黑锅彻底的砸了个稀烂,只剩下一块还镶嵌在泥灶里的黑圈,我说:“过会老三回来,我们就把他捕到的猎物架在灶台上烤着吃吧。”外面蒿草丛生的,我可不想自焚。
韦小宝自告奋勇道:“我再去找点水。”
我指着外面说:“院子里不是有口井嘛。”
韦小宝摆了摆手:“我刚才已经看过了,里面的水都臭了。”
韦小宝走后,我和英子在伙房里收拾起来。我这人是出的了厅堂,滚的了大床,惟独在厨房这方面没有研究,于是我越忙越乱,黄月英看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哥,你是掌握大局的人的,这种琐碎小事交给我就行。”听听这话,多委婉,倍儿有面。
看这黄月英忙碌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这女人其实挺美的——说实话,如果单就黄月英的五官来说,长的都很标致,但凑在一起就变成了抽象美——我忽然想到,抽象派的鼻祖康定斯基是不是就因为娶了一位像英子这样,又每天不得不面对的女人,才受到的启发。
我背负双手,迈着四方步宛如地主老财一般,在宅院里转悠起来。这个宅院与我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宅院有所不同,整个格局布置的紧凑却不拘束,给人强烈的归属感。宅院的后面有一大片空地,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不过,现在已成了野草的乐园,我怕有蛇,所以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等我再回到伙房时,黄月英已经收拾妥当,韦小宝也回来了,两人正眉笑颜开的聊着天,我问他:“找到水了吗?”
韦小宝回答的很干脆:“没有。”
我无语,心可真够大的。
这时,就听到盖聂在大门外喊我们,我撇了小桂子一眼,就走了出去。
门外盖聂淡定如昔,左手两只野鸡,右手两只野兔,身后还……呃,没背胖娃娃。我上前从盖聂的手里接过猎物,喜道:“收获不小嘛。走,我们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你满载而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