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吓死冬雨了。”
冬雨拍了拍心口,轻轻在灵瑶耳畔叽咕着,灵瑶轻轻地摇摇头有点好笑,若是冬雨知晓以前的她,岂不是要吓晕过去。
“小女子在此谢过公子。”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灵瑶这才想起眼前跪着的这名娇美的女子,她望过去,视线落在女子身上。
女子承着她在施压的目光,心中暗惊,莫非眼前这人看出什么,女子微微抿唇。
灵瑶看到她微小的动作之后,眼眸一闪,收回视线,微微叹气,轻轻走上前弯下身子,将银子放在地上就转身迈步。
女子一愣,甚不理解,不由自主地叫停眼前的人,“公子,这是……”
灵瑶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微抬起头,再三思绪后,轻轻地、淡淡地道,“你根本没有想过卖身又何必自欺欺人感谢于我,我不知你有何目的要在这里,我之所以会插手只因为你写的‘葬父’二字触动于我。至于银子,是为了不留人闲话,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说罢,也不理会身后女子的表情,迈步离去。
女子手握银子,眼神复杂地看向已经离去的身影,微微抬头看向某处,看到那抹冰冷的眼神,她眼眸微暗,唇边露出一抹苦笑,转身就消失在大街上。
大街上回归平静,仿佛方才发生的事情不复存在。而在大街旁凝香茶楼的雅间,几名绝美的男子坐至一桌,似在谈笑风生,似在商议着什么。
几名绝美的男子身着华丽锦服,他们气质如佳、气魄不凡,单从他们身上的锦服就能看出他们非福即贵,身份肯定不一般。
金黄锦服的男子敲了敲桌面,“天晟,你家小妹最近还好吧。”
沐天晟微微点头,巧妙又恭敬地回避话题,道,“谢殿下关切,小妹身子尚好,只是,小妹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混沌,臣为此头疼。”
被沐天晟唤作殿下的就是当今太子凤鸣毓,当今太子才德兼备,能文能武,百姓皆知太子为人性子温和甚得民心,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只怪太子城府极深,处处做足表面功夫,于他都难以抓到破绽,难以知道这名太子殿下隐藏起来的真正性子,只好处处小心行事,免得陷于圈套中。也算是防患于未然。
凤鸣毓眼眸闪过什么,快得沐天晟还没来得及捕捉到他的眼神,便听他温和地道,“作为兄长乃应多多留心才是,别说什么头疼不头疼的。”
沐天晟连连应下,“殿下教训得是,臣会留心的。”
凤鸣毓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似不经意地道,“听闻千家世代善于医术,千家大少爷的医术更是精妙绝伦,你们两世家关系甚好,对于沐三小姐之病,之蒼,你怎么看。”
千之蒼微抿了口茶水,嘴角浅笑地轻放茶碗,不慌不忙,道,“前段时日之蒼不在西燕,今日才刚返城又被殿下唤来问之蒼怎么看,唉,尽管之蒼听闻过沐三小姐之病,但没有上门义诊过,尚不知如何回答殿下这问题。”说罢,他时而摇头、时而轻叹,那语气有几分无奈,听的凤鸣毓嘴角微抽却不置可否。
“倒是本殿疏忽,忘却这事。”
千之蒼浅笑,“殿下这话言重。临行前,家父曾叮嘱之蒼若回城必定要替他老人家看望沐当家,是之蒼失信于家父,岂是殿下问题。何况,天晟与我情同手足,沐家姐妹与我家二妹感情甚好,于情理,我都不能置之不理,是之蒼疏忽,近期内我会上府亲自道歉。”
凤鸣毓挑眉,似欣慰,似微笑,“沐当家岂会怪罪于你,天晟,对吧。”
沐天晟暗自握紧拳头,脸上清冷得看不出表情,对上千之蒼含笑的视线,他微皱眉,然后头转回凤鸣毓这边,朝他抱拳道,“殿下所言至极,家父早些日子就唠叨之蒼何时回来探望于他,若家父知晓之蒼回来定会高兴。别说家父,臣也早有念头要请他上府一趟坐坐。”
凤鸣毓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千之蒼插口道,“既然如此,之蒼就恭敬不如从命,近期要去打扰沐家。”
沐天晟淡笑,“当然,随时欢迎你来。”
你一言他一语,害得凤鸣毓本该要说的话生生卡在嗓子里,看向千之蒼的眼神里阴沉不定,看他一脸浅笑的表情,凤鸣毓心生不爽,好你个千之蒼竟在妨碍他。
再瞄了一眼沐天晟,看他一脸淡定的表情,凤鸣毓微不甘,当初以伴读名义留他于身边,其目的是一来有念头拉拢于他,二来借他来打探沐三小姐之况,原以为能借机抓到把柄掌控于他,谁会想到他言语间处处巧妙回避,难以捕捉漏洞,更没想到千之蒼会替他圆场,他们不是关系差劲吗?看来有必要整顿下通风报信的那些人,居然回禀错误。
要坐上皇位就必须得到那东西,他目前尚不能跟四大家族为敌,也不能因得罪他们而失了民心,想到这,凤鸣毓眼眸微闪,尽管不甘心,却不得不换上亲切近人的笑脸,岔开了话题。
沐天晟见状,心中隐约地松了口气,若凤鸣毓再逼问下去,只怕迟早会被他看出不对劲,若被他知晓小妹本身根本没事,不晓得会发生何事,沐天晟知道隐瞒不到多久,至少能拖一天是一天,想到这,他隐不可见地朝千之蒼点头致谢。
千之蒼眼睛微眯,这还是那日以来天晟第一次朝他致谢,他轻轻拿起茶碗,嘴角含笑,说明他现在的好心情。
雅间内时不时能听到太子他们三人在谈笑风生,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三名男子在,只是,他们一直未曾参与太子他们之间的谈话,自顾自地坐至一边。
凤鸣栎作为西燕王最小的皇子也在里面,他本身并不愿意跟随太子外出,听闻三皇兄在这里,他才会苦苦哀求父皇让他出宫,条件是让他跟着太子才能获得外出,谁让他是路盲。
凤鸣栎一直坐着默不作声,看着太子虚伪的脸孔,心生厌恶,却不得不压下,因为他知道三皇兄绝对不会送他回宫,他还得靠太子才能回宫。
他眼睛微眨,望向靠窗那边的男子,内心按捺不住激动,他一母同胞的皇兄,西燕王御封的当朝绝王,他终于看到了。
仔细望去,在场的几名男子都比不上靠于窗边的那名身穿兰紫锦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