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两下敲门声传来,唐飞飞揉了揉惺忪的眼,神识还处在半昏迷状态,“谁啊?”
“王妃,我是春歌,你起床了吗?”
哎,唐飞飞摇摇头,这古代的规矩就这点最不好,每天天刚亮就要起床,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又不是鸟,干嘛要吃虫。抬眼瞧了瞧一旁的软塌,上面已没有人,哎,看来她家相公当真勤劳的很呐,每每离开时,她都不知道。
“进来吧。”唐飞飞起身穿衣,唤着春歌进来。
吱呀一声,春歌端着个脸盆走了进来,瞧见唐飞飞自己在穿衣,连忙放在手里的盆,走过去帮忙。“王妃,让我来吧。”
唐飞飞摇了摇手,“不用,我自己有手,会穿,要是连每天的穿衣都要别人服侍,那不就成废物了。”
春歌闻言,立马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紧张的望了望四周,低语在唐飞飞耳边道:“王妃,以后这些话可千万不能说啊,宫中的王公大臣,殿下公主们,甚至包括当今圣上,哪个不是让人服侍穿衣的,你这么一说,岂不是都骂他们是。。。。。。”废物二字春歌可没敢说出口,九王爷这虽地势偏僻,但宫中的尔虞我诈岂是因为你住的偏僻就会放过你,当今圣上已经年迈,又迟迟未定王储,这些殿下们早已私底下明争暗斗起来。
九王爷哪怕在没权没势,但好歹也是个皇子。若非实在不得宠,恐怕这王爷府早没了安宁。可是凡事还是小心为妙,能不说就不说,能避免就尽量避免。春歌在宫中多年,这些道理她早已明白。
可见唐飞飞这直爽的性子,春歌不免皱眉摇头,这么单纯直爽的主子,也就是恰巧遇到了九王爷啊。
“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了?这什么月朝还不让人说实话了?”唐飞飞不满的瘪瘪嘴,知道春歌是为她好,但她就是纳闷了,不会自己穿衣服的人不是废物是什么?
春歌失笑,不再与她争辩,拉过唐飞飞到梳妆镜前坐下,开始为她整理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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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上的日子过的甚是无聊,月残就每晚定时到房间软塌上睡个觉,隔天一早就不见人影,不是在书房看书,就不知跑到哪去了。与唐飞飞一天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府上的丫鬟下人传言新王妃不得宠的消息,越来越肆无忌惮。碧痕碧吟每每看见唐飞飞,也只微微行个礼便不在理会。
而对于这一切,唐飞飞也不在意。反正她有春歌就好,其余人通通当空气直接忽视。
日子一天天的过,唐飞飞这几天倒也安份,乖乖的在府上听春歌讲述这个月朝的历史。
月朝至今已有三百年的历史,每代君主都非常英明神武。日子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而当今月皇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年经时便已才华横溢,是历代月皇中最杰出的一位。在他治理下的月幻王朝,一番盛世安详景象,所以这位皇上很受百姓爱戴。
他有七个儿子,九王爷月残便是他的第三个儿子。也是最不得宠的一个儿子。
“哎呀,原来我家王爷相公这么可怜啊,真看不出皇后也蛮大方的,她的婢女和她的男人所生的儿子,她竟然也不怨恨,这么爱护他?”唐飞飞躺在软塌上,一脸享受的吃着桌上的葡萄。
春歌微微叹了声气,哎,她的这个王妃主子啊,怎么说话总是这么让人心惊呢。
吐掉嘴里的葡萄皮,唐飞飞猛的蹦起身,皱眉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哎,这软塌睡的可真不舒服,真不知道她家王爷相公每晚是怎么睡着的。
“春春,走,我们出去逛逛。”甩了甩手臂,唐飞飞终于憋不住了。
“啊?王妃要出去?”春歌一脸惊讶的疑问道。
“怎么?我不可以出去吗?”唐飞飞有些莫名其妙,月残又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只要不逃跑,她想去哪就去哪。
“不是不是。”春歌连忙挥挥手解释道:“王妃现在身份不比从前,在不可随意出去抛头露面了,我去找下人们雇顶轿子,等轿子到了我们在出去吧,但是王妃只可以在轿中,不可以出来露面。”
。。。。。。唐飞飞额头三条黑线,这样出去跟不出去又有何区别?
一脸不爽的板着脸,唐飞飞有些不烦的望着春歌道:“春歌啊,谁是你的主子?”
春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的有些错愕,随即回过神道:“我的主子就是王妃你啊。”
很好,唐飞飞两手插腰接着道:“主子说的话你是不是就要无条件遵从?”
春歌眨着迷茫的眼睛,下意识的点点头。
“那好,现在开始听我说,马上去找两套男装,然后听我吩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在跟我反驳,明白否?”唐飞飞一字一字的说道,说的相当清楚明白。
春歌愣愣的点点头,走出门外找男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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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小说看了那么多,本小姐终于也有女扮男装的机会了,贴上八字胡,晃着一把折扇,本王妃包装成这样,你还认得我?
“王,不,不对,小,小姐我们这样不太好吧?”跟在唐飞飞身后书童打扮的春歌,一脸焦急的问道。
“有什么不好?不是你说我不能抛头露面嘛,这样打扮,谁还知道我是王妃?”唐飞飞耸耸肩,一脸无谓态度。
春歌摇着头,她到底跟了个什么样的主子啊。。。。。。
在街上随意的逛了几圈,唐飞飞无趣的摇摇头,哎,什么繁华盛世,也不过如此嘛。正在感叹之际,忽闻有隐隐读书声传来。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唐飞飞眼眸一亮,竟然是唐诗?抵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理,唐飞飞开始寻着这朗朗读书声传来的地方。
春歌跟在其身后,也不敢多问。
左拐一个巷口,右绕一个街道。终于在一处人家的院子里找到了正在读书的小小孩童们。
见大门打开,唐飞飞也不客气的直接迈步走进,只见一位夫子正站在讲台上,脸被手上的一本书挡住,嘴里念叨着:“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声音清澈,甚是好听。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唐飞飞下意识的开口接道。
院里的孩童纷纷好奇的回头盯着唐飞飞瞧着,那夫子好像有片刻的错愕,缓缓的放下手里的书本。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唐飞飞不由一呆,我的妈呀,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