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无权无势,但月残毕竟是当今圣上之子,体内有着帝王之血,威严不容侵犯。宫中的下人们私底下对他议论纷纷,可从未有过一人敢当面对他如此放肆。
放肆?真是好笑。唐飞飞一回头,一脸无谓的开口道:“我今天就放肆了,怎么着?你敢咬我?有本事就休了我啊。”
月残额上青筋微微凸现,好,很好!这丫头敢情真没把他这个九王爷放在眼里,“你放心,你怎么闹我都不会休你。来人呐!”
月残一声高呼,立马走进来两名下人,低头等候差遣。
指了指有些错愕的唐飞飞,月残冷声道:“把她给我关柴房里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放她出来!”
两名下人闻言,互相对望着有些迟疑。不会吧?才新婚第一天,王爷就要把王妃关柴房里去?
这两人倒是迟疑着没有动作,可唐飞飞早蹦了起来,“什么?你要关我?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口中随和的九王爷,才新婚第一天就对她如花似玉的妻子实施家暴。”唐飞飞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拉着那两名家丁哭诉道。
月残在宫中练了这么多年的忍耐力,在这丫头面前竟完全失效。愤怒之色显现于表,双手负于身后,不耐烦的吼道:“没听见我的话吗?”
两名家丁被这么突然一吼,连忙点着头,在唐飞飞鬼吼鬼叫之中,一人拽着一只手,硬是拖去了柴房。
书房终于恢复了平静,月残平下心,兀自抚了抚额头,摇头一阵叹息。他的自制力何时变的这么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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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爷的府上,从来没有向今天这么热闹过,平时都安安静静扫地抹桌的丫鬟们,今日都在纷纷议论着那位新来的王妃,说她和王爷在书房时,竟然敢当面说王爷的不是,好像还骂了王爷?说她仗着自己是帝都首富之女,竟然不把王爷放在眼里?说王爷提到了碧痕,她便恼羞成怒,还动手打了王爷?就这么传啊传,最后竟然传成了,王爷想纳碧痕为妾,结果这位新来的王妃顿时怒火中烧,摔椅子砸花瓶起来,不经意间伤了王爷,王爷劝不住,只好先把她关进柴房。。。。。。
而证据嘛,就是王爷手上的那道伤口,长长一条,似被利器所伤,后经王爷本人证实,正是被王妃摔碎的花瓶所划伤的。
就这么传啊传,如今王爷府上的所有丫鬟下人都知道了王爷娶的这名王妃,胸襟狭窄,尖酸泼辣。而此时正在柴房大吼大骂的唐飞飞,殊不知自己的一世英名彻底被毁了个干净。
按照礼数来说,新婚的第二天是该回娘家拜访的一天,而今,她却被关在了柴房?唐飞飞苦闷的坐在地上,双手托着腮。其实,段豪那老东西还巴不得她别回去探望呢,免得惹出事端,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人家王爷早就识破了他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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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已暗,唐飞飞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一天了,整整一天竟没有一个人来给她送饭和水。难道那狗屁王爷想饿死她?来个一了百了?
一想到这,唐飞飞便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有多脏,此时的心里却异常的平静,也罢,饿死了也好。饿死了说不定就能回去了。
“姑娘?姑娘?”正当唐飞飞意识迷迷糊糊之际,门外传来了喊声,唐飞飞饿的发困,只想好好睡上一觉,翻了个身,没有理会那门外的喊声。
“九王爷,里面怎么没动静啊?”门外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月残皱起眉,这丫头又搞什么花样?回头递给家丁一个眼神,那家丁便点点头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待众人瞧见躺在地上的唐飞飞时,纷纷错愕的瞪大双眼。
月残瞬间回神,猛然上前扶起地上的人儿,使劲的摇晃道:“喂,喂!你没事吧?”该死,怎么回事?
另一人走上前,一脸焦急的唤着唐飞飞,“姑娘,段姑娘,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瞧瞧我,我是春歌啊。”
一听春歌二字,原本已经快睡着的唐飞飞猛的睁开了双眼,瞧见春歌那熟悉的脸庞时,兴奋的一把扑向春歌,高兴欢呼道:“春春,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哦。”
春歌也激动的抱着唐飞飞,眼泪都落了下来,“恩,是我,是我,不是姑娘你求九王爷把我带来的吗?我也很想姑娘你啊。”
听春歌说到九王爷三个字,唐飞飞不禁有些错愕。转身有些惊讶的望着蹲在地上正瞧着她的月残,唐飞飞忽然觉得,这美男好像没有早上那么讨人厌了。
望着清醒过来的唐飞飞,月残顿时觉得安心了不少,但脸上仍没好气的怒吼道:“你刚才怎么昏倒了?”
唐飞飞刚准备对月残刮目相看时,被他这么一吼,顿时又给他贴上讨人厌的标签。
“是啊是啊,姑娘你怎么了?我们刚开门进来了,见你倒在地上,都吓了一跳呢。”春歌也着急的问候道。
哎,无力的往春歌怀里一倒,唐飞飞郁闷的感叹道:“没什么,我只是有点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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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证明,唐飞飞是真的有点饿了。眼见着吃下了第四碗饭,不仅是碧痕碧吟,还有春歌,甚至连一向处事不惊的月残都不免惊讶起来。
喊来了负责看守柴房的下人,月残皱眉问道:“今天没有给王妃送饭吗?”
那下人低着头,唯唯喏喏的回答道:“没有,没有王爷的吩咐,我没敢给王妃送饭。”
啪的一声,月残愤怒的一拍桌子站起,“我不许任何人放她出来,有说不许给她送饭吗?你胆子不小啊?她好歹是本王的正妃,万一出个什么事,你可担当的起?”
那可怜的下人被月残这么一吓,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王,王爷,小的,小的不知道啊。小的还以为,以为。。。。。。”
“罢了,我不罚你,去账房把你的俸禄结清了,离开吧。”月残淡淡一挥袖,转身不再看跪在地上的下人。
“王,王爷,小的知错了,你,你别赶小的走啊,小的一家老小就靠小的一人维持生活呢,小的要丢了这份差事,那就只有带着家人要饭了啊。王爷,你开恩呐。”那下人跪在地上,使劲的磕着头。
唐飞飞看着这一幕,心下不忍,放下手里的碗筷,起身走到那下人面前。扑嗵一声,直接跪在了那下人的身旁。
众人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幕弄的莫名其妙,月残回过身,眉头紧皱道:“你跪下做什么?”
“求你开恩啊,我算是弄明白了,跟你好好说的话一般都说不通,就只好用这种方法啊。他也挺可怜的,你就别赶他走了。好不好?”唐飞飞跪在地上,乌黑的眸子直直的望着月残。
四周安静无声,过了良久,月残一甩衣袖,哼了一声后,起步离去。在经过唐飞飞身边时,丢下一句,“随你。”
嘿嘿。唐飞飞一把蹦起,笑眯眯的扶起那还处在惊讶中的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啦,没事了。”
那下人眼里顿时充满感激之色,扑嗵一声又跪了下来,“谢谢王妃,谢谢王妃。”
哎呀,怎么刚扶起来又跪下去了?唐飞飞连忙弯腰,又把那下人扶了起来。下人跪着不肯起,两人就在那一个跪一个扶的闹腾着。
春歌淡淡一笑,她似乎找到了很好的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