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后者叹了口气说道:“那时候我打开了棺盖,它喷出一口很臭的尸臭,当我闻道那些味道后,脑子里好像忽然有层纱被捅透。许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居然慢慢的就有些想通了。”
“尸臭?”我有些凌乱了。如果没有记错,我闻到尸臭的时候脑子里是眩晕的,那玩意可有剧毒啊。
后者点点头:“后来到了肉木林,又到了千棺玉阶,每一次闻到那种尸臭,我的脑子就清醒一分。”
我不禁回头仔细的看了看肥牛说道:“其实你的来历我一直很怀疑,老村长说是在大山里见到你的时候,你才三岁,就能徒手掐死一头狼,一个三岁的小孩怎么可能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肥牛无奈的笑道:“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每当我嚼生肉的时候非常有快感,一天不嚼就浑身难受。”
“你说你是不是妖怪啊。”我戏谑道。
“那可难说,小心我哪一天凶性大发吃了你。”肥牛哈哈的傻笑道。
说来说去便说成了笑话,这些天碰到的奇事比过去二十多年加起来都多,非要找到原因解释,还不如直接撞死来的痛快。
白板挖的这个盗洞虽说蜿蜒曲折,却并不很长。大约十来分钟的样子,便看到了出口。当我们出了盗洞,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光灿灿,令我眼前一亮。这里有许多红木箱子摆在那里,虽然大多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可依然有许多箱子里堆满了金银器皿。
“我的天啊。”我的眼睛有点发直,看着那些财宝呆的走不动路。
‘咣……’肥牛倒是比我直接,一脚踹开了腐朽的箱子,里面的黄白之物流了一地。
这是我生平以来第二次如此震撼,第一次是张老在老骨头地窖里的那一幕,那一次是他为了震撼我特意安排的,后来一件值钱的东西也没给我。可这一次不同,这次我完全可以占为己有。
“一个老婆,两个老婆,三个……”肥牛脱下衣服一边数着,一边往里装东西。我也没有示弱,捡一些容易上手的玩意儿往兜里揣,本来嘛,来这里的初衷都是为了求财,和什么过不去也不别和钱过不去。
“肥牛,我们这次可算发达了,出去干点啥好呢?”我一边忙活一边说道。
“给村子里每个人发两袋面粉、十斤猪肉、一桶油,省得他们总说我肥牛只知道偷吃。”肥牛还是知道感恩的。
“瞧你那点出息。”我表示很不屑:“给他们每人来一车白面,一车猪肉,一车金龙鱼,吃死他们,再让那帮玩意儿说咱俩是祸害。”
“对……”后者干脆坐在箱子上叫道:“回去我就买一口二十二印的大铁锅,大米白面炖牛肉一天三顿随便吃,不吃老子还不乐意,雇人送家喂他们吃。疯狗,你说好不好?”
“好……到时候给我也留一锅。”背后忽然有人答话道。
我弯着腰正在塞东西,一听声音不对,翻手就是一铲子。却不料那人徒手便接住了工兵铲,顺势一捋胳膊将我摁倒在地,左脚踏在我的后背上使我翻不过身来。
“疯狗……”肥牛反应过来,举起铲子就要拼命。
“别动……”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我虽然没有看清楚那人做了什么,但肥牛居然乖乖的听话,举起铲子停在那里。
被人一把抓起来,我算是明白了肥牛不动的原因。因为那个威胁肥牛的人手里正拿着一把手枪,枪筒黑洞洞的正对着我的脑袋。
“朋友,道上我规矩我懂,见面分一半,咱们五五分成怎样。”我努力的装作镇定,模仿者电视里那些黑帮的做派说道。
‘咔……’只觉得后背被枪托打了一下,一个闷沉的声音响起:“懂个屁,两个吃生米的还敢冒充老江湖,电影看多了吧。”
我真的有些无语了,看来人家看透了我们,只好软下声音说道:“几位既然是老前辈,自然不会和我们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一般见识,这么着,东西你们都拿走,我们只要命。”
“少他妈废话……”一个尖细的声音骂道:“刀板上的肉,还敢和我们瞎扯呼,弄死他算了。”
“住手……”一个略显深沉的声音响起。阴暗处缓缓的走出来一个枯瘦的中年人,只见他手里玩弄着两颗钢球,枯瘦如柴,面容黄白,只是那一道刀疤贯穿整个面颊,显得狰狞恐怖。
“师傅,这小子油嘴滑舌留在身边不保险,一刀做了领个花红多好。”尖细男人叫道。我不禁看了一眼那个尖细的男人,这个人个子不高,身材也算不得魁梧,唯有那一对老鼠般纤细的双眼滴溜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瘦子,老大做什么不用你提醒。”擒着我的那个大汉闷声喝道。
“胖虎,老子说什么也用不着你瞎咧咧。”这个叫瘦子的人叫道。
“都给老子闭嘴。”刀疤男将手中的钢球一磕,发出一声脆响,两人赶忙闭上了嘴巴。
前者白了瘦子、胖虎两眼,走到我的面前面目表情的看着我。说实话,这个人没有我高,也没有我强壮,但在他面前却有种被看穿的感觉,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看到我的内心深处。我不由的开始回避他的眼神,不得不承认,刚见面我在气势上就完败了。
“嘿嘿嘿嘿……”后者好像很满意我的表现,一拍我的肩膀笑道:“年轻人,你叫寒风对吧,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来这里都是为了求财。可这偌大的墓室财宝数之不尽,我们是搬不完的,只要听话少不了你的。”
这个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也没有贸然答话,虽说他明面上的意思也是为了财宝,但我有种感觉,此人同白板、咸鱼是一类人,绝不是为了一般的金银财宝才做‘土客’。因为此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对箱子里的金银看上一眼。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半天我才艰难的问道。
“嘿嘿嘿……”后者阴笑两声,又一次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
“喂……没完了是吧,少吓唬我们,老子可不是被吓大的。”肥牛有些不耐烦了,举着的铲子就想往下劈。可那个胖虎将手枪向我脑袋上又是一顶,后者只好作罢。
“把枪放下。”刀疤男看了看肥牛转头命令胖虎,后者倒是很听话将枪筒从我后脑勺移开。我瞥了一眼这个胖虎,不知怎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呀……”肥牛一看我没了危险,一铲子冲着刀疤男劈了下来。却不料后者原地一个转身,反手抓住工兵铲手一用力,铲柄瞬间变形,要知道那颗是纯钢打造的。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到肥牛一声惨叫,握着铲子的那只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就好似风中的枯叶随风摇摆。
“年轻人好大的力气。”后者转了转自己的手腕笑道:“只是空有一身蛮力是伤不了我乌梅子的。”此人原来叫乌梅子,却是白瞎了这么风雅的名字。
肥牛托着那只摇摆的手臂看着乌梅子,满脸不甘,却深知不是他的对手。“你这是什么功夫?”
“嘿嘿……”瘦子得意的插话道:“小子,听说过‘鹰爪功’吗,那可是我师傅的绝学,如今这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人会。”
唉呀……又来了,先前是一个‘缩骨功’,现在又来一个‘鹰爪功’,我说你们这些盗墓的,怎么各个不务正业。
“现在老夫有谈条件的资格了吧。”乌梅子继续转动着手中的两颗钢球慢慢的说道。
“乌老先生,有何吩咐,尽管差遣。”我只得低下了这颗高贵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