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贵族会所,张玄就一阵头晕,还好能撑着上了出租车,赶到藏珍阁。念彩衣看他进来就倒在沙发上睡下去,哼了声,跑到厨房拿了一桶冰水,哗啦啦的倒他头上。
张玄啪叽跳起来,擦着脸上的冰块,头疼欲裂。
“你是去招待客人搞公关了?”
“狗屁,去跟人拼酒了,嗳哟,我说师姐,你这冰块不是拿来冻骨头的吧?”
念彩衣这古董店有时会帮人进些化石,拆了泥块剩下的化石骨头就拿冰镇着,还真让张玄说对了,她笑嘻嘻地说:“我不淋你能醒过来?”
“能醒,睡两个钟头就醒,”张玄抓起毛巾擦把脸说,“那些咱们资助的孤儿怎样了?”
提到这事,念彩衣就满脸幸福:“还行吧,还挺认情认理的。”
“学习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懂做人的道理。”
那拿了钱还养成白眼狼的事并不少,被资助的孤儿,都是张玄去看过的,还有部分钱资助给了需要治病的一些人。
这都是长期在做的事,没法子啊,十年守善,一刻都不能放松。
走到神龛前看那绿色的善香,还是正常的烧着,张玄就给师父剑一真人和姐夫管风波上了柱香。
“你要做善事,你师姐这就有一桩。”
“噢?”
念彩衣一撩长发,将睡衣解开两解扣子,露出一小半洁白的肌肤:“你看看,你要解了你师姐的活寡之苦,那就是一桩大善事。”
张玄连咳两声,脑中不免想到罗洁,这算不算做善事?
“喂,浑小子你在想什么呢,看你师姐!”
念彩衣走上去,将手搭在张玄的肩膀上,手指滑着他脸说:“你真要等你姐夫过了三年孝期才肯跟你师姐做那事?”
“师姐,你也知咱们宗里那里怪规矩的”
“呸!你信,你师姐不信!”
念彩衣拧他一把,要抓他的手,张玄急忙跳开,知道这师姐不是省油的灯,到时真要来硬的,他就百口莫辩了。
灰暗灯光下,念彩衣衣裳半解,那模样也是极美的,但张玄对她总提不起太多兴致。
念彩衣看他那害怕的模样,就啐道:“逗你玩,可要到时你师姐再给你找个姐夫,你别后悔!”
“后悔个鬼,你快找个男人吧。”
“没良心的小鬼!”
念彩衣干脆将睡衣扯掉,张玄看了眼,心跳加速,夺路就逃。他回来就是看善香的,可不想被师姐吃得骨头不剩。
方胜武睡到半夜才起来,揉着眼,就摸到张玄的名片,立刻撕得粉碎。
“姓张的,我不杀了你,我不姓方!”一声怒吼,喘了几口气,爬下床,将灯按开。
一个男人坐在地上,好笑的看着他,方胜武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等看清那人模样,才惊喜道:“表哥!”
“你这个蠢货,这都能被吓到?”那男人摸出烟点了根,吸了口说,“大舅说你在追徐汉天的女儿?”
“是,”方胜武头皮发麻,“那臭婊子以为是徐汉天的女儿,傲得很,我追不上她”
“还有你追不上的女人?”表哥奇道,“你泡马子不有一套吗?”
“不管用!表哥你也知道,我都是拿钱砸的,不爱钱的,我也有英雄救美的套路。但她都不吃这套,我又不能来硬的。徐汉天的女儿啊,我要来硬的,徐汉天不说,我得被我爸打死。”
方胜武颓然坐在床上,嘴里喷出一股酒臭。
“有拦路虎?”
“也不算有,我发了话,江都这片也没人敢跟我争,就是她有个保镖很碍事。”方胜武想到张玄就恨得牙痒痒,“我那英雄救美的法子就被他破掉的,特莫的,还害我在江都那些女人面前丢了脸。”
表哥冷笑声:“不过就是个保镖,你没想过找人收拾他?”
“收拾不了,他很能打,况且,他是徐汉天找来的保镖,我怕徐汉天会动怒。”
想到徐汉天,方胜武就气短,就是他老子在徐汉天面前,也得小心翼翼的,何况是他。
“收买也收买不了?”表哥皱眉。
这天下还有不吃软也不吃硬的货色?
“我倒想开个高价,可还没开口就被堵回来了,”方胜武叹气道,“他很难搞啊。”
“你少给别人长威风,我看你是没信心了,”表哥深吸了口烟,吐出两烟圈,“这事交给我办,我有几个朋友,是专门搞物理的”
“搞物理的?这好像不是一回事吧?”
表哥冷声道:“人家那是戏称,主要的业务是人道毁灭。”
方胜武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这能行?这要让徐家知道了,我就完蛋了。”
“你放心吧,没事。”
表哥起身说:“你把他的地址给我。”
看着表哥插着裤袋离开,方胜武眼皮子跳个不停。
表哥离开会所就来到一个烂尾楼下,搓着嘴唇吹了几声口哨。二楼的平台上没多久就出现个人影,往下拿手电一照,就笑说:“我还当是野猫,原来是灰狼,怎么了?”
“我那个不中用的表弟出了些事,我来求两位哥哥帮个忙。”
在那人影旁又出现另一条较矮的人影:“上来吧灰狼,几个月不见,我看你好像胖了。”
“伙食好啊,不像我俩,要在这里受冻受饿。”
灰狼苦笑道:“两位哥哥别取笑我了,你们这是磨练意志,我可不行。”
两人一笑,就看灰狼走上二楼。
电筒摆在地上,照着那两人,高的那个满头银发,模样却是三十上下,矮的那个手臂上有两道刀伤。
“银雀大哥,冬瓜大哥。”
“都是兄弟,你说吧,什么事。”
灰狼不敢隐瞒这二人,将情况说了遍,银雀就皱起眉:“不过就是泡个马子的事,你那兄弟就想把人做没了?”
“这事事关到上百亿的买卖,那徐家为富不仁,到徐汉天这代更是官商勾结,征地盖楼害死不少人。搞的化工厂还污染了好几条河”
“这些话你也不要跟我兄弟说,灰狼,你也跟过我们,知道我们认钱不认人,这事你出多少钱吧?”
冬瓜拦住了他,也知他是信口开河。
“咳,我那表弟愿意出四十万。”
银雀冬瓜交换下眼色,微微点头:“这价钱可以,这活我们兄弟接下了。”
灰狼正要道谢,银雀又说:“但这事你要跟我们一起做。”
“一起做?”灰狼愣住了,草,我就是想置身事外才找你们的啊。
“对,你找个名义将那个张玄约到郊外,我们动手。”
灰狼迟疑了一会儿,就被银雀盯得汗毛倒竖,只好点头就好。
这事要不是张玄武力值太高,找几个混混就能办成了。
等灰狼走后,冬瓜才说:“这个张玄不会是那个人吧?”
“不会,那人半年前还在西北,怎么又会来江都了?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
冬瓜这才放下心:“那我去准备东西。”
张玄一连几天眼皮都在跳,所谓的左眼跳灾,右眼跳财,他这左眼就跳个没停。想着自己也没做什么坏事啊,这还通过富国基金会定点给西北旱区打了几口井,这跳来跳去的是个什么意思?
谭娜看他在纳闷,以为跟自己那天在家里没让他得偿所愿有关,就摇他胳膊说:“你还在生气?”
“没,我就琢磨着,你穿着护士服跟我逛街,也太吸眼球了吧。”
谭娜羞得满脸通红:“还不都怪你。”
他俩可不是在三医院外面,是在郊区的一座山庄里,张玄带她过来吃野味,特意让她穿的。她足足挣扎了快一个小时才下定决心的,还是为了安慰他那天的事。
这地方人虽然不多,可是休假的时候,这人也不算少了,几张桌子都在看他俩。
特别是目光都瞟到谭娜身上,心想这俏丽可爱的小护士哪来的。
莫非是这男的有什么毛病,需要个看护日夜照顾?可看谭娜的模样,又想,他特莫要有这样个小护士做看护,我也愿意生病啊。
谭娜实在羞得不行,张玄才让服务生把菜端进包厢。
一进去,张玄就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他一转身,身后就有个黑影冲上来,一抹奇怪的味道冲到鼻子里。
是迷药!
药性很强的迷药!
张玄一扯谭娜,就感觉她身体往下一沉,心知她吸了迷药,抓起桌上的菜就往那黑影头上砸。
另一边那服务员也转身过来,抽出一把刀直接往张玄抓住谭娜的那只手臂斩下去。
“找死!”
张玄怒了,突然一振手臂,袖口里一张黑纸飞出,包厢内一下就闪起无数细烟。
那服务员心头一凉,麻痹的还真是那个张玄?!他不是在西北吗?
那后面扑上来的黑影也吓住了,那烟尘一扬,他就捂住口鼻:“银雀,是那个张玄”
“我以为是哪个阿猫阿狗敢来找死,原来是小鸟小瓜啊!”
银雀已掩住嘴往后退了,听张玄一说,冷汗一流,就感到一股巨力击在胸口,他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撞在墙上。
冬瓜已吓得瑟瑟发抖,又被烟尘挡了视线,心中暗想,灰狼那狗日的跑哪去了。
张玄就听到细微的破风声,立刻将谭娜搂在怀中,一抬腿往那边一踹,就听到一声惨叫。
一个人手握着一把武士刀滚在地上,还没站起来,张玄又是一步上前,踢在他下巴上。
“灰狼!”
看着灰狼数颗牙齿混着血滚出口腔,冬瓜惊声大叫。
张玄抓起桌上的筷子一下插中冬瓜的肩膀,他也吃痛倒地。
灰狼惊骇失色,表弟到底招惹的是什么人啊,那徐汉天又从哪里找来的高手?
顾不得多想,抓起手里的武士刀又反撩上去,想要将张玄逼退,才好脱身,至于银雀冬瓜,他也不管了。
谁想张玄哪能放过他,一脚往下一踏,将武士刀踩在地上,再往前一步,直接踹在灰狼脸上,他往后一撞,大门摔破,他整个人倒撞出去。
外面吃饭人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