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救我……”女子全身发抖,害怕的抬起头来看着夏侯海,双眼如秋水流转,唇似涂过丹沙。这是画中的仙女吗?
夏侯海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而且对方还一丝不挂,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连忙把自己身上的喜服解下来披到了女子的身上,就在肌肤相碰的那一刻,夏侯海有了前所未有的心跳,扑通扑通得想按都按不住,还要努力保持镇定:“姑娘赶快穿上。”
说完,转过了头,眼睛里没有了女子的身影,可是那女子的影子已经住在了夏侯海的心上,在心里萦绕不去。
过了一会儿,夏侯海感觉到有一只手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当他回头时,看到那个女子已经把衣服穿戴整齐,尽管夏侯海知道对方里面再无其他衣物,但也总好过刚才一丝不挂。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女子向夏侯海行了个大礼,红色的喜服衬得她皮肤更加的白皙,仿佛一口气都能吹破一般。
夏侯海看得出了神,但他毕竟不是那种下作之人,于是很有礼貌的问:“此地如此荒凉,姑娘何以在此落难?”
“不知道。”女子摇了摇头,眼神茫然,一副无辜的表情让她看起来更加的纯白。
见此,夏侯海也不便多问,心想这个女子说不定受到了什么劫难失去了记忆,他记得古籍上是有记载这样的病例的,于是自报家门:“小生姓夏侯,单名一个海。敢问姑娘芳名?”
“铃歌。”女子笑了一下,嘴角微动。
夏侯海没想到这个女子还记得自己的姓名,所以极为高兴,如果是这样,她说不定还记得自己家住何处,反正自己逃婚也无事可做,能送这女子回家也算是好事一件,于是自荐说:“不知铃歌姑娘家住何处?在此落难家中一定着急,小生也好送你回去。”
“没有家人了。”提起这事,女子好像很伤心,眼泪盈盈欲滴。
夏侯海最怕看到女子哭泣,于是阻止:“不记得也罢,还请姑娘切勿悲伤。”说完,夏侯海指着大树说:“铃歌姑娘,不如我们先到树下避一下日晒,现在三伏天气,久晒对姑娘身体不好。”
“嗯。”铃歌点了点头,夏侯海走一步,她走一步,一直紧紧的跟在夏侯海身后。
大树下,两个人食米未进的坐到了夕阳西下,这时,铃歌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夏侯海转过身来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看着铃歌,铃歌羞红了脸。
“铃歌姑娘饿了吧?”
“没有。”女子双颊绯红,大概是为自己肚子发出的声音感到难为情。
夏侯海笑了笑,其实他又何尝不是饿得要命,于是站起来对女子说:“铃歌姑娘在此稍等,我去找点吃的回来。”
“公子,不要。”女子一听,惊慌的站了起来,生怕夏侯海会丢下她一样。
熟读诗书的夏侯海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铃歌的不安,于是柔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那…。公子会娶我吗?”女子双眸流转,顾盼生怜,略带羞涩,一双凤眼直勾勾的看着夏侯海。
女子的话让夏侯海的脸颊变得滚烫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刚才救女子的景象,那一片春光,这等于是女子把一生的贞洁都交给了自己,如果自己不答应,那女子情何以堪?要是答应,那自己进入深山隐居的梦想又该如何是好?
不过更让他惶恐的是,夏侯海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仙女般的女子会嫁给自己为妻,虽然相识不过片刻,但总觉得这就是缘分,心中的某个种子已经开始悄悄地发芽。
“我会的。”夏侯海点了点头,转身向树林走去,走了两步回头叮嘱:“你在这里等,千万不要乱走哦,天黑了,山里野兽多。”
公子,早点回来。
铃歌穿着喜服站在大树之下,风吹着一头乌黑的秀发,声音温婉而暖人心扉。
夏侯海放心的进了树林,树林里光线暗淡,好在他在决定离家出走以前就考察了路线,据他所知,这树林东西侧有果子,于是他径直向西走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走了很久,就是没有看到果树。
“难道我记错了?”夏侯海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就在他打算要原路返回时,一只野鸡扑腾着翅膀跳到了夏侯海脚下,这让夏侯海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有心寻野果不遇,反而碰上了一只想不开的野鸡,于是俯身去捡。
捡起来一看,原来并不是偶然,这只野鸡哪儿是想不开跳到自己的脚下,它的咽喉处正扑扑的冒着血柱,看样子分明是被什么野兽给咬伤了。
不管怎么说,夏侯海把这当成是好运,有野鸡充饥,那么他们就不用再饿着肚子了。
拎着野鸡,夏侯海没有着急回去找铃歌,而是先来到了附近的一条小溪边,把野鸡的毛拔了,清洗干净了,火也生好了以后,才回到了大树下。
坐在树下的夏侯海见铃歌两手空空的回来,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夏侯海拖住了手,于是惊讶的问:“公子要带我去哪里?你来就知道了。”夏侯海是个少年,心思自是活络一些,他想给铃歌一个惊喜。
果然,当他们走到火堆旁,铃歌看到火上架着一只半熟的烤鸡时,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公子……”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等下先好好的饱餐一顿。”夏侯海用衣袖拂了拂火堆旁的石头,那块石头是他从小溪边搬过来的,清洗得特别干净,也没有太阳晒过后的烫热,他让铃歌坐在了上面。
对于夏侯海的细心,铃歌报以微笑,火光印在两个人的脸上,有意无意的互视,让两个人说不清楚脸热是不是被火烤的。
吃完烤鸡以后,两个人围着火堆说了会儿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夏侯海在说,毫无城府的夏侯海把自己的家世等等说得一清二楚,更对铃歌说起了自己将来的打算,听完夏侯海的话以后,铃歌沉默了。
见铃歌不说话,夏侯海担心的问:“铃歌姑娘,又在想你的家人吗?”
铃歌摇头,皱眉回答:“我是在想,公子如果这么放弃你的家人,你的家人肯定很伤心。”
“这个…”夏侯海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爹只是一个地地地道道的商人,娘死得早,父子之间的感情很淡,好像他从未见过爹有什么伤心难过的时候,最多的还是经商,在商言商,包括自己的婚姻,爹都拿来作成了生意的交易,联姻的目的不过如此,这也是他极不喜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