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仁医院。
徐天悦被推进了抢救室,凌峻熙他们在外等候。
凌峻熙很害怕,他迟了几步,才让徐天悦受到伤害,她……再次七孔流血,就像上次车祸一样,相当可怕。
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最近,她总是因为他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凌峻熙全身都在颤抖,他身上的白色衬衫,还染上了徐天悦的血,全身上下的衣服,几乎都是红色的了……
他真的好害怕,害怕这次徐天悦又无法醒过来,他害怕到连站都站不稳了,双腿不停地在发抖。
悦悦,你千万不可以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凌峻熙痛苦地抱着头,心中害怕。
万一徐天悦就这样从他的世界消失,他该死怎么办?呸!不会的,她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凌峻熙的心,一揪一揪地痛,全身的神经也跟着他的心痛了起来。
梁山柏和叶苑博赶到医院,看到凌峻熙守在抢救室门口,抱着头坐在椅上,梁山柏知道,徐天悦又受到严重的伤了。
梁山柏的腿,已经在慢慢恢复中,不能拿拐杖都可以走了,只是有点瘸。
他们担心极了,听到徐天悦受伤的消息,马上赶来。看到凌峻熙这样,他们也上前问他,只是坐在他身边,默默地跟他一起等医生出来。
梁山柏不停地擦泪,以前徐天悦是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怎么最近频繁住院,频繁受伤?
“都是冯成刚那个变态害的。”梁山柏难过地说,要不是他,徐天悦就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她就会像以前那样,活得很快乐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天天都欢悦。
听见冯成刚三个字,凌峻熙的目光骤然冒着寒气,冷若冰霜,拳头也不由自主握紧。
冯成刚,他一定会让他死个痛快的!
他们的楼下,巴特杰矪守在程海兰床边,她昏迷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巴特杰矪默默地看着她。
三天不见,他对她就已经是牵肠挂肚了,他才发觉,原来自已如此深爱这个女人。
短短三天时间,她就憔悴了,像朵快工枯萎的花朵。不,应该说,像朵被人蹂躏的花朵。脸色苍白得有些通透,巴特杰矪心疼极了。
回头,他一定要狠狠地往冯成刚脸上打几拳,这样才能解恨。
程海兰缓缓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她在回忆,她好似逃脱了,还见到凌峻熙,可是为什么还是躺在这里看天花板?
难道那都是一场梦吗?
程海兰好想哭,什么时候才能逃脱冯成刚那魔掌?她不想再被他关住,她梦见巴特杰矪了。
她想巴特杰矪了。
“海兰。”耳边,响起巴特杰矪熟悉富有磁性的声音,程海兰微怔,原来太想念他,也会产生幻听。
巴特杰矪见她愣住,更担心了,心里很坏的想,她不会被冯成刚吓傻了吧?
他伸手,摸着她的额头,烧退了,没有那么烫了,所以她的脸才会苍白。
不是幻听,也不是幻觉,程海兰倏地扭头,与巴特杰矪四目相对。
“巴特杰矪。”程海兰不敢想念,眼前的人,真的是巴特杰矪吗?
“没事了,你们安全了。”巴特杰矪心疼极了,她的瞳眸,全都是惊恐之色。
“我不是在做梦吗?”程海兰脆弱地问。
“不是在做梦,是真实的。”巴特杰矪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问:“这样相信了吗?”
“天悦呢?我的表姐呢?”程海兰急问,她是逃出来了,可是她记得徐天悦的双腿走不动,她就站在那里等着冯成刚的人来抓。
“也安全了,她只是受了一点伤,没事了。”巴特杰矪安慰她。
“我可以去看她吗?”说着,程海兰要起来,巴特杰矪阻止她,柔声地说:“你还在打点滴,你知道吗?你发高烧四十度了,再不及时送医院,就要烧傻了。”
巴特杰矪很庆幸,及时把她救出来。
程海兰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巴特杰矪,眼里的泪,也不听话地流出来。
“愚蠢的女人,哭什么?”巴特杰矪心里一阵酸,为她把泪水抹去。
“我以为,以后都不能见到你了。”程海兰哭泣着说,她真的以为,就算自已有命出来,他也回新西兰了,他再也不会爱她了。
“没有以为,我这辈子就要定你了,你不想见我,还要得经我同意。”巴特杰矪拧着她的鼻尖。
“巴特杰矪。”
两个人,紧紧地相拥,程海兰流下幸福的眼泪。
凌峻熙的心,越来越紧张,徐天悦送进去也一个多小时了,可是医还没有出来。
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伤势重不重,他感到空气很不流畅,人也开始发闷,发慌。
他抬起头,痛苦地看着抢救室紧闭着的门,他的心,惶恐不安,而且又痛,好像有人把手手进去,对他这颗心又是揉又是捏。
叶苑博搂住颤抖的梁山柏,他们都抱着一颗颤抖又沉重的心,坐在这里等候……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这时抢救室的门才打开。
凌峻熙一惊,冲上去,把出来的医生和护士都拦住。
“医生,怎么样?”凌峻熙都能听到自已的声音颤抖,他的心非常不安,而且非常紧张。
医生摘下白色口罩,凌峻熙直直地看着医生的脸,不想错过任何的表情。
“伤者脱离生命危险了。”医生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是凌少爷的人,万一有什么差池,他们都不想在m市混了。
凌峻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他想到了什么,问:“她什么时候醒过来?”
“把她转入病房,你们可以看她了,大概几个小时后就会醒过来了。”
凌峻熙彻底松了一口气,谢过医生后,跟着护士把徐天悦转入高级病房。
“怎么会弄成这样?”梁山柏泪如泉涌,徐天悦的额头包裹厚厚的纱布,看着都心疼死了。
额头上的伤,应该伤得不轻,纱布还渗着血……
程海兰在巴特杰矪的扶持下,来到徐天悦的病房,程海兰并无大事,高烧退后,她整个人都觉得舒服多了。
梁山柏让位置给她坐下,程海兰忍不住笑道:“我又不是太后,不需要这样伺候我的。”
“以后你就是我嫂子。”梁山柏说,然后又心疼地看着徐天悦,冯成刚被抓了,一切都好了。
“她没事吧?医生怎么说?”程海兰眼眶含泪,想起跟徐天悦一起度过的三天,简直就是地狱般的生活。
还好,徐天悦处事比较冷静,那间不透风的屋子也不是黑暗的。不过想到,会死在冯成刚的手里,她仍然心有余悸。
“只是受了伤,没有生命危险。”梁山柏回答。
程海兰深深地看着凌峻熙,说:“天悦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坚强,她说她最大的牵挂就是峻熙。”
凌峻熙微怔,心里沉痛,他最大的牵挂,又何尝不是她呢?
“巴特杰矪现在也有自已的牵挂了,他把机票都退了。”梁山柏说。
他们都找到让自已牵挂的一半了,梁山柏深情地看着叶苑博,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他也是她的牵挂。
叶苑博看懂她的心一样,握住她的手,也在告诉她,她是他的牵挂。
“峻熙,看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悦悦醒了,我马上给你打电话。”叶苑博看凌峻熙眉宇间有着疲倦,劝他回去休息,不然徐天悦醒了,他就舍不得回去休息了。
“对啊,我们轮流来照顾她,凌少爷,你现在回去休息,悦悦醒了你再过来,我们就回去休息,怎样?”梁山柏问,然后看向程海兰,程海兰的脸色很差,还没完全好,她关切地说:“海兰,你也回去休息吧,你脸色很黄。”
巴特杰矪搂着她,在她耳朵柔声地说:“我们回去吧,等一下再来。”
“嗯。”程海兰轻轻地点头,关心地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徐天悦,在巴特杰矪的陪同下,走出病房。
凌峻熙没有打算回去,但黑虎给他来电,他有事处理,不得不离开病房。
“悦悦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凌峻熙临走前,再次吩咐梁山柏。
“凌少爷很紧张悦悦,如果躺在床上的是我,你会紧张我吗?”梁山柏回过头,微笑地看着一脸沉重的叶苑博。
“不紧张!”这三个字,是从叶苑博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没良心的家伙。”梁山柏凉凉地说。
“你敢躺在上面去,信不信我娶别的女人回来取代你的位置?”叶苑博霸道又绝情地说。
试试看,她敢躺他就敢另娶。
“小器鬼。”梁山柏拧他的脸,这个动作很像徐天悦拧凌峻熙的脸一样。
“我是小器,而且还很花心风流,你要时时陪在我身边,不然我很快就去找别的女人的。”叶苑博笑道。
“你试试看,我……”梁山柏笑了,伸出两根手指,做成剪刀的姿势往他下面一剪,问:“怕不怕?”
“臭丫头。”叶苑博捏着她的鼻尖,搂住她,眸里全都是笑意。
梁山柏倒在他的怀里,看着床上的徐天悦,心里却不是很开心,她喃喃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希望悦悦以后不用再承受这种痛苦。”
“会的,峻熙会好好保护她的。”叶苑博沉声说道,然后笑了:“我也会保护你的。”
“嗯。”梁山柏点头,接受他的保护:“我需要你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