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转头看看身边,筋疲力尽的男人还在沉睡着,一只修长有力的大腿还压在她的身上,甚至有一只咸猪手依然还放在她未发育完全的胸口上。
在现代,秋沫已近三十岁,结婚五年了,男女之事对于她来说跟吃饭刷牙一样正常,所以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强 暴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有什么不妥,在她的意识里,这最多就是让她难堪的一夜 情而已。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绿萝帐顶,此刻的她,时隔千年,似乎终于理解到了在异时空的曜的心情,那种和一具尸体做了五年爱的心情。她忆起,每次男人情动之时,她都像一个木偶一般表情痛苦地忍受着,那时的男人总是扫兴地起身,将屋子里触手可及的东西砸得稀巴烂。
同时,她觉得上辈子的她比一个日本作家的书里描写的那个日本女人还可怜,那个性冷淡的女人不停地换着男人,只为了想找到一个男人能唤起她的性 欲。可是她呢?虽心爱着那个男人,却给不了彼此幸福。
这一刻,当她第一次从这具身体上体会到作为人类最为原始的快乐时,她想她已经原谅曜了。
轻轻地将聂情飞的手和脚从自己身上拿开,秋沫第一次认真审视这个和自己共度美好一夜的男子。
挺直的眉骨和鼻梁,纤长的睫毛,鲜艳的嘴唇,尖细的下巴,白皙的皮肤,可谓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美男子,不过他却没有曜的那种刚劲有力的轮廓线条,真要说的话,只有四个字形容——花样男子。
真难想象,这样的一个男子居然还是人称飞龙的小将军,她想,他怕是人都不敢杀吧。
起身在地上那堆乱七八糟的衣服里搜索着,秋沫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裙子,不过已经不知道是被自己还是被聂情飞给扯烂了,穿上也等同于没穿。秋沫干脆把聂情飞的袍子套在自己身上,想了想,又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秋离给她的玉佩从脖子上解了下来,放到了男人手中。
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睡了他,理应给些报酬的。
弄好了这一切,秋沫系上面纱,悄悄打开了窗户。这时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也是人们正处于深睡期的一段时间,当然,更加适合于作案!没有人陷害了她秋沫还可以不偿还的!
秋沫从两年前就打探好的路径悄悄摸到了吴妈妈所住的偏僻的小阁楼,她计算好了的,今天是吴妈妈和她姘头会和的日子,她挑选今天来结束自己“秋香”的身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想,如果吴妈妈执意不肯放她离去,那么她就一定有办法脱身。
轻车熟路地来到吴妈妈的屋子外面,她轻轻地推开了窗户,里面的人正如她一般刚刚经历完一番云雨,才沉沉睡去。秋沫没费多大劲儿,借着自己身材娇小的优势很轻易地就进了屋子,在一地杂乱的衣服堆里翻出了一串铜制的钥匙,她从怀里掏出一沓印泥,将钥匙一一印上之后,还颇具闲情逸致地看了看床上睡得正酣的两个赤条 条的人。
她想,要是这时有个相机或者手机就好了,把这对奸 夫淫 妇的睡相拍下来,便是最好的证据。
不屑地笑笑,她像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翻出了窗户,还仔细地擦掉上面的脚印,将窗户重新关闭了起来。
从密道回到茅草屋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油灯早已燃尽。她将那个布偶藏了起来,贴到门边偷偷观察了一下远处那棵大树,确定没有异动之后,这才毁了身上那件堇色的衣袍,躺到了自己的土炕上,沉沉睡去。
大树上,抱着胳膊打着酣的男人啪地一声拍死了一只偷袭他的蚊子,微微调整了一下睡姿,顺便抬抬沉重的眼皮望向对面茅草屋的那间窗户,只见油灯已尽,屋子里黑漆漆的一团,他咕哝了一句什么,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
当霞光如万千利箭刺破天幕的黑暗时,正在蒸蒸日上的东溟国迎来了又一个大晴天。
阳光透过窗户的间隙洒在男子如婴儿般沉静的睡颜上,他咕哝着一个翻身,被子顺势滑到了地面,赤 裸的背脊接触到早晨冰冷的空气,男子一个激灵,眸子猛地睁开,瞬间褪去初醒时的迷茫,变得清明无比。从小练武的人的感知和反应本来就比一般人要好,再说他身为一个军人,自然对环境的感觉更为灵敏,而就在他翻身的瞬间,他就感觉到了环境的陌生,昨夜的一切瞬间浮上脑海,女人动情的模样,妖媚的眼神,潮红的脸颊,洁白的身体,都让他不得不去正视,他真的受到了她的诱惑!
该死!那个女人到底给他用了什么妖法?居然让他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被一个神志不清的女人给扑倒,强上了,这要是传出去,他飞龙小将军的名号怕是全毁了!
想起昨晚的经过,那个女人看了自己一眼,她的眼就像有魔力一般,那一刻,自己的大脑突然放空,意识全无,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与那个女人灵肉结合了,他是可以推开她的,甚至还可以立马杀了她,但是他没有,看着女人娇媚的脸庞,他只觉那一刻,自己的动作不受大脑的支配,只是本能地遵从于自己内心的渴望。
他折磨了她一夜,他认为这是对她的惩罚,可是最终他自己却沉沦其中,攫取着那美妙的滋味,乐此不疲。
不知道那女人是何时走的,他居然睡得那样沉,那样香甜?
“不,这都是那个女人的错!我一定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聂情飞黑着脸,将自己的一切错误的行为都归结于那个妖女身上,他迅速拉过棉被遮住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手里还捏着一枚造型古怪的玉佩。
这是什么?呵,一定是那个女人留下的吧!
这一瞬间,聂情飞觉得自己就是个被人嫖了的青楼女子,恩客走之后,还要留下一个定情信物以示恩惠,这无疑就是对他堂堂聂世子的侮辱!
他啪地一声将玉佩扔到地面,奇特的是,玉佩在那么大的作用力之下竟然没有破碎,只是在地板上弹动了几下之后就落在了一件破碎的衣裙上。
聂情飞没有去管它,下床去寻找自己的衣物,却发现除了一条亵裤外,哪里还有自己的袍子?!
好啊,不仅是个妖女,还是个女贼!等我找到你,一定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