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这一个月韩羽除了白天跟父亲学习武艺,晚上泡一泡药浴之外什么都么干,甚至是兵书也没有研究,到不是不想研究,而是韩羽不认识字,直到一个月前韩羽才发现,整个韩家上上下下百十号人居然没有一个读过书的,倒是有几个能认识字,但也认不多,更不要提什么小篆、蝌蚪篆这种更老的文字了。所以韩羽倒是抱着金子也没处花啊。这让韩羽更加想要找几个文化人,来好好的个自己扫扫盲,至于父亲那里也是催了又催,让他赶紧将自己说的那些人找来!但古代毕竟是交通不便,传达信息也需要数个星期,韩羽也只能耐下心来等待。
这天,韩羽仍像往常一般在校场中挥舞着沉重的楚戟,单调,仅仅只是基本的技巧。但就在这时,韩羽看见韩伯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老远就喊道“小爷,小爷,不好了!你让家主找来的那些人,跟家主吵上了,眼看就要动刀子了!快去吧!”韩羽一听,我去,这是个什么情况,都快要动刀了,这还了得?于是二话不说,将佩剑往腰中一插,提起楚戟就往家中跑去,只听韩伯在后面喊道“在客殿,在客殿!”
韩羽招了招手,全力冲刺,很快就回到了韩家的府邸,走进,隔了老远就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大声的嘶叫道“韩轲!有种你就杀了我!我田元皓要是眨一眨眼,我就白读这么多年的圣贤之书!”“好小子!你真当我不敢杀你?!”韩羽一听就知道这是韩轲的声音。“杀吧!莫非你的剑不利乎?”田丰这小子居然还敢激他。不知道韩轲是那种头脑一热什么都敢干的混蛋吗?想到这,韩羽就怕赶不及,赶紧出口喊道“父亲剑下留人!”
田丰很郁闷!是的,极其郁闷,本来家中虽不富裕,但靠着祖上留下的几亩薄田也可勉强度日,虽生活清贫,但是志向却不小,常年在家中研读圣人之书,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为大汉做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贡献,也好名垂青史!但是,就在半月前,有一帮不速之客突然闯入自己家中,问明身份之后二话不说架起就走!当看到还有好几个跟自己一样的人,仔细一问之后才得知这是冀州大族韩家的人!
有辱斯文啊!士可杀不可辱!冀州韩家是什么货色,整个冀州都一清二楚,那就是一帮丘八!武夫!只要是识的几分圣人之言的都会羞于跟韩家为伍!这也是为什么韩家从上到下都找不出一个读书人的原因,但是没想到,招募不成,这是要该抢了!还有没有王法?所以一路上田丰憋着一口气,直到见到韩轲之时,二话不说就吵了起来,眼看自己就要命丧黄泉了,就在此时从门外传来了一声急促稚嫩的清喝声“父亲剑下留人!”田丰看着距自己的脑袋只有不到一分距离的利剑。心中不会为何有了一丝丝的侥幸!
整个客厅中除了韩轲狠狠的哼了一声将佩剑收回剑鞘之中,其他七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从门外匆匆赶进来的韩羽,尤其是那长一丈二尺三寸有碗口粗细的长戟被握在一身高差不多只有五尺面向俊秀的稚童手中之时,不由得嘶嘶吸气产生了‘这是木头做的吧!’的想法,但是很快就被韩羽的下一个动作差点惊掉了下巴。只见韩羽可能是想到了屋子里面还有客人将这么的兵器带进去是十分不方便的,但随手倚在墙上又显得对楚戟不大好,于是单手握住戟柄用力往地面一戳!进一尺的戟尾锥尖端就被戳进了地面,整把楚戟就直直的矗立在了门外,不过带出的震动让屋中除了韩轲之外的所有人一个踉跄。
韩羽摇了摇楚戟确定不会倒下之后,这才走进了屋内,看着明显比自己预想的要多出不少的人,韩羽一阵兴奋,自己可别把整个冀州的牛人都找来了,那可就不愁了啊!环视一圈发现屋子中的陌生之人居然都得二十五往上的,没一个年轻的。正了正神色,向着主位上的韩轲拱手行礼道“父亲,儿来了!”
“恩!来了就好!再不来我可没有把握忍住自己脾气,不将这个黄毛小儿一刀两断!”韩轲恨恨的说道,看起来田丰将他气得不轻啊,就是不知道田丰说了什么将韩轲气到这个模样,不过屋中人大多都年轻跟已经知天命的韩轲相比倒也算是“黄毛小儿”,只见屋中唯一站着的三十来岁的年轻人立马反驳道“我在七年前就以行弱冠之礼!着你看不出吗?还是说韩公已经老到连人的老幼都分不清楚了?就韩公这样不喜圣人之言之人,何苦招揽我等?”
韩轲此时见到韩羽来了倒是不生气了,往榻上一软,懒懒的说道“谁说是我要招揽你了?是我的麒麟儿,要做尔等主子!”此时不光是田丰了,就连原本孤零零坐在左侧的一文人也坐不住了,面带不喜站起来对着韩轲一礼说道“韩公是在戏耍我等吗?”韩轲摇了摇头说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嘛?我儿有天纵之姿!将来必要成大器!尔等跟着他也是你们福分!怎么,你不愿意?”
“哈哈!”那文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田丰抢过话头说道“令郎确实勇武过人,但也只是匹夫之勇罢了!将来也仅仅只是一个武夫有何用?”田丰此话一出,倒是惹恼了坐在右侧的一威武大汉!这汉子看起来也是一习武之人,也没有那么多的花花绕子,站起来就大声骂道“田元皓,你个狗娘养的!你骂谁呢?武夫?武夫咋了,你瞧不起武夫?我还瞧不起你呢!”“有辱斯文!羞于尔等市井屠狗之辈为伍!”田丰也不生气淡淡的回击,那汉子也没念过书,词穷,看说不过田丰,撩起袖子,看架势居然是要动手。
就在此时紧挨着他的另一汉子,一把抓住他,低沉的说道“文丑,这是韩公的地盘,莫要放肆!一切自有韩公安排!你我安心坐着即可!”文丑听罢,也不反驳,老老实实的对着坐在首位的韩轲行了个礼,坐回了原位。那阻止他的汉子站起来向韩轲抱拳一礼道“韩公,我们兄弟二人都是武夫,随也跟随师父学过几年兵法韬略,但终究也就只是个寒门武夫,要是韩公看得上我兄弟二人,我兄弟二人原为小爷鞍前马后!要是看不上我兄弟二人!我兄弟二人立马就走!没有二话!”
韩轲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好,是个有血性的汉子,瞧不起?屁!老子就是个武夫!岂会做那忘本之人?你们兄弟俩安心坐下,放心,我不会把你们往火坑里推跟着我儿绝对不会埋没你们!”大汉抱拳一礼,坐回了原位。韩轲看着两人估摸着这就是颜良跟文丑了吧!果然是将才啊,文丑脾气暴躁一些,但也算识得大体,可作一军之先锋!至于颜良,其资质比文丑犹有过之,可做一军之将!居然如此容易就收的二人,好啊!开门红。
想到这里,韩羽把心思又放回到了田丰的身上,走到次座从容坐下,对田丰抱拳一礼,开口问道“先生可是田丰田元皓?”
“正是。”田丰虽然不耻韩家的为人,但也不至于跟一幼童计较,也回礼。
“那先生可是瞧不起我?”韩羽又问。
“并无此意!”田丰摇了摇头。
“那先生为何不愿来我门下?难道是怕我亏待先生?”韩羽逐渐的露出了锋芒。
“你太年轻,还未弱冠!我今以二十有七!岂可在年龄小于我之人手下?”田丰有些尴尬的说道。
“奥~是年龄啊!”韩羽猛地喝道“田丰你可知罪?”
“哼!我田丰行得正坐得直!何罪之有!”田丰面色不喜的说道。
“你说你不在比你年龄小的主子底下出仕!当今圣上年龄也只得一十有九!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你连圣上都不出仕难道你是要给自己出仕,做反贼吗?”韩羽说完没有给田丰回话的机会,对于这种老顽固就得扯虎皮拉大旗,忽悠他“何况古今少年英雄何其多,远的有楚甘罗一十二岁拜为使臣!今有冠军侯十七岁任骠骑校尉征讨匈奴!你今以二十有七,不以毫无功名为耻,还在沾沾自喜。你还不自知吗?”
田丰面色涨红诺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倒也不怪田丰,田丰在历史上已不是以辩才出名的清谈客,他的主要能力啊还是在内政之上的!此时只见另一文人打扮模样的中年人站起来拍了拍田丰的肩膀以示安慰之后又对着韩羽一礼说道“小爷好口才!能文能武啊!”
“元皓兄,还不认输吗?你被带进去了!哈哈!”
韩羽对着中年男子回了一礼道“我还差得远,还有很多要学的,先生何名?”
中年男子摸了摸胡子笑着说道“我广平沮授!见过韩家小爷!本听谣言说韩家小爷乃是一粗鄙庸俗之人,今日一见方知谣言不可信啊!”韩羽有些尴尬,自己以前也的确是净干一些粗鄙庸俗之事···韩羽看着沮授问道“那先生可原做我门客?”
沮授沉吟了一会才开口问道“小爷今年多大?”“以九岁!”韩羽回答道。在场众人虽然早知道韩羽年轻,但也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连发问的沮授都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问道“小爷今年九岁就以如此聪慧,可见是天纵之姿!韩家乃是冀州大族,要钱有钱,要实力有实力!虽比不得皇帝享权整个大汉,但是在这冀州的一亩三分地上,可谓势力滔天!韩家又是小爷一根独苗!将来的韩家家主必定是小爷莫属!”
韩羽有些弄不明白沮授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沮授接下来的话就生生吓了韩羽一大跳“小爷却仍旧一白身九岁之躯招文募武,难道是想要一步登天不成?”韩羽眯了眯眼睛,手已经摸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的,白丁哪有一步登天的?要是登天,也就是行刘季之事了!顿时整个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