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下马开始打扫战场,却不知道他们已经又被韩羽忽悠了,望着那些鲜血淋漓的尸体甚至还要近距离给那些还有一口气的匈奴补上一刀,这个过程可不是骑在马上从容迅速的杀伐可比的,不少的士兵当场就大吐特吐起来,甚至连赵云的脸色都变得十分苍白,空气中的那浓郁的血腥味的确是让人十分的作呕。
韩羽虽然前世也是能看着丧尸片仍旧吃嘛嘛香的重口味,但是电影终归是跟现实不一样的,闻着那空气中的血腥味,感受着那渗透到盔甲之下的黏稠血液。韩羽也是十分的不舒服,但是当这么多属下的面前总不能吐出来或者逃离此地吧?
没办法韩羽只能强自忍耐下来。
还好手下的速度还是十分快的,两刻钟之后就将战果统计了出来,匈奴死一千人整没有漏网之鱼,至于韩羽军则无一人伤亡,虽然是借着夜袭等因素才打出来的战果,但是也是能够看出韩羽军的战斗素质是十分强的!
总而言之这一次血的洗礼还是十分顺利的,接下来韩羽吩咐众人将尸体集中到一起然后烧掉,这样一来是避免瘟疫,二来是避免自己等人被发现毕竟谁都无法保证会不会在韩羽等人走后有其他匈奴的队伍来到这里正好看到散落一地的匈奴尸体,那样就暴露了!
等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韩羽对着那数百号被匈奴当做俘虏的妇女儿童犯了愁,要是一些精装男子的话还好处理一些,但是这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儿童,倒是让韩羽有些无奈,总不能把他们丢下吧!
但是又不能带着她们一起走,毕竟跟在自己等人身边更是危险,还容易拖累自己等人。让她们自己走又不能担保她们会不会将自己等人的行踪泄露出去,到最后韩羽只得将这些女流留在了村庄,给她们留下足够的食物淡水,等办完了事情之后再来想办法接他们走吧,至于她们能不能活下去不被匈奴碰上也就靠天定吧!
没有耽搁在休整一晚之后韩羽又带着队伍重新上路,此时从王越搞来的地图上来看,距离南匈奴的南单于庭已经十分接近了,最多三天的路程!
从有一点就能看出,这一路上韩羽等人碰上了不少的匈奴留守部落,因为匈奴从根本上来讲算是游牧民族,所以他们一般是不会单一的在一处地方呆很长时间的,也就是这一次冬天快要接近了,族里的壮年男子都跟随大部队出去到汉族的领地去打秋风去了,族里也都尽剩下一些老弱妇孺,因此这些游牧民族也就停在了原地等候,只不过他们注定是等候不到了,因为他们碰上了韩羽的部队,对于这些部落韩羽的态度很简单,就四个字“全部杀光!”
刚开始韩羽的麾下都有些难以下手,毕竟对手都尽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杀之有些不道义,但是当看到韩羽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之时,也就只能够狠下心去痛下杀手,韩羽看着面色惊恐被不断屠杀的匈奴妇孺,心中却是没有一点点的怜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并且这些游牧民族不跟日本一样隔着大海,没有根据地,这些匈奴跟汉族的领地是接洽的!
只要汉人的朝代一衰落,这些外族恶狗就会扑上来恨恨的咬上一口,甚至能够颠覆一个朝代将汉人踩在脚底下(例如之后的五胡乱华、元朝、清朝。)
所以对于这些外族,韩羽一向只抱着有杀错无放过的理念。
养狗可以但是却不能够养一条恶狼!再说在这草原上不能放过一个活口,要不然就有泄露行踪引得匈奴大部队前来!
由于尽都是一些老弱妇孺,所以战斗很快就结束,韩羽倒是没有动那些羊群之类的财物,只是将好控制的马匹带走,之后遇上的其他匈奴部落一向都是这样,杀光然后带走马匹,匈奴人的养的马群大都是好马,而且数目极大所以韩羽也算是小小的发了一把!
到最后韩羽等人在屠杀了上百个部落,几乎每人手上都有了十几条人命,士兵们也从刚开始的心有不忍到后来的麻木再到后来的残忍虐杀,几乎每人都跟跟一匹饿狼一样,韩羽看着心理已经有些病态的士兵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别说他们了,就是后世战斗力极强的美利坚士兵在经过越南伊拉克战争之后不也是得了战后综合症吗?
但是杀人总比被人杀要好得多,这就是乱世,杀人或者被杀!而韩羽的抱负也在逐渐的改变起来,那就是由单一的野心开始转变为结束这个乱世,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啊!
部队就在这样一路的杀戮当中在四天之后赶到了南匈奴的南单于庭,看着远处那座轮廓有些模糊的土城,跟周围无数熙熙攘攘的牛羊马匹,韩羽深呼一口气,终于到了啊!
韩羽看了看经过连日来杀戮外加全速的赶路已经疲惫不堪的士兵,就连颜良等武艺高强的将领也都脸色惨白无比,知道要是在这样下去众人一定会垮掉,毕竟这连日来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多地还是心灵上的。
韩羽也知道这样是急不得的,就吩咐众人下马卸甲休整,又吩咐将那刚袭击的部落里带出的牛羊宰杀掉,准备好好的吃一顿,毕竟连日来总是吃干粮让多日没有沾肉星的众人都有些面黄肌瘦的。
众人一听主公居然要宰杀牛羊顿时兴致高了起来,纷纷上前帮忙生火的生火剥皮的剥皮干的是热火朝天,只有王越惊慌的策马跑奔到韩羽的身前惊慌的问道“主公我们现在可是在匈奴的大本营外啊,我们一生火他们立马就会发现我们的啊!
更何况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宰牛杀羊?”
文丑一听笑呵呵的抢过话头说道“王大人啊,你就放心吧!你看主公啥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主公敢这么做那就一定是有道理正确的!”
王越一看其他人也是大点其头,看样子十分赞成文丑的话,这一个月来韩羽可是把众人都折服了,不管是武艺上还是策划各种事情上,都让人心服口服,再也没有人因为韩羽的容貌儿小觑轻视韩羽。
再加上他们尽都是韩羽从冀州带过来的亲信,所以韩羽在军中的威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韩羽笑呵呵的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们又没打旗号,也没穿盔甲,而且又这么大张旗鼓的宰杀牛羊,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敌人在自己家门口热火朝天的大吃大喝吧!
他们看到了也只会以为我们是哪个部落,毕竟我们带这么多的马匹呢!”
王越虽然没有完全放心但是看到韩羽不会收回命令了也就只得无奈坐下等着吃肉,毕竟王越也是十分眼馋的,任谁吃一个月的又干又硬的干粮都会如此的。
但是转头一看丝毫没有担心的悠然自若的坐在那里休息的韩羽又是打心底的佩服,不说别的单说这个胆量,估计就韩羽这一个了吧!
很快众人就将处理干净的牛羊架到火上开始烘烤,虽然没有调料,羊肉更是散发出一股子膻味,但是众人仍旧是垂涎欲滴望眼欲穿!等着那火上的牛羊肉一熟,滴下一滴滴金黄色的油脂时,众人纷纷将视线落到了韩羽身上,毕竟这种好东西向来是要先主公先享用的!
韩羽看着强自压下眼中欲望的众人,心中不免的有些感动,走到烤牛前面拔出腰间小刀割下一块,捧在手中对着众人道“不用顾及我,今日好好吃饭,明日我们就能够完成我们的任务!好好地放松一把吧!”
众人一听顿时兴奋的全部跑起来拔出腰间佩刀纷纷上去哄抢起来,不多时原本看起来很多的牛羊就被两千人分割的一干二净,韩羽大口的撕咬着手中的牛肉,在军队当中就是要爷们一些才能够更好地融入进去的!
众将士也尽都嬉笑怒骂尽情狂欢,只不过军中是禁止饮酒的,倒是少了一丝丝的气氛,但是能够在征途当中吃上肉这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等众人尽都吃饱喝足之后,众人也都尽聚在篝火堆旁谈天说地胡吹海吹,韩羽也笑着参与进去,这可是极其少见的,要知道韩羽虽然体贴士卒但是对于上下级的等级却是十分看重的,由此可今日韩羽的心情是十分好的,不自觉的两千士兵进都聚在了韩羽所在的这一堆篝火前,围拢起来纷纷讲起了逸闻趣事,好博眼前的韩羽一笑,在众人尽都笑容满面之时,却独有赵云一人苦着脸,到最后赵云脸上神色一整,站起身来打断那笑声问道“主公为何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他们可对我们有何危害?”
嘎的一下,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突然抽风的赵云,然后又看了看脸色沉下来的韩羽,众人都知道赵云有麻烦了,要知道韩羽可是最讨厌别人挑战自己的权威的了!但是就在众人以为赵云要倒霉的时候却见赵云忽然狠狠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声的痛哭起来嚎啕道“主公,她们尽都是女人老人跟孩子啊!我,现在心中有愧啊!”
韩羽气势一滞,看着哭的跟个孩子一样的赵云,心中顿时了然,要知道赵云虽然不曾跟历史上描述的那么文武双全,但是赵云却的确是一个胸怀大义之人,残杀没有抵抗能力的老弱妇孺对于现在年轻气盛心中尽是我为天下的幻想的赵云来说,恐怕是一种极其残酷的折磨吧,能够忍到现在,也算是十分不容易的了,韩羽看了看其他跟赵云一样脸色难看无比的士卒,士卒们敌人搏击厮杀是没有很大的心理障碍的,毕竟战场之上怎能留情?
但是杀戮老人女人幼童对于这些年轻人来说却是十分重的心理负担。
韩羽淡淡的问众将士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众人都有些不安的点了点头,韩羽叹了一口气的说道“你们难道忘记了我们来时的所见吗?”
韩羽的话顿时让众将士想起了那遍布尸体的街道,烧成白地的村庄,被掠夺的妇女儿童。韩羽猛地站起来大声说道“尔等好好想一想,外族杀了我们同胞,掠夺我同胞的妻女,杀我同胞的长辈!我们难道不应该为他们报仇吗?好好的想一想,要是你们的父母被杀,妻女被夺你们还会如此充满同情心吗?”
韩羽的话顿时让不少士卒脸上红了起来,韩羽继续说道“战争就是这样!残酷无比,任何手段都会用出!正义?什么是正义?正义能值几个钱?能换几条人命?能够让我们取得战争吗?不会!死敌人永远都要比死自己人好!手段下作为的是什么?是胜利!
是为了打败敌人获得胜利!为何要获得胜利?因为胜利了我们才能够不再受外族的欺辱,才能够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同胞!才能够保住你们的性命!”
韩羽看着有些不服气的将士嗤笑一声说道“你们以为夜袭杀掉一千匈奴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差得远了!你们要是真刀真枪的跟那一千匈奴对拼,哪怕会获得胜利,但是你们至少会被拉上五百人跟他们一起!
而现在我们所在的是敌人的大本营,要是我放过任何一个匈奴人,谁敢保证他不会带着匈奴主力来围剿我们?谁能保证?
没有!这就为什么我无所不用!不管多么的残忍,但是我要尽到我身为主将的职责——带你们完成任务,然后或者把你们带着回去!”
众将士无言以对,听到韩羽一席话之后众人尽都有些羞愧,没错啊,这就是战争,残酷无比!忽然一个士卒猛地跪在地上颤声道“主公,我们错怪你了!”
顿时所有士卒尽都跪在地上抱拳行礼,韩羽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不指望你们能够理解我,你们只要能够取得胜利然后或者回到家乡,这就是你们最大的使命!”
韩羽说完转身离去冷冷的道“都去睡觉,明天三更起四更做饭五更出兵!”众人却尽都跪在地上,但是却能够感觉出他们那心中的一丝隔阂却消失了,没错啊,匈奴是敌人,杀敌人有何不对?
为了取得胜利一切都是值得的!想通了的众人脸上纷纷多了一丝坚毅,韩羽感觉到了,这支队伍已经真正的成为了一支精兵,一支有了信念的精兵,当韩羽将择兵标准定在二十岁以上二十五岁一下的时候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天,这个年龄的人总会抱着那不切实际的大义,简单的来说过去的时候不管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怎么强军纪怎么严整,这都是一支没有思想信念的由一群大男孩组成的队伍,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现在这支队伍已经有了信念!男孩已经成长为男人,已经成长到了能够面对任何凶残的敌人,韩羽的目标也算是达成了吧!
身后的士兵顿时轰然允“诺!”
声音之大,韩羽估计对面的匈奴都听见了吧,不过他们听不懂吧。韩羽笑了笑将身后的披风一裹枕在箭筒上,毫不担心的安然睡去,一切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