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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惊鸿 第十九章 仍是算数

果不其然,晚上姐妹俩便被林道泓叫到了书房。才到书房外,林婧鸢就听到父亲的严厉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斥责林俊槐的。

待得林俊槐出来之后,姐妹俩便被叫了进去,匆匆擦肩之间,也只能交换一个眼神而已。

进入书房后,林婧鸢看到父亲的脸色很是严峻,不由得心下惴然。

林道泓端坐黑色书桌后面,对规规矩矩地请安的一双女儿挥了挥手,开口问道:“你俩倒是给我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姐妹俩对看一眼,林婧鸢便怯怯开口,说:“九妹见到的那人是八弟挚友之表兄,今天恰逢他生辰,请了八弟去吃饭。恰巧我俩和八弟一道,便一并请了去。”

林道泓见林婧鸢说的和林俊槐的叙述一致,脸色便稍稍缓和了下来,只责林婧鸢,不可私会男子,若授人话柄,恐难寻好人家。

末了,又看向林婧堇,提点道:“堇儿,你是定了亲的人,行事更要谨慎,不可让人挑了半点不是。不然日后过门可不好过,知道么?”看到林婧堇不以为然地悄悄撇了撇嘴。林道泓又道:“他前段行事浮躁不检点,我们这边晾他一晾,也是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日后好好待你。这种时候,我们这边万不可授人把柄的。”

林婧堇忍不住道:“那人如此过分,我们为何不干脆退了亲算了?”

林道泓厉声正色道:“已经定了亲的怎么会轻易更改,即使他失礼在先,我林道泓也不会做毁约失信的小人!”

听他声色俱厉地这样一说,林婧堇又是惊惧,又是委屈,眼眶就红了。

林道泓见她这样,又缓和了语气,道:“如今时局不稳,我们这样的家世,也经不得更改的……我看他对你也是有几分情义的,想来日后也不会亏待了你的。”

林婧堇委屈泣道:“可是我实在很不喜欢他那样的人……”

林道泓不耐烦地说道:“日后好好处了便好了。”语毕挥手让她们出去了。

那日也算是大事化小,有惊无险的。林婧鸢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不让林婧堇坦白与赵子瑞之事。如若轻率坦白,后果不堪设想。

林婧堇却似乎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听到父亲说那亲事仍是作数的,她便一直闷闷不乐的。

不几日,程家人再次来访,林道泓派人来请林婧堇去作陪,林婧堇推说身体不舒服,并没有过去。之后几日,她也推说不舒服,请假不去学堂,只在屋里懒懒躺着。

林婧鸢看她一副恹恹的样儿,恐她真的闷出病来,便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到了礼拜日,林婧堇又说要去见赵子瑞,林婧鸢担心被父亲察觉,有心想要劝她暂且缓一缓,但见她难得打起精神,不忍再扫她的兴,遂到王氏跟前请示,说要和林婧堇去散心,王氏叮嘱一番方准许她们出门。

出发之前,林婧堇细细梳妆过后,又试了好几套衣服,终于选了一套穿出来。看到林婧鸢竟然一直捧着书在看,便催她赶快换衣服出门。

林婧鸢说不用特地换衣服了,见四下无人,她打趣道:“去约会的又不是我,哪儿用得着那么隆重的?”

林婧堇知她在糗她,便用拿在手上的香水洒了过去。林婧鸢不期她的突然袭击,被洒了一身的香水。有心要去换件衣服,却被林婧堇急急拉了出门去。

这次约在静安寺。那日天下蒙蒙小雨,静安寺香客稀少,林婧鸢和林婧堇进寺内虔诚上了香,又捐了些香火钱,才退出来。

姐妹俩在寺外散步了大约一炷香。在寺后的花园僻静处,一身穿长衫的男子撑着油纸伞静立赏花,看到姐妹俩来了之后,他便隐到了假山的后面去了。

林婧堇会意,撑着伞朝花园深处走去。

林婧鸢微笑地看了眼那一前一后遁去的俩人,收了伞,刚想在长廊里坐下来。

这时,一个人忽然站到了她的面前,她定眼看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眼前的人竟是与林婧堇定了婚的人!

林婧鸢下意识看过去,只见那一前一后的身影在花木间隐约可见,心下更为慌张。慌忙收回目光,匆匆礼貌施礼。

程霄鹏收回狐疑地随着林婧鸢看过去的目光,还了礼,看了林婧鸢脸上的神色,关切道:“林小姐你的脸色怎会如此苍白?”

林婧鸢慌忙搪塞着,说只是天气不好而已。见他随她的目光看向了林婧堇那边,恐他发现林婧堇他们,她不得已,又充了一次林婧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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