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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惊鸿 第十八章 礼尚往来

不几日,程家果然派了人来提亲,说希望尽快完婚。林道泓仍推说林婧堇还小,至少等她念完剩下的两年书。

林婧堇回来后跟林婧鸢说道,“他们家说,相面师给他算好了,最好在今年内完婚方能逢凶化吉……真是无稽之谈!好在父亲仍是坚持不肯妥协……”又憧憬道:“最好他等不了,找旁人完了婚去!”

密斯特赵的生辰临近,那日放了学之后,林婧堇拉林婧鸢一起去买生辰礼物。

林婧堇为了讨心上人欢心,对礼物千挑万选。终于看好了一支钢笔。

林婧鸢见她定好了要买钢笔相赠,就去买原先订下的镇纸。以她跟林婧堇的亲厚,密斯特赵的生辰,她也要随一份礼的。

到了摆放镇纸的柜台。柜台边的伙计过来,跟林婧鸢说有人看中了她订的金黄色卧龙铜镇纸,说那人实在很钟意那镇纸,问她可否让出。

林婧鸢便大方地让出了那镇纸。这时,一位姑娘过来感谢林婧鸢的忍痛割爱。正说话间,有一妇人走了进来。那是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妇人,圆润的脸因为带着笑,显得很是和蔼。

林婧鸢发现那妇人看她的眼神很是亲切的,虽然那人看起来很是陌生,她仍是礼貌地行礼问好。这时,那姑娘迎上去,挽了那妇人的手臂,跟她说起了林婧鸢大方割爱的事。

那位微胖的贵妇人笑着朝林婧鸢走过来,亲切地拉了她的手,对那女子说:“这是你未过门的大嫂。”

听她那样一说,林婧鸢知道她定是误以为她是林婧堇了,慌忙解释。正好这时林婧堇也过来了,误会便很快澄清了。

程夫人阮氏看林婧堇手里拿着包装精美的小礼盒,猜想林婧鸢刚才订的铜镇纸应该也送人的。她便挑了一对精美的铜卧马镇纸,让伙计好好包装了,给林婧鸢。

林婧鸢怎敢要她这镇纸?便婉言谢绝了,说那铜镇纸也不是她非卖不可的,况也也只是付了定金而已。

阮氏却执意要送,说是作为长辈送的一个小礼物。林婧鸢无奈,只得收下了。她也不敢白白这样受了礼,挑了一对白兔玉镇纸送了阮氏。阮氏没有多推辞,含笑收下了。

出来之后,林婧堇责怪道:“你怎送她那么贵重的礼物啊?反正往后也是不相干的人,何必费那个钱?”

林婧鸢说道:“古人云:‘礼尚往来’,不管往后能不能做亲戚,她是长辈,我们不能白白受她的礼的。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爱贪小便宜呢!”

林婧堇不以为然:“管她怎样看我们呢!”想了想又道:“最好她看不上我,尽快退亲好了。”

林婧鸢道:“即使退了亲,最好也不要伤了和气。如今时局不稳,还是少树敌的好。”听她这样说,林婧堇想到贾家的下场,便静默了下来。

转眼到了赵子瑞的生辰,他在李鸿明家的广香楼设席,请了林婧堇姐妹,林俊槐和李鸿明。

多日不见,李鸿明看起来似乎瘦了些,眉目间隐隐透着失意落寞的神情。

餐后,林婧堇和赵子瑞仍是在里间卿卿我我。林俊槐有事先行离开了。独剩林婧鸢和李鸿明在外间。

林婧鸢见没有他人,便向李鸿明诚挚道歉。李鸿明黯然道:“是我太痴心妄想了,我原也深知配不上你的。”

林婧鸢道:“李少爷莫要妄自菲薄,您也是极好的人,是林婧鸢无福消受您的深情厚意……或许也因为你我之间缺乏些缘分吧”

“谢谢你肯如此安慰我。”李鸿明深深望着林婧鸢,道:“七小姐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很不知道谁能有那么好的福气。”

之后,李鸿明礼貌告退。林婧鸢在外间看书,直至林婧堇他们出来。

在外间略为寒暄,赵子瑞正跟林婧鸢说感谢她送的礼物。忽然,门被推开了,婧仙闯了进来。

“六姐、七姐,果然是你们在这呢!”婧仙说着,眼睛却直直看着赵子瑞。

林婧堇林婧鸢没有料到她忽然这样闯进来,都愣在当场。听到婧仙问:“这位先生是谁?”时,林婧鸢醒悟了过来,忙介绍说:“这位是密斯特赵,是……八弟挚友李鸿明的表兄。”镇定下来后,又补充道:“今天是他的生辰,请了八弟,八弟带我们过来的。”

婧仙不快地说道:“八哥真没意思,有好吃的都不带我来。”说着,又溜了一眼赵子瑞才悻悻地走了。

看见婧仙对赵子瑞很是狐疑的样子,林婧堇林婧鸢暗暗担心。却有不能再多解释也不能让她不跟大人们说,恐她更是生疑。

惴惴不安中,林婧堇道:“要是她真跟大人们说了,我干脆就跟全都抖了出来,求父亲成全得了。”

林婧鸢忙制止,说服她谨慎行事,先看看父亲的态度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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