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母凶并没有如我们想象中那样遭受重创,至少它完全没有受到重创的样子,两只黑毛长手向前一抓,竟想要夺过我手里的正阳刀!这可是我在墓里傍身的家伙,岂会让它得逞。身体立刻向后暴退,堪堪躲开它这一抓,不过胸口还是被它抓出了几条血痕,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母凶把我逼退后,咯咯的发出几声怪笑,转身扑向眼镜男,眼镜男想要将兵工铲抽回来挡开母凶的攻击,但不知道为什么,工兵铲的铲刃竟然卡在了它的脑袋上,任凭眼镜男如何使力都纹丝不动。这一耽搁之下,母凶的攻击已经迫至眉睫,电光火石的瞬间,我已经来不及回援,二叔仍然半蹲在地上,地上摆着一个快要成形的八卦,他的阵法也到了关键时刻,抽不出手来做多余的动作。母凶的爪子已经触到了眼镜男胸口的衣服,只需要再向前稍一用力,眼镜男就会被这只黑毛爪子给开膛破肚。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我的呼吸都暂时停止了,一天之内,他已经是第二次陷入死地,尽管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一路走来相互扶持,几人之间早已生出了感情,此时看到同伴陷入危难之中,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力的感觉,我要是和二叔一样强大,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突然,母凶的爪子往下一坠,一把抓住眼镜男被割开的右手,伤口因为剧烈运动并没有愈合,一条贯穿了整个手掌的口子正在流血。我分明看见母凶的脸上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欣喜,而它的眼睛,正盯着那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情不自禁的伸出了一条黑色的舌头舔着嘴角,就像看到了美味一般!
看到这幅情景,我脑海中那一丝闪过的灵感再次出现,并且不断放大,最终,一个清晰的思路不断萌发。
“莫非这子母追魂凶喜欢吸食人的鲜血!”
刚刚这只母凶不是在吸食骨髓,而是在舔舐骨头上的鲜血,那为什么墙上和地上会有这么多鲜血,难不成它喜欢把猎物撕碎再吸食血液吗?那眼镜男……
想到这里,我的整条背脊都不寒而栗,如果这家伙喜欢吸死人血,那眼镜男可就大事不妙了!我不敢有丝毫犹豫,举刀刚准备冲上去,却见一道黑影从我身边闪过,我定睛一看,竟然是老胡!
只见他倒提着金刚伞,迅速的朝眼镜男靠近,在距离他们还有半米左右的时候,老胡伸出金刚伞,伞柄处的弯钩正好挂在母凶抓着眼镜男右手的手腕上,另一只手在伞顶处猛的一拍,竟诡异的将他俩分开了!
我还没看懂怎么回事,眼镜男就已经摆脱了母凶的控制,拉着老胡就往我这儿跑,母凶当然不肯轻易的放过他们,怪叫着就追了过来,我知道老胡他们是想依靠我手中的正阳刀来脱离险境,母凶多多少少会忌惮它一些,也许就能够摆脱追杀。我深吸了一口气,紧握住正阳刀的刀柄,摆了一个横扫千军的架势,你要是敢追过来,小爷我就废了你!
眼镜男和老胡离我越来越近,母凶也是紧随其后,我大喝一声,老胡和眼镜男会意的向两边扑倒,将母凶暴露在我的面前,望着眼前突然消失的两个人,它似乎还没怎么明白,我的刀却已经挥将出去!
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够将它挡回去,之前它想抓住正阳刀的动作历历在目,说明正阳刀对它的威慑力是有限的。虽然涂有掌心血的工兵铲能够破开它的防御,但砍中它的脑袋之后竟然毫发无伤,可见阳气对它的伤害并不大。这家伙简直比寻常的僵尸还厉害!
正阳刀横扫而出,母凶的身体又是前冲之势,就算以它,敏捷的身形也绝对避不开这一击,就在正阳刀即将划破它腹部的时候,它却突兀的伸出一只手,想要和上次一样抓住刀身。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没有再后退,否则不仅失了进攻的机会,自己和老胡他们还有可能被母凶反制,双双陷入困境,这母凶就如跗骨之蛆一般,粘上就是一连串的致命攻击,千万不能给它机会!
我手腕一动,将横扫过去的刀身向下一压,划出一个弧形,母凶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变招,一击落空就要把手收回。我可不会放过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手腕一抬,刀身再次改变方向,以更快的速度斜向上砍去!
只听见噗嗤一声,就看到正阳刀从母凶的手肘处划过,一截带着手掌的手臂顺势飞了出去。再看时,就发现母凶的小臂已经齐肘断掉,但伤口却没有丝毫血液等液体流出,仿佛这是一具干尸一样。我竟然把它的手给砍了?简直是不敢相信!
这刀果然是宝贝!
我看着手里的正阳刀,差点忍不住想亲它两口,但看到那刀身粘的紫黑色碎肉之后,这个念头立刻打消了,我可不想和这老棒子的任何部位有任何接触。
“小疯子,危险”
已经撤到二叔旁边的两人齐声喊到,我抬头一看,只见那只母凶正“安静”的看着自己的断臂,那双因为发狂却被眼镜男打断变的半红半黑的眼睛,竟然再次变化了起来,血色……再次蔓延,而那蔓延的速度却是一瞬间,傻子都知道,母凶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呜……”
母凶扯着嗓子吼道,声音在墓室中回荡,凄惨婉转,我眼睛一跳,一股寒气从我背后升起,我已经来不及回头看,反手就是一刀,却砍在了空气上。只觉得一道阴风从眼前吹过,脸颊上就一阵发凉,我在脸上胡乱的摸了一把,滑腻腻的,低头一看,竟然是鲜血!
我眉头一皱,一颗心仿佛沉到了谷底,这鲜血肯定不是我的,都冰凉了!而且刚刚那一阵扑面阴风刮的我脸颊生疼,在这间墓室里,除了母凶之外,还有一个家伙能做到,那就是一直未曾露面的子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