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状若疯狂之人,林定昆内心不禁吐槽道:‘我还是小哪吒呢?’正当他要仔细辨识此人时,突然他感觉一阵杀意向自己袭来,不待他多想,他猛地向旁边一闪,躲过这致命一击。只听砰咚一声,从殿内闪出一个满脸横肉,挺着大肚子的肥硕中年一掌狠狠击打在林定昆刚才所站之地。对于自己一招未能杀了林定昆,这胖子甚是懊恼。正当他要向林定昆继续攻去之时,从殿内走出一鹤发童颜的修士说道:“杨会长只听片面之言,就认定我林家之人是杀人凶手,未免过于草率了吧!”
那胖子听的他如此说,不禁露出尴尬之色,狠狠的看了林定昆一眼,便向殿内走去。感受着杨会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的眼神,再看看立于其身后的小六,林定昆已经隐隐猜测到那杨元思可能已经死了。对此林定昆不敢相信,毕竟昨天自己并没有真的使出全力,只是把杨元思打晕而已。正在林定昆思索之际,那鹤发童颜的修士向他说道:“定昆,进殿说话。”听到三长老叫自己,林定昆向其见礼之后便随其进入殿内。
而殿内的言水彤母子则暗露失望之色,暗叹这杨立鼎真是废物,身为神意境炼神期修士竟然连小小的炼血期修士都不能做到一击必杀。
这袭向林定昆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元思之父杨家商会会长杨立鼎。昨日其本来正在家中与几个小妾调情玩闹,突听门下奴仆来报说杨元思被人当街打成重伤,被送到城内医馆医治。他赶忙放下风花雪月之事去看望儿子,可是当他抵达医馆时,却得知杨元思因脑部受到重创,牵连心魂,不治身亡。
当听到这一噩耗,长期荒废武学醉心于酒色的杨立鼎怎能承受住独子早夭的事实,当场就晕厥了过去。当他再醒来时已是戊时,月挂东南,林定昆和林颖颖此时早已不在酒楼。况且林定昆虽然在临渊城最近声名鹊起,但是众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所以在听过小六和其他随从的描述,他也辨认不出这害死他儿之人到底是谁,不过他根据小六的诉说还是判断出这人恐怕来头不小,不然不会小小年纪就修到这么高的境界。
既然杨元思横死临渊城,他心一横第二天一大早就抬着杨元思的棺椁来到了林家,要这临渊城之主给他个说法,暗地来他也命令杨家商会的眼线寻找。谁知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在林家找到了这人,所以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弄死林定昆,为其儿报仇。
当林定昆跟随三长老刚进入殿内,便瞧见了殿中停放着一口棺材,至于棺材中躺着何人,他心里已有七八分肯定。在与脸色冰冷的言水彤见礼过后,看着一脸快意的林定涛,他嗅出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不待别人介绍,他恭敬的对着一脸愤怒的杨立鼎说道:“想必您就是杨伯父吧,昨日与令公子有一面之缘,虽有冲突,却相谈甚欢。本来今日正想登门谢罪,却不想令公子却已驾鹤西去,还请伯父节哀。若有什么小子能够帮上忙的,小子必尽全力相助。”殿中众人在听他说完,不禁内心感叹道:‘这小子平日看着木木呆呆的,没想到却有如此心机。’
“我想要你的命。”看着眼前恭敬的林定昆,听着其恭敬的话语。杨立鼎心内的怒火更盛,只因为林定昆虽然说了大部分事实,却把杨元思的死与自己撇的一干二净,所以他对着林定昆怒吼一声。
不过他没有动手,而是转而向言水彤纳头拜道:“还请夫人为我作主,诛杀此僚,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杨会长请起,林家能有今天多赖领地内的各大家族鼎力相助。令郎横死临渊城,我亦是很心痛,查出凶手我林家自然责无旁贷。可是你今日一口咬定定昆是杀人凶手,不知可有证据。”面对杨立鼎的请求,言水彤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
林定昆听完言水彤的话,不禁心内暗叫糟糕,这老娘们话里有话,虽没有直接说明自己就是凶手,但是心里面恐怕早已认同,这老娘们和她那个儿子恐怕与此事也脱不了关系。此时,林定昆脑海里关于此事的来龙去脉已经慢慢清晰,但是对于杨元思是如何死的,他还是不明白。
“老杨我虽然平日有些混账,但是在此事上怎么敢糊涂,小六你进来,杨仁你去把那昨天医治我儿的医师给我带过来。”听言水彤如此说,杨立鼎干嘛吩咐道。
那小六听杨立鼎叫自己进去,赶忙跑进殿内跪倒在杨立鼎面前说道:“老爷,有何吩咐。”
“我问你,你可认识此人?”杨立鼎指着林定昆向小六问道。
“就是他,昨日少爷调戏、不对正与一女子花前月下之时,他突然闯了过来,暴打了少爷一顿,招招狠辣,把少爷打的昏厥过去……”那小六一眼就认出了林定昆,然后滔滔不绝的把林定昆如何暴打杨元思,然后自己又是如何忍辱负重带着少爷去医馆说的惟妙惟肖,说道最后杨元思不治身亡,他不禁悲呼道:“少爷平日待我不薄,昨日却没能护住少爷,还请老爷责罚。”说着一头磕在地上,砰砰,连续好几个响头,到最后头皮都被磕烂了。
“好了好了,别磕了,在旁边好好待着。”看着一脸悲痛之色的小六,杨立鼎不禁生出疼惜之情,轻声安慰道。听杨立鼎如此说,小六赶忙又是一个响头磕了下去,站起来谄媚的说道:“谢老爷”,内心暗舒了口气想道‘小命终于保住了’。
“定昆,他说的可是事实。”在听完小六的叙述后,言水彤一脸严肃的向他问道。
“说的八九不离十吧!只是这奴才好像掩盖了一些事实。昨日小子与妹妹游逛这临渊城,不想路遇一登徒子,意欲对颖颖不轨,小子护妹心切,出手制止。谁知杨兄却百般纠缠,不依不饶。小子百般无奈之下,不得不出手打晕了杨兄。至于他说是小子打死了杨兄,小子也是很迷惑,不知这又从何说起。”面对言水彤的逼问,林定昆没有否认,而是一脸平静的答道。不过此时其内心还是有点焦急,心内暗道:‘今天若过不了此劫,恐怕这条小命要扔在这里了。’
“你放屁,明明是你突然偷袭我家少爷,才导致我家少爷受重创,最后不治身亡。”林定昆说完,没等言水彤继续追问下去,小六却跳出来指着他大骂道。
“够了,杨会长应该管好自家人,这是议事殿,不是菜市场。”言水彤看着气急败坏的小六不禁怒从心头起,一拍座椅‘啪’,对着杨立鼎冷声道。而心里对这杨家之人不禁更是失望,因为从在座众人的对杨家之人一脸嫌弃的神色来看,恐怕已经认定林定昆是正当防卫。
“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杨立鼎此时已经瞧出气氛不对,赶忙把小六撵出殿去。然后向言水彤抱拳说道:“小儿在此事上虽也有不对,但是罪不至死。这林定昆出手狠辣,招招取我儿头部,才致我儿心魂受创,不治身亡。各位请看。”只见他跑到杨元思的棺材旁边,一把推开棺材盖,从中露出杨元思的尸体。殿内众人赶忙上前观瞧,待看过杨元思肿成猪头的脑袋,众人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林定昆的眼神不禁有些异样,暗叹这小子下手够狠的。
就在林定昆和众人观瞧过后,原先被杨立鼎吩咐去把杨元思的主治医师带来的杨仁此时也急忙忙的赶回来了,喘着粗气对杨立鼎说道:“齐医师带来了。”
“好!还请夫人招其进来。”杨立鼎恭敬的对着此时面无表情的言水彤说道。
“去把他叫进来。”看着言水彤点了点头,他赶紧吩咐道。
“小老儿齐远见过各位。”从殿外走进来的齐医师虽满脸大汗,衣衫有些不整,但是整个人显得不卑不亢。
“原来是杏林名手齐医师啊!好,还请齐医师能够把元思侄儿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与我等听听。”言水彤看来人的竟是临渊城内有名的医师,语气缓和的对其说道。
“夫人过奖了,只是徒有虚名罢了。”齐医师客气的的回道,转而一脸惋惜的说道:“小老儿救治的病人不在少数,可是对于这杨少爷的病情到现在我也有些摸不到头脑。初时,杨少爷被下属送来,经我诊断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谁知他病情却急转直下,奈何小老儿手段有限,使尽浑身解数也未能挽救其性命,在下实在无能。”
“哎!齐医师言重了,我儿之死非你没有尽力,实在是某些人下手太狠。”杨立鼎一边向齐远感谢,一边恶狠狠的瞪着林定昆。
“那依齐医师之见,元思侄儿的死因为何?”言水彤端起丫鬟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问道。听她这么问,殿上众人紧盯着齐远,看他如何回道,就连神游天外,思索着对策的林定昆也回过神来静等着他的回答。
“这……”,听言水彤如此问,齐远也不禁有些迟疑。不过当他看到杨立鼎眼中的狠厉之色,他一咬牙说道:“以小老儿之见,杨少爷虽然也是修仙练道之人,但是其过于沉迷酒色之中,且其本不是武修之人,自然身体本就不强。这伤他之人招招取其头部,以杨少爷如此之差的身体有怎能抵挡。况且以杨少爷的身份怎么可能受过如此侮辱,气怒攻心,内外交加之下,心魂失守、一命呜呼。”
听他这么说,林定昆不禁内心冷笑想道:‘这tm也太巧了吧!看来今日此事是无法善了’,不过他表面上则一脸平淡,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而殿内众人听齐远说完,面色各异。言水彤面色冷厉,林定涛则掩不住快意之色,三长老和其他杨立鼎请来助阵的各家家主则纷纷作深思状,而杨立鼎则急切的看着言水彤,此时殿内难得的陷入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