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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归来 第二十四章 身世之谜3

众人终于有惊无险的穿过了死亡之丘和大峡山,玉门关近在咫尺。奎琅示意大家停下来稍作休息,交代道,“大家喝点水,然后我们得弃马徒步了。一切贵重物品,一切跟纳谷有关的东西都得丢掉。这水囊也留不得。”

两个孩童跑到嫣姬声旁阿妈阿妈一声声的唤着,出奇乖巧。襁褓里的婴儿依旧发着温病,丝毫未见好转,嫣姬一脸愁容。

奎琅走到赖丰铎身旁,低声道:“大王,出了这了大峡山便是玉门关了,关内有安庆大兵重重把守,这孩子恐怕——”奎琅看着嫣姬怀里的襁褓,没忍心把话说下去。

赖丰铎顺着奎琅的视线看着嫣姬母子四人,一阵心酸。国家破灭,他这个一国之君非但给不了子民安居乐业,现在非但连妻儿的安危都顾及不了,还沦落到逃亡的地步。

赖丰铎一脸痛苦,他跟奎琅对视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心里的疼痛汹涌而至,让他有种灭顶的绝望。他心里清楚,这个孩子温病高热不退,啼哭不止,定会让他们的身份暴露无疑,为了顾全大局,只能将其舍弃。

奎琅走到嫣姬身旁,开口道:“请大王和王后现行进关,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小公主就交给臣下,臣三日之内定与你们汇合。”

嫣姬不解,为何奎琅不与众人一起进关,她疑惑的看向夫君,赖丰铎朝她点了点头,并未过多解释。

嫣姬只得依依不舍的把襁褓里的孩子交给了奎琅,“孩子,阿妈等你!”襁褓里的孩子虚弱不已,断断续续的发出啼哭,并不知道这是一场生离死别。

奎琅郑重的接过襁褓,揽在怀里,不敢多看一眼。他心里觉得万分愧对。他双眼赤红,盯着不远处的玉门关,祈祷大王能够顺利通关,自己立刻回纳谷和主公赖乌拓汇合!。

天色渐渐暗淡下去。玉门关,长风猎猎,旌旗连连,军营已经燃起了火把。关城前安庆王朝的黑甲骑兵手指大刀横列左右,严设关卡对过往的行人仔细盘问。前方已传来捷报,纳谷国覆亡,纳谷皇室已遁逃往关中。军中下令,严防死守这入关要塞。

城头上,西风劲起,柳天靳一身戎装,手上执着边塞地图,迎风远目眺望,他马不停蹄从纳谷率先到了这玉门关。

玉门关前就是大峡山,两片连绵不绝的山原之间,是一条干枯的河谷,伸向远方。河谷直通边塞,乃是从玉门关西出大漠的必经之路。要入中原,唯有过玉门。柳天靳已在此重兵布阵,对于抓捕赖丰铎等人志在必得。

虽天色已晚,但不时有官差羁押着颈待枷锁,脚穿镣铐的囚犯入关,还有一些连夜逃亡的难民,通行者排起了长队,接受入关盘查。队伍缓缓向前挪动,纳谷大王和皇后乔装成难民混在前行的人队中,看不出异样。

“报——”,猛然间,马啸声起、蹄声杂沓,尘土飞扬,一马疾驰而来,一青衣侍卫风尘仆仆而来。见他神色慌张,下来马就往城头去。他来到柳天靳身侧,抱拳叩首禀报,“启禀将军,府上传来急报,夫人临盆早产,情况不妙,有难产征兆!”

“什么!”柳天靳心里大吃一惊,心里暗忖“自关西回京,就算连夜赶路马不停蹄也得十天半个月,就算我即可启程恐怕也来不及了!这紧要关头我更是不能离开,只有对不住夫人和孩子了!”

此次柳天靳主动请缨戍守边疆,远征前夫人已身怀六甲。前线告急,柳天靳依然决绝出征边疆为国效力。本想速战速决平复纳谷,不料此战一耗就是三个月。今日安庆大败纳谷,只是这纳谷大王缺逃逸无踪,这紧要关头夫人难产!

柳天靳果断作出抉择,依然决定留守玉门关。柳天靳一脸萧肃,看不出其他情绪,他眼神锐利的紧盯着关口,只是那双握紧拳头的双手透露了他内心的愧疚和隐忍。自古忠孝两难全,情非得已时唯有辜负红颜。

盘查次第进行着。依次轮到了赖丰铎一行。赖丰铎紧紧握着嫣姬的手,两人故作镇定,倒是两个孩子未曾见过如此架势,吓得颤颤巍巍,紧紧拽着嫣姬的衣角不放,小身子不停的畏畏缩缩的躲到嫣姬身后,引起了官差的注意。

“这孩子年幼胆小,没见过世面。还请大人恕罪!”赖丰铎连忙阿谀奉承,他偷偷从怀里掏出了一些碎银两塞到官差手里,不断得哈腰赔礼。

“小东西!”官差碎了一口,但收了贿赂,自然心里乐呵,见其穿着打扮较于一般的难民并无二样,便挥舞着大刀示意其通行。

赖丰铎紧忙拉着孩子们往前走,才走了两步,小的孩子脚下就被石头绊倒了,哇哇大哭起来,再度引来官差的注意。

“不哭,不哭,娘抱抱!”纳谷皇后抱起小孩安抚,心慌如麻,脚下打了个踉跄。

“阿妈!”小孩受了惊吓,一边哭一边不自觉的就用蛮语喊出阿妈,众人心里一惊,嫣姬更是惊得瞪大了双眼,她紧忙用手捂住孩子的嘴巴。

“站住!”盘查的官差听的不太真切,但是心生怀疑,便朝这边走来。赖丰铎额头细汗密布,他把嫣姬和孩子揽在身后,一手悄悄的摸向腰间的匕首,准备随时反击。

“有乱党!”就在这千钧一发时,身后想起了官差的高喊。混在队伍里的奎琅掏出一匕直刺离他最近的官差,将之一刀毙命。之后夺起马匹和弓弦,上马张弓满弦,一气呵成。

瞬间,箭矢飞疾而出。

“咻——啪——!”弦响,劲风起,黑羽破空,透胸而过,漫天血舞。那盘查的官差应声倒地,他的胸膛上有个血窟窿,正咕咕的往外冒着淋漓的鲜血。

顿时间,厮杀呐喊声响一片。人队里的囚犯趁机反抗,灾民四处逃窜。

“走!”赖丰铎夺过一把刀掩护着嫣姬和孩子,杀出重围。

奎琅见状,立刻驾马掉头,带着襁褓里的婴儿朝关外飞奔而去,欲图引开官兵,调虎离山。

“追!”大批官差们蜂拥上前,驱马穷追不舍。城头上的柳天靳将立刻飞奔下城头,跨马紧追。

奎琅对关外的地形相当熟悉,他轻车熟路,三两下就把大批的官差甩掉,只剩柳天靳一人紧随其后。

柳天靳常年驰骋疆塞,骁勇善战,他驰马紧追,离奎琅越来越近。柳天靳毫不迟疑,于马背上引满弓弦,瞄准奎琅,准备取之性命。

奎琅回头探视敌情,却见柳天靳已经张弓瞄准自己,突然间,他抛出一个类似包袱状的东西,一声娃的啼哭,撕破苍穹。

柳天靳心里一惊,紧忙把弓一偏,箭矢飞了出去与奎琅擦肩而过。柳天靳从马上腾跃而起接住包袱,揽到怀里定睛一看,是个婴儿!前头奎琅已乘机逃跑,原来越远,隐没在黯淡的天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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