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想知道的内容,正是丁暄雨引以为耻的地方。她挂在嘴旁的笑容渐渐敛去,把玩着怀抱的手也停了下来。她蓦地朝着李宓嘶吼出声,激动地说:“你知道吗,他居然打了120,说是在‘桃园国际机场’外遇见了位智障,我的样子看起来像智障吗?”她的抗议声换来的是李宓与夏一銮无声的窃笑。
“英雄所见略同。”李宓一副深有体会的样子。
“遇到俊男美女就感冒已经没有任何抗生素可以解救你了,没想到……”
孺子不可教也。夏一銮的话题始终都围绕在这一点,丁暄雨抚着额头,发出猫咪般的呻吟声,抗议地说:“这么说,你们的意思是说我活该被踩,活该被自以为懂得读心术的型男当做智障,在路人的指指点点下,被当做稀有动物强行关进牢笼内,接受着一切宛如闹剧似的治疗,最终无罪释放,证明我不是稀有动物,而是正常的人……哦,不……”丁暄雨猛拍着额头,“我该让那混蛋受到法律责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她一直低垂着脸颊,脸部的表情阴暗得只能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精神损失费?说的是好听来着,可是换个角度来看,跟坑蒙拐骗有什么两样。我可以为你免费的剖析,名义上讲是精神损失费,但实际说得难听些就是坑钱。暄雨,别让你的人格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受到污染。”李宓拧起眉心,紧拽着落在手掌中的名片,“我暂时替你保管这张名片。”她旋转起身,动作快速而不失优雅。
“重色轻友。”丁暄雨咬牙切齿地瞪着李宓。
“暄雨,李宓为了让防止你一时冲动而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她牺牲小我成大我,这种朋友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息事宁人,化力气为祥和,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不就得了。”瞧见丁暄雨张牙舞爪,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夏一銮弹跳起身,及时地逃过一劫。
这时,门把微微地扭动起来,门毫无预警地被推开。
夏一銮弹跳地过于激烈,鼻子不偏不倚地就撞得又红有肿,“好痛。”她痛苦地扭曲着脸颊,惊呼出声。
“丁小姐,你可以出院了。”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子用怪异的眼神扫视过周围,然后有礼貌地站在门前。
“那……”
穿白色护士的女子会意地一笑,弯着眼角,显得非常的平易近人,她微笑地说:“柯先生替你办理的所有手续,至于那些的医药费,他也已经付清了,所以丁小姐只需要去药房窗口取药就行。”
坐在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上的丁暄雨旋转起身。
“暄雨,你脚不方便,就让我和夏一銮替你去拿吧!”李宓按住丁暄雨的肩膀,默契十足的勾搭着夏一銮的肩膀跟随着护士一同离去。
丁暄雨不雅地盘坐起双腿,视线瞥向落在李宓适才所坐的那张白色板凳上的名片,柯竞通,他是‘星威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报社总监,那么与他发生两次争执的女人是谁?她与他简直是处在两条平行线上,毫无交集。因为意外,迫使她对柯竞通的印象发生了大大的折扣,有钱人与普通人到底有什么区别呢?难道就因为他们可以用金钱当石头使用?他理所付清了所有的医药费,但却无形之中践踏了她的尊严,她不领情,别人可以说她故作清高,她接受了,别人就说她市侩,总而言之,就是里外不是人。
叩叩……
受到惊扰的丁暄雨猛地抬起头,“是你。”她微拧起眉心。
“我好像不受欢迎。”柯竞通穿着黑色西装的上身倚靠在门柱上,他兴趣富饶地打量着眼前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的女孩,上扬的嘴角丝毫没有被眼前略显俏皮的女人给影响到。柯竞通轻咳了声,他伸手松了松脖子上灰色的格子领带,站直身子,收起原本那副慵懒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做事有头有尾是我的习惯,既然是我把你送进医院的,也该由我将你送回去。”
“柯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已经让你破费了,怎么还敢劳烦你大驾呢!”丁暄雨冷哼一声,将心中的不满赤、裸、裸地写在脸颊上。
“我想你不会忍心看着我被你那两位即将回来的朋友围攻吧!”柯竞通的视线扫过丁暄雨被绷带层层包裹住的脚拇指,思绪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