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帮他换过药后,似是舒了一口气的说道。君子漠怔怔的看着,只知她张了嘴说了什么,却听不进去。许久不见回声,张纤纤担忧的看了过去,却正见那一双炙热的眼眸。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去羞涩一笑,心中却闪过一丝不甘,于是,抬了头让自己的笑颜绽放在他的面前。
“谢谢小姐救命之恩。”有些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他却忽然换了那淡然的脸轻声道谢。
“倒是不必挂计,你也救过我。”张纤纤看不懂他忽变的情绪,失落的客套。
“说起这事,我该向小姐道歉才是,害得小姐受了伤。”
“不碍,便当作是记号也无妨!”
“还是……”
“好了,你身子不好早些休息吧,我还要去院里做事。”见不得他越发疏离的客套,张纤纤说完这些话,便夺门而出。她一直以为,她离他近些了,却不成想,对他来说她还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君子漠许久不见张纤纤回来,隐隐开始有些担心,眼下天色以晚,她会不会又是被人欺负了。在待不下去,他强撑着出了门,却正见那依在院里长廊上的倩影。她看着天空的月亮,神情落寞,惹人怜惜。
“小姐。”他轻声叫道,费力的想要靠近那孤单的身影。
张纤纤听得出是他的声音,却不想回头。若他只能待她疏离,她情愿看不见他淡漠的脸。
“丝……”一声吃痛的声音伴着碰地的摩擦,让张纤纤的心一下揪了起来,他还带着伤,自己不该如此小气。忙回了身,轻跑着像那摔倒在地的身影跑过去。
“有劳小姐。”
张纤纤扶着他的手臂不自觉的一震,却没有松开。
“我不想听别人叫我小姐,我本非小姐命。”那淡淡别过去的小脸不见多少失落,却有一丝怪异的别扭。
“那,在下该叫小姐什么?”
“随你,只要不叫小姐就好。”
“姑,姑娘。”君子漠憋出许久,才想出的称呼,依然让张纤纤觉得失落,却并为在出声,只是扶了他的身子,往房里走去。
“早些休息。”张纤纤把君子漠扶到屋内唯一的那张床上,又帮他拉了被褥盖上。
“姑娘,在下占了你的床位,你可怎么休息。”本也是这寺内的常客,君子漠自然知道,除了这间偏僻的小院,没有其他地方会住着女客。而他此刻的样子,却又不能出去借宿,于是为难的问道。
“我本也没心情睡,出去走走。”
“万万不可。”君子漠想也没想的拒绝到。说出口才觉得语气有些过于生硬,于是又补充道:“姑娘若是信得过在下,就由在下在这房中打个地铺便好。”
“你是伤患,哪有睡地铺的道理,我今日落下了课程,去院里抄会佛经。”
她说着便出了门,与他共处一室,她会更睡不着,还不如外面清静。
君子漠看着那忽然让他觉得倔强的女子,一时懊恼,自己怎会是这般笨头笨脑的样子!
张纤纤习惯的去看那轮圆月,突然一抹黑影飞过,挠了那月亮的清明。张纤纤心中疑惑,这寺院中本不该有人在深夜习飞行之术。
突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抬了腿便向那黑影落下的地方跟去。
“事情若是办好了,你答应我的事可有把握?”
“自然,等你替我教训了张纤纤,主持之位就是你的了。”
张纤纤不自觉的一个后退,惊讶的捂着嘴巴。她的二姐,竟然要杀她?她究竟为何会恨她如此?而那男人的声音,她似乎也听着耳熟!
“谁?”突然一道历喝声响起,张纤纤不自觉的秉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有脚步声在慢慢向她靠近,冷汗自额头流下,她的心紧张到几乎快要停止,她却知道自己不能跑掉,若是她动了,会更快暴露目标。那脚步声始终没有停下,她握紧藏在怀中的短刀,准备拼心一博,从她想要开始保护自己开始,她便在怀中藏了这把刀,便不知竟这么快便派上了用途。
近了,近了,她慢慢听着那人的步子,他与她近的只隔着一面墙了,心中紧张的更加厉害,手中的刀握的愈紧。
“啊。”突然一声大喊,让她心中一骇,却正是这片刻的愰神,一双大手瞬间掐上了她的脖子。两眼相对,都觉得差异。她死死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眼前看见的人——寂业。难怪从她入院他便找自己麻烦,原不是因为他生性傲慢,他只是受人之拖。难怪张青颜不让她去别处,偏选了这静安寺,原只是因为想要杀掉她。
她费力的绕过寂业去那他身后那有着艳丽华衣的,想从她仇恨的眼中找到答案,她本不曾得罪她那么深!
张青颜却是对着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那冷淡的表情看着她扭曲的脸竟也没有不忍心,只是冷冷的看着。
她不想死!胡乱的挥动着手中的短刀,却使终不能靠近寂业的身体半分,反而掐紧她的脖子的手更紧了几分。涨红了一张脸,她快要无法呼吸。
忽然,一道利器划过气流袭来的声音响起,她费力的回头去看,正见一个黑点像自己袭来,不自觉的瞳孔放大,那黑点却是击中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寂业手中吃痛,下意识的松了手。张纤纤在一旁大口的喘着气。
一黑一黑的身影很快就纠缠在了一起。霎时,杀意肆起。
张青颜只在一旁看着,对那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背影很是担忧。却丝毫没有被人撞破密谋的尴尬。那样子依然能怒视张纤纤的表情,让张纤纤觉得疑惑。杀她,也是能那么坦然的事情么?在她眼里,自己果真是不如蝼蚁命贱!
心中微微一堵,她慌忙转移视线。
原本不都知道么,自己在府中,从来就什么都不是!即使娘亲活着时,亦是如此。她又怎敢有多余的想法,不过是越想越绝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