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计划周密的刺杀,最终却以楚天重伤收场。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实力,还是实力太弱;境界,关键境界太低!”
昏迷一天,楚天终于醒来,他没有立即睁眼。他要分析总结这次刺杀,从成功中汲取经验,在失败中查找教训,这是特种兵基本素养。
然而,房间里已经炸开了锅,楚凌雷怒气冲天训斥楚研。
“三人年龄你最大,闯荡江湖你最久,又是天元学院外门弟子,应该最冷静、最稳重。岂料你遇事最鲁莽、想事最迟钝、做事最粗心。”
“暗剑堂欺压百姓,明知不敌,强要出头,这不是勇夫,是莽夫!若非有人暗中相救,天儿已遭不测!”
“饭店掌柜说出暗剑堂住址,涉及十四年前往事,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天儿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六家会武在即,对上暗剑堂,天儿受伤,这么大的事,你却拖到晚上才向我们报告,一点敏感性都没有!”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讲问题一针见血!”楚天暗赞一声,不过,他不能再让二叔这样骂下去,毕竟祸是自己闯的,黑锅不能让楚研一个人背。
“二,二叔,”楚天睁开眼,“这事,这事不能怪楚研姐,是我,是我太鲁莽!”
“天儿,你醒啦!”
“天儿,还疼吗?”
一直坐在床沿的林碧君,立即俯下身子,轻轻扶起楚天,楚研、楚灵顾不上楚凌雷的训斥,赶紧上前给楚天喂水。
“父亲,二叔,三叔,让你们担心了,这次事情真的不能怪研姐和灵儿,完全是我自作主张!”
“天儿,事情经过我们都知道了。楚灵、楚研有错,你更有错。你的计划的确周密,但忽略了最根本一点,实力境界差距太大。绝对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徒劳。”
“身为楚家一员,担起应尽之责,为家族分忧,这是对的。但要记住,我们是一个家族,一个整体,冲锋陷阵,我们是你的后援,遭遇挫折,家庭是你的港湾;抵御外侮,家族是你的盾牌。”
“天儿,你从小遇事沉稳、心思缜密,但是,谁触了你的逆鳞,即使九死一生,你也决不妥协。我不敢评价这种性格是好是坏,因为这种至情至性,是最宝贵的品质。”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时是孜孜不倦、锲而不舍的执着,有时却是有勇无谋、不自量力的愚蠢。我知道你为什么夜袭暗剑堂,是怕他们报复楚家,更是发现了伏击你母亲的仇人,对吧?”
“当年你母亲遭到暗算,家族动用所有力量,最后查到是赵家请暗剑堂做的。知道真相,却不能采取行动。暗剑堂在月王郡是一流势力,我们根本碰不得他们。”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明知仇敌,却不能去报……”说到这里,楚凌风声音有些颤抖。
“凌风,过去的仇恨提它干什么?”林碧君立即打断丈夫,他担心楚天知道太多以身犯险。
“父亲、母亲,这笔债,我无论如何要从暗剑堂讨回!”看着一脸愧疚的父亲、神色黯然的母亲,楚天语如寒冰地道出心中怒火。
“天儿,未有一拼之力切莫轻举妄动。暗剑堂四人均已击杀,昨天晚上,月华酒楼时先后出现四批人,我们牵制赵家。但还有两批,不知道什么来头。”
“这次事情就算了,但下不为例。六家会武还有两个月,月华城最近出现不少陌生面孔。这段时间你们不要外出,好好修炼。丹王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
送走众人,楚天静卧床上,开始按照造化九转第三转运气方法修炼。最后一条十二正经有所松动,但总差一点点,只好先放下。
楚天开始回想与白玉峰和陈楠的交手。两次生死之战,自己只是修炼形之剑一招半剑法,却有如此强大威力。他对造化破天诀信心更足。
“造化破天诀,三种境界,形之剑、气之剑、意之剑。形,剑之本身,有形之剑杀人;气,就是剑气,剑气外放,以气杀敌;意,就是剑意,夺人心志,杀人无形。”
“我现在第一境界,必须在形字上做足功夫。形,就是形态、动作,以手执剑,以心驭剑。形之剑两招旋风、残影,听名字就是快,极致的快。天下武技,惟快不破。那要怎样才能更快?”
楚天陷入沉思,他进到经书空间剑道天碑中,研究紫霄凤舞、青鸾灵动、玄武风杀等十余种顶尖剑法,仔细揣摩每种剑诀剑招动作。
精细对比每种剑诀,楚天发现,无论什么招式,用剑方式主要有刺剑、劈剑、挂剑、撩剑、云剑、架剑、点剑、崩剑、截剑、抱剑、穿剑、斩剑、剪腕花、撩腕花。十四种运剑方式是一切剑招的基础、剑手的根基。
回头再看形之剑旋风式,追风逐日、追风逐电,虽然变化万千,但都是基础动作的无限变化和圆润衔接,辅以不同力道和身法,剑招攻击则疾如旋风、快如闪电,防守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接下来几天,楚天无时无刻不在揣摩基础剑术,百遍、千遍、万遍,走在路上用手比划,睡在床上心里默想,吃饭时也要拿着筷子划拉几招。
特战营长出身,对基本功训练,楚天认为磨刀不误砍柴功。持续高压强化,能让每块肌肉产生细胞记忆,练到极致,每个动作不需要经过大脑,完全凭着本能反应。好比剑手过招,一个大脑思考,一个信手拈来,自然后者更快。
……
十天时间很快过去。
期间,丹王专程来了两次,亲自用真元为他治疗受伤经脉,带来补血、培元、疗伤等多种丹药,让楚天好一阵感动。楚天奇怪的是,轩辕易单独来访,虽然只是几句闲聊,楚天总感觉轩辕易看他的眼神十分奇怪。
这段时间,楚天将剑术基础动作教授给楚研、楚灵,从剑道天碑挑了一套青鸾灵动剑诀传给楚研,从父亲那里讨要了一粒破境玄丹。按楚天说法,破境玄丹不仅可以突破大境界,也能提升小境界。他想帮助楚研尽快提升到真武后期。
十天休养,剑伤已经痊愈,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楚天准备一举打通造化九转第三转最后一条正经。
造化九转第三转,引导丹田先天一气,打通全身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然后进入骨髓,在第一转聚气焚体、第二转引气化骨基础上导气伐髓,使人脱胎换骨,身体坚硬如钢。
由于早已松动,先天一气非常顺利打通最后一条正经,楚天开始引导先天一气进入骨骼之中。
顿时,他感到全身206块骨头仿佛蚂蚁爬过,万虫钻心奇痒、奇痛,恨不得将皮肤抓烂,又恨不得将骨头拆下挠挠,个中滋味,当真万般难受。
楚天紧咬牙关,两眼通红,全身冷汗直流。他在坚持,这一关必须要过,否则第三转就不能圆满。
“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没有实力只能永远挨打。我必须坚持,坚持才能成功,才能变强,才能守护楚家,才能返回地球。吃别人不能吃的苦,受别人不能受的累,没有大毅力,谈何大作为!”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楚天感到身体已经麻木,意识仿佛冻结,但他始终抱有一个信念:成功,必须成功。
终于,思维即将停止之际,导气伐髓终于结束。
来不及体会成功的滋味,楚天一个后仰,晕了过去。
待得楚天幽幽醒来,天色已晚,简单洗浴之后,他感到从头到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全身上下充满力量。
楚天明白,按境界划分,他已经进入真武境,但力量远比真武境强大。他自信,全力对付宗武境初期,完全可以击杀对方,对上宗武中期勉强也能平手。
成功的喜悦没有让楚天忘乎所以,他的目标远不是六家会武。
天元大陆,气武境是修炼开始,真武境是第一个关口,宗武境才是强者之始,后面还有更多更难的境界。要在天元大陆成为真正强者,必须走出去,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当务之急,让楚家真正强大起来,将赵、刘、王三家彻底从月华城抹掉,除掉月王郡暗剑堂。
……
清晨,楚天后院。
天未大亮,太阳似乎准备探头而出。院墙角落的花草树木散发着淡淡灵气,清新而温润。
庭院中央,楚天一袭白袍,紧闭双眼,仗剑而立。他在反复推演两大剑招。
突然!
楚天睁开双眼,似一道电芒闪出,全身气势一涨,他开始动了。只见白色身影如同苍鹰腾空,迎向清晨第一缕朝霞。
“铮!”
一声清鸣,“追风”出鞘,楚天手腕轻旋,剑光闪闪,如雾如烟,如风似影,银白色剑光在空中如同一股狂风陡然而起,落叶灰尘随风旋转。
身在空中,追风逐日、追风逐电两招连出。剑随意动,意随心动。每一个剑术动作近乎本能,一气呵成;每一个剑招变化,浑然天成。
追风逐日、追风逐电,两招九十八变化,个个变幻莫测,让人目不暇给。
“追风”剑从凌空的旋风之中偶尔探出,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两个时辰,两大剑招反反复复施展数次,方才收剑归鞘,包裹楚天的一股旋风也骤然消失。
静立院中,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灰尘。
楚天可以清晰感到,追风逐日、追风逐电已经练到极致,信手可以使出任意一招,击出致命一剑。接下来,他要修炼造化第四转和旋风式第三招追风逐影。当然,还有楚天期盼已久的太极两仪净火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