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陌雨一脸纳闷地摸了摸后脑勺,不解地问道:“你父皇那么多老婆,没必要和你母妃过不去吧?你描述一下,他到底是怎么欺负你母妃的?”
话说到这份上,祈琰两边脸颊“腾”地一红,几经迟疑之后才闷声呐呐道:“今晚宵禁后,你来冷宫偏门,我带你去看!”
祈琰是爬窗户离开的,这让凌陌雨感到非常吃惊,再怎么着人家总归是皇子不是,就算母妃疯了,也不能像个小叫花子一样吧?
于是乎吃完饭的时候她忍不住找了个宫女询问情况,想对祈琰有更多的了解……
“您、您说的是九皇子?!”被找来谈话的宫女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神使大人,您可千万别与那位祈琰殿下扯上什么关系才好啊!他、他是天煞孤星,会害死人的!”
天煞孤星?喂~要不要这么迷信啊……
见凌陌雨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那宫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九皇子的母妃原本最得陛下青睐,想当初那也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主儿,可是生了祈琰殿下没多久,那位丽妃娘娘就患上了失心疯,还行凶伤害了其他几位娘娘,若不是陛下一力担保,恐怕就不止是打入冷宫这般轻微的责罚了!”
听完宫女的讲述,凌陌雨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后宫里的女人就是红颜薄命,得了精神病不给治,反而被自己老公关进冷宫自生自灭!更可怜的是祈琰,小小年纪就要被人指着鼻子骂作“煞星”,吃不饱穿不暖,明明十五岁了,却营养不良得像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儿~
想到这些,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凌陌雨都吃不下了,偷偷藏了几块糕点打算晚上给祈琰带过去,然后就早早上床躺着,只等着夜幕降临了……
这古代的宫廷不比外面,一到点就准时宵禁,只有执勤的太监提着灯笼在各处宫殿巡逻,所以凌陌雨并未花费多少心思就从房间里溜了出来,别的宫殿可能不好找,但那冷宫独处一隅,外观上又清冷僻静,很容易就找到了入口。
一眼就看到那假山下面站着的小小身影,凌陌雨不敢出声喊,只能蹑手蹑脚地走近了拍拍对方的肩膀——“啊!”
吓了一跳的祈琰立时回过头来,苍白瘦削的小脸上带着令人心疼的憔悴。
“你该不会连晚饭也没吃吧?”尽管知道他已经十五岁了,但凌陌雨还是没法把这个柔弱少年当做和自己年纪相近的人来看待,反而像哄小孩一般捏了捏那手感细腻的脸颊,将藏在衣兜里的糕点拿了出来。
见凌陌雨特地为自己带来吃的,祈琰眼眶红红的,声音哽咽着说道:“神使大人,您对我太好了……”
“得了吧你,别再尊称我什么大人了,我的名字叫做凌陌雨,比你大不了几岁,你要愿意的话叫我姐姐就好了~”凌陌雨爽气地笑了笑,她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无需遵守宫廷里的规矩,认个皇子当干弟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嗯,陌雨姐姐!”打从出生起就没被人这么疼爱过的祈琰心头一暖,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凌陌雨的双手。
两人避开执勤太监,从偏门进入冷宫后院,此时夜黑风高,是个入室行……呸呸呸!一不小心就想歪了~
“到了,就是这里。”祈琰突然止步,驻足在一处亮着灯的窗台旁,还不忘回头提醒凌陌雨,“小声点,里面有人。”
侧耳一听,果然从屋里飘出一个女人断断续续唱歌的声音,透过单薄的窗纸,可以隐约看清房间里的布局——那个身材窈窕的女子斜倚在床头,看不清面目,却依然可以通过大致轮廓判断出,她一定是个非常美丽的人。
就在凌陌雨满腹疑问地看向祈琰时,屋里传来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玉容,你怎的又穿得这么少,会着凉的。”
这个听来有几分熟悉的声音让凌陌雨感到很是惊奇,仔细一回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干错蘸了点口水在窗户纸上戳个洞开始偷窥~
卧槽,那家伙不是皇帝嘛?!看清来人的容貌,凌陌雨心里震惊不已——这可真是奇了怪了,皇帝日理万机的,就算闲暇时要沉醉温柔乡也该去什么得宠妃子那里啊,没事跑来这冷宫干嘛……
“啊啊啊!!!”
看到皇帝进屋,名为玉容的女人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声,从床沿滚了下来,蜷缩着身子拼命往床底躲去。
“玉容,你……”
皇帝欲言又止,带着成年男子独特韵味的英俊面容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表情。
“不、不要过来!不许靠近我!!”玉容蹲坐在床边,发髻散乱,可依然掩不住她清丽脱俗的绝美容颜,未加任何装饰物的素色绣裙逶迤拖曳在地上,露出一双白皙精致的裸足。
啧啧~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啊!凌陌雨情不自禁地脑补着,心想这古代的皇帝未免太xing福了吧,后宫三千也就罢了,还都是这样令人惊叹的绝世美人!还好他不是男人,要不然肯定得嫉妒死了~
“母妃……”看到屋内的场景,祈琰抑制不住情绪地呼唤出声,还好凌陌雨反应够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嘘,小声点!”凌陌雨压低声音警告道,“被他们发现就玩完了……”
听到凌陌雨的提醒,祈琰咬着嘴唇不再多言,可看向屋内两人的眼神却在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寒意。
凌陌雨无声地叹了口气,手臂很清晰地感觉到少年单薄瘦弱的身躯在发抖,她也很能理解祈琰此刻的心情,皇帝九五之尊,他要强迫一个女子实在太简单不过了!谁也没法插手,即使身为皇子的祈琰,也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的母妃痛苦一世……
或许是因为玉容表现得太过激烈而刺痛到了皇帝的心,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骤然转变,皇帝神情阴冷,粗暴地拎起玉容往床上一扔,然后一把扯开腰带,将她双手绑在床头,冷冰冰地说道:“玉容,朕自问对你无愧,可你为何还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伤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