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常规宫廷舞服装的风格截然不同,由凌陌雨精心挑选的这几个舞姬身材高挑,特制的热裤搭配小背心的组合更使得她们曲线毕露,给观众带来极大的视觉冲击力。
其实凌陌雨的本意也并不是为了卖肉,只是这种动感十足的舞蹈对着装要求很高,古代拖沓的舞裙只会碍手碍脚,所以她才拜托桐影找人赶制了这批衣服~
尽量无视周围人神态各异的有色眼光,凌陌雨深吸一口气,将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斗篷一把扯了下来……
斗篷落下的瞬间,凌陌雨那头耀眼的红发全部展现在了众人面前——她自知颜值一般,但是恰到好处地修饰自己也是身为女人必须掌握的一门技能。
利落贴身的舞衣越发分明地勾勒出胸部与腰肢的线条,只是略施了一层轻薄粉黛的妆容并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盛装打扮,搭配招摇醒目的发色,显出一种强烈的反差感,足以让人一眼就过目不忘。
如此大胆.出位的着装,看在这帮保守过时的古代人眼里自然成了违背常理的异类,震惊之余,也有不少人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尤其是那些思想顽固的老臣和自诩高贵的后妃们,看到凌陌雨这般举动,纷纷露出嗤之以鼻的轻蔑表情。
只有坐在龙椅上的祈子业一言不发,眸光深沉,他倒要看看这个凌陌雨能玩出个什么名堂来!
乐曲声起,同样是由古典弦乐和弹拨乐器组成的曲调,可经过改编之后却成了另外一种风格——由极富动感跳跃的琵琶和鼓点声打头阵,而后融入笛子悠扬婉转的音色,是Jay的《本草纲目》,哎~虽然年代有点久远了,却是她唯一记得的中国风曲目。
目睹此番情景,无论是各国来使还是刚才还对此很瞧不上眼的黎国后妃们,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目光紧紧追随着站在一队舞姬最前排的凌陌雨。
只见她舞步熟练,随着音乐的节拍由慢到快,突然手掌置于膝盖,两腿打开急速下蹲,腰肢律动犹如一条妩媚多姿的水蛇,扭腰摆臀,一举一动性感至极,火爆的舞姿看得人血脉喷张,不能自持。
“她、她这是在干什么啊?!”看到凌陌雨的舞蹈,就连祈子业身边最见多识广的太监总管都抑制不住地羞红了一张老脸。
“有点意思~”祈子业本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指尖附和鼓点在龙椅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打着节拍。
身为现代人的凌陌雨自然不可能理解到这个时代的女人身上被封建礼教束缚的枷锁,就连舞蹈这种解放天性的艺术也被塑造得中规中矩,丝毫不能体现出每个人内心不同的理解,所以今天这场表演她算是淋漓尽致地展现出一个女人所有的美丽和魅惑——这是穿越之前她的舞蹈老师教给她的,在舞台上,要想象自己就是一个王者。
尽管她自己想来也觉得此过程略为坑爹,可对于现场这些从未接触过这种表演类型的人们而言却是无比新奇的,直至一曲终了也没有人出声说话。
“好!好!好!”
祈子业率先鼓掌,连道了三声好,缓缓站了起来,“朕从未观赏过这种舞蹈,神使,你今天真是给朕大开了眼界啊!”
凌陌雨微微一愣,赶紧跪下行礼。
“现在表演也看完了,诸位,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祈子业抬了抬手让凌陌雨起身,目光扫向全场。
各国使者面面相觑,凌陌雨的舞蹈尽管出位,可确实精湛无比,让人惊艳,更重要的是他们也从没看过这样的表演,当然无从挑刺了。
“神使,你这一场演出完毕想来也是累了吧?先下去休息片刻,等晚宴开始时再回来就行了。”祈子业心情不错,特许了凌陌雨离场休息,也让她紧绷多时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
就这样,出了一身冷汗死撑到底的凌陌雨脚步虚浮地下了台,虽然拿着人家没见过的东西忽悠人有点不道德,但是为了保命……咳,节操什么的,还是可以暂时放一放啦!
只是此时的她压根没有注意到,从皇室子弟就坐的席位那边投出两道灼热的视线,一直紧跟着她走出人群……
捱过了这些风波,凌陌雨火凤神使的身份算是彻底坐实了,一直以来忐忑不安的心情也终于平复了下来。
只是再次回到皇宫之后凌陌雨心里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惆怅了,比起深宫之中锦衣玉食的生活,她更喜欢在祭坛斋戒的那段日子,和桐影有说有笑的聊天打趣,苍和萤火时不时逗比宣战,还有离涯……
也不知怎么的,才过去几天而已,她就有点儿控制不住地想念起那个冷冰冰的家伙了!册封大典过后匆匆一别,还不晓得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呢?
总而言之她的生活好像也没有太多变化,每天起床之后都是无所事事地宫里逛来逛去,除了皇帝之外也没人敢管她~
一边想事情一边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处环境雅致的别院前,凌陌雨好奇地驻足,听到前方宫殿的窗户里飘来一阵朗朗读书声。
“咦,这皇宫里还办学堂啊?”
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屋里坐了几个人,正是那群皇子殿下们!
二皇子祈天铭坐在最后一排,没精打采地把头埋在书本里,看样子对这堂功课一点兴趣也没有,而其他几位也都是状态堪忧,完全没有古代人那种头悬梁、锥刺股的好学精神~
看到这番情景,凌陌雨忍俊不禁地想笑,可突然意识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那就是……
晕死,怎么没见到祈琰呢?他不也是皇子吗!该不会又是因为那天煞孤星的迷信说法吧?凌陌雨心里愤懑不平,刚想偷偷过去找个人询问,就感觉到被人扯住了衣角。
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泉水般清澈明亮的眼眸。
“陌雨姐姐,跟我来。”祈琰压低声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走廊另一端。
心领神会祈琰这是不想被人发现,凌陌雨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走了过去,两人绕过书房,来到偏僻的庭院一角。
直到这时凌陌雨才忍无可忍地拽住祈琰单薄的小身板,大声问道:“为什么他们都有先生教课,你就得一个人在外面呆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