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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与罚 楔子

丰城始建于紫杉国开国二十年间,距今约三千六百年,由当时的开国始祖紫衫皇下令建造。

此城背靠东海,比邻天川,从而有着天然的交通优势,千百年来通过每一代掌权者不断地开发以及扩建,如今的丰城已是成为了东海海滨一线最为繁华的商业重镇。

据传,紫杉国皇室单凭每年从这里征收的各种税务便足以抵消皇室这一年来的全部开销,且大多时候都有结余可填充国库。

元氏一族原是丰城南边出笼县内一个不足百人的小家族,却于六百年前在族中领袖元灏的带领下崛起于世间,其人充分利用自己的商业头脑,帮助家族于短短二十年间便在丰城这样一个商业重镇之中站稳了头脚,其后招兵买马建立元丰商会,使元家的商业势力不断扩张。

到得如今,元丰商会已成为了一个拥有数百家分部的商业大会,而作为商会主导的元家不仅在商业上取得了巨大成功,更是与东滨大国——紫杉国皇室建立起了姻亲桥梁。

皇室与家族之间的互补,两家关系利益的日益密切,也使得元家在凡俗世界所能达到的地位已是几近巅峰。

当然,大家族也有大家族自己的麻烦,从古至今,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就是嫡长子继承制,作为世间大阀的元家自然绕不开这一规矩。

家大业大,族长的位置便显得异常重要,不仅仅是一个家族的走向,更是牵动着紫杉国好大一部分人的利益。

元家这一代族长元墨共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老大元修性格坚毅,孝义耿直,最是疼爱自己的弟弟妹妹,天生神力,智慧虽有,平时却不愿意过多的动用脑子,属于那种沙场冲锋陷阵的猛将,而非运筹帷幄的帅才。

老三元沁雪,亭亭玉立,风姿卓越,尽管只有十二岁,却已是惹得宫中数位皇子竞相争夺,明暗两层的意义都是颇为非凡。

老四元沁水,古灵精怪,最受众人喜爱,然而她的一门心思却始终在自己的二哥身上,据传仿若前世恋人一般,有着神奇的心灵感应,更神奇的却是只有单方面如此,她的二哥对此却丝毫没有感觉,如此倒像是上辈子欠了债一般。

最后是次子元仲,可以说是当下元家最为宝贵的人物,在其出生之日便是有着祥云笼罩于产房,其间更是有着四象神兽的影子在云雾之中飞舞。

元仲还未从母亲的肚子里钻出来,身为天下正道大阀之一的长青门便是有着身份尊贵的长老级人物匆忙赶来,并留下老祖宗要收徒的讯息。

这一消息一经传出,最为震惊的反而是长青门自己,因为这老祖宗可不是别人,而是宗门内活了不知多少年月的松柏真人,便是当今长青门门主都得称一声师祖。

这自然引得门内大部分人的抵制,哪怕对方是老祖宗,这该说的还是得说,许多人便是建议由现任门主将元仲收入门下,这样倒也符合众人的心理。

然而这一合理的建议却是被老祖宗无情驳回,而松柏真人只问了一句话,便是将众人的言语全部堵在了喉咙里——“你们谁打得过我?”。

打不打得过是一说,问题在于他们根本不敢打,别看老祖宗一副中年道士模样,那可是活了不知多事年月的人,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结果,收徒之事也就这般“顺理成章”的决定了下来,至于称呼,老祖宗也是很没心没肺的让长青门所有人称元仲为师叔祖,而他也就顺势将自己的数千年的道号改为了松柏老祖。

这个决定,也就使得元家不必再为未来族长一事在做纠结,嫡长子元修继承族长之位,也是合情合理,符合老祖宗的规矩。

元仲并没有在出生后并没有立即进入长青门修行,而是留在元家生活到了八岁的时候方才被长青门的长老引进门内。而在此之前,元仲也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超凡天赋,一岁识字,两岁赋诗,三岁练武,四岁开始自我修习长青门的入门功法,并于五岁时成功练气。

到得入门之时,便已是练气上境的弟子,若非孩子心性喜好玩耍,成就或许远非如此,不过绕是这样,也是惊得长青门众人眼珠子掉落一地。

然而,对于修为高深的一众长老们来说,尽管元仲根骨奇佳,天赋也是超凡,但是让他们喊这么一个孩子为师叔祖,还是十分为难,好在元仲进入长青门之后,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在后山跟着松柏老祖修行,与他们见面的时间也就少了许多。

长青门身为修真大阀,《长青真典》,《枯寂秘要》以及《还真妙法》三大功法与应天宗九部天书齐名。可是自长青门建立数千载以来,除了第一代祖师之外,却是再也无人能够将这三门功法同时修习。

即便能够同时修习其中两门功法已可以算是人中龙凤,这样的人在长青门的历史上却也不足十指之数。而且那几人修习的两门功法全都是《长青真典》外加另外两门功法中的一个,没有一个能够将《枯寂秘要》和《还真妙法》同时修习的。

这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枯寂所修的是死气,还真则修的是生气,两者之间生死相克,如何融于一身,已是宗门千百年来难以解开的大问题,当年的长青祖师也没有留下任何的心得记要,令人颇为遗憾。

不过,到得如今,长青门终于再次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可以将三门功法融于一身。

元仲便是这千百年来第二个成功将三大功法同时修习的人,身为长青门人,谁人不知这是一件可以比登天相比的难事?

这又如何能够不让全门上下震惊?

对于这个年纪轻轻的师叔祖,谁人还敢妄自非议?

到得如今,元仲已隐隐成为了长青门的一杆旗帜。当其在长青门内行走之时,路上遇到的年轻弟子都会对其敬畏行礼,哪怕离得较远也会对其远远躬身,感慨不已。

这一天,长青门上下几乎都放下了手头的事,心神牵挂着宗门后山,那里是松柏老祖和元仲所在的地方。

此时,长青门后山之中,雾气蒙蒙,一面山壁之下,元仲盘坐于树桩之上,全身则被一株株从山壁之上上蔓延而来的藤蔓紧密缠绕,远远看着便如同一座人形木雕一般。

离元仲盘坐之地不远处有一湖泊,湖泊旁则是一座简陋的石亭坐落在那里。

此刻石亭之中四人围坐于石亭中央的石桌旁。

从四人的衣着上来看,他们的辈分有着明显的不同,位于在石亭东侧的中年道士身着青红相间的长袍。

其余三名白发老者则身穿的是青黄相间的长袍,而且从三人的神态来看,他们在与那位于东边的中年道士交谈之时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恭敬。

这名身穿青红色长袍的便是元仲的师父,也就是长青门当世辈分最长者——松柏老祖。其余三人则是松柏老祖的三位弟子——木山、木水、木河三位真人。

“老祖,我总觉得小师弟这次碎丹凝婴有些太过仓促,想当初我们这几个师兄弟哪个不是通过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去准备,生怕少了那么一分积淀导致凝婴失败。”位于松柏老祖正对面的二弟子木山真人说道。

松柏老祖摆了摆手,看着被藤蔓所缠绕着的元仲,双眼微眯,却是带着几分笑意地说道:“八年了吧,对于你们这师弟所创造的奇迹你们见得还少吗?试问这五方大陆百万年历史,除了当年寒骏的一夜得道,谁人能在短短十二年时间里连过炼气、筑基、金丹三境?呵呵,十六岁啊,就是寒骏一夜得道之时也已是过了而立之年。”

说到这,松柏老祖突然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继续说道:“再说了,若没有把握,我又怎会让他放手而为?”

“可是……”木山真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咔擦”的声响所打断,虽然这一声很轻很轻,却依然被四人清清楚楚地听进了耳朵里,松柏老祖脸上的笑意更胜,眼角处的不多的皱纹此刻已是紧密地凑在一起。

其余三人却无法像松柏老祖这般淡定,齐齐起身来到亭外定睛而视,不过他们也不敢靠的太近,唯恐哪怕一丝影响到了元仲。

此际,缠绕在元仲身体上的藤蔓正肉眼可见的失去了生机,慢慢成为了腐朽的枯藤,可随后这些个枯藤竟又如同回光返照一般重燃生机,甚至较之最初时似乎还要柔嫩一些。

看着眼前发生了一切,三位真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是惊愕。

“这是……”

“太疯狂了,真是太疯狂了!”

“竟然敢在碎丹凝婴的过程中将三大功法进行进一步的融合,他这……我已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言语来形容了。”

三人看似在大声对话,实则是在小声的自言自语,神情显得显得越发呆滞,似乎内心所承受的打击太过沉重。

松柏老祖看着三人沉默的背影,却是哈哈笑道:“你们三个啊,元仲这可是给你们打开了一条全新的道路,你们不好好感悟,还在这里发什么呆!”

山松在说这话时,因为动用了自身真元,使得出神的三人一瞬间如醍醐灌顶一般,眼神之中也渐渐恢复了神采,再次看向那被藤蔓所缠绕的身影,三人竟是齐齐弯下了腰,正所谓达者为师,在修行这条路上,元仲却是比他们走在了前面。活了数百年的三人这个时候心思开拓又哪里还会在乎那长幼尊卑。

鞠完这一躬,三人相视一笑,回过身来,看着松柏老祖,三人收敛了笑意,脸上满是肃穆与尊崇,与之前不同,三人这一次却是齐齐下跪,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青石板,这一拜拜的是恩师教诲,这一拜拜的是自己数百年来突破的心愿。

“好了,都快些回去闭关吧,莫要失了这一次机缘。”松柏老祖笑着催促道。

关系到自身的突破大事,三人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见三道青黄色光芒分散遁入在这后山之中。

待三人离去,松柏老祖这才慢慢站起身来,此刻他的脸上却是全没了先前的淡定和笑容。他慢步走出石亭,踩着亭前的青石路径直来到元仲的身前,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一会方才喃喃说道:“徒儿啊……你这条路可并不好走啊。”

“呵呵,既然不好走,那就不走也罢!”

山间突然响起的声音,并没有让松柏老祖感到吃惊,似乎对于此人的出现早有心理准备。只见其轻捋长须,面色平静而淡定地说道:“我之前便一直在猜,来的会是幽影还是鬼脸,却是没想到你会亲自出手。”

“哼,你这棵老松活了数千年,还是这般厚颜无耻啊,若是对付幽影和鬼脸,你又何须布下这荆林大阵?”那人略带讥讽地说道。

被人戳破心思,松柏老祖却并不尴尬,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没办法,应付你这种不惜脸面对一个小家伙亲自动手的人,我也只能比你脸皮更厚一些才行啊。”

“咳咳……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啊,谁让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呢,三百年前应天宗出了个边将便已是把我圣地搅得风声鹤唳。如今,你长青门一个十六岁的小家伙不说那元婴期的修为,单是这三法同修的资质,我也不得不拉下我这张老脸亲自来走上一趟啊。”

松柏老祖不再说话,脸上依然淡定,可心里却是莫名有着几分悸动,虽然自己这边早有布置,但是总觉得对方这般有恃无恐必是有着几分蹊跷,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这份不安也是越发强烈。

“不对,一定是哪里有问题!”松柏老祖心神一凝,下意识地看向盘坐在树桩上的元仲,下一刻只见其神色大变,愤怒地转过身来,对着虚空之中大声喝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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