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丹灵小心翼翼放在寝殿,盖上薄衾,丹灵在梦中似乎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或嗔或皱眉,最难得一见是她居然流下了口水。我不由一阵恶寒,难道她犯花痴了?出去打了盆清水,回来的时候,拿着湿毛巾将她嘴上的的口水擦拭干净。
这时,她忽然幽幽醒转过来,双眸迷茫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四周道:“那个上仙……姬神月呢?”
“呃……难道你认识他?他差点就将你扛走诶?”我好奇地的问道。
“上仙你是说姬神月有抱过我?”丹灵忽然激动起来,更加难得是她居然害羞的忸怩的低下头,绞着薄衾。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喃喃道,你没发烧啊?
“他不仅把你打晕了,还将你的四叶菡萏也借走了,啊喂,丹灵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抬起头却发现丹灵正一脸花痴的喃喃道:“我知道,哎,天底下竟然有长的这么好看的男人……”
我第一次见到丹灵春心萌动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连忙拍了拍她的手道:“赶明,等他将四叶菡萏还回来,上仙帮你做主。只是……”
她忽然激动的抬起头,眸子里有星光闪烁,无比认真道:“上仙,只是什么?”
“只是,你别这么花痴行么,快把你嘴角的口水擦掉,万一把那美男姬神月吓跑了怎么办?”
我微微眯着双眼,一见神月误终生么?他?到底是谁?
转眼,已是入夜。星星和月亮都已经隐没在云端,天色很黑,没有一丝风。
我在殿外练了一会剑,自从有了神影剑之后,我每日都会练习一会,神识也变得特别敏锐。
这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神影剑忽然发出‘嗡嗡’的声音,我的目光一凝,难道是修罗出现了?
我将神影插入剑鞘,隐去了黑夜中凛冽的锋芒,低身前去,前方似乎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正鬼鬼祟祟的的四处张望,我连忙隐去了行迹,他便驾着云朵飞了起来,这大半夜,他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师尊殿内。
他一路向不周山飞去,不周山是天界偏北的一座山脉,不周山终年寒冷,长年飘雪,与之相反的是不周山山脚却是岩浆涌动,那岩浆沿着不周山缓缓向不知名的深渊流去。
淡淡的月光流泻下来,我一惊,还没来得及掩去身形,前方的身影却瞬间消失了,寂静的夜里只听得见胸膛那颗心脏在‘扑通扑通’毫无节奏的乱跳着不停。
他去了哪里,我向四周望去,方圆两里毫无人烟,回过头时,却见之前那人又瞬间移到我的身边。
我目光猛地一缩,感觉快窒息的样子。
他是……他是?
“白……白瑾仙君……”我一瞬间被吓蒙了,他英俊的脸上一片漠然,右侧脸上有一处含苞待放的诡异的淡紫色曼陀罗,原本嫣红的嘴唇此刻却显现出骇人的紫红色,最让我觉得恐怖的是,他靠着我这么近,我居然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
“你……”我一惊,看着他慢慢向我靠近,又不知被什么物件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缓缓欺压上来,在我的脖子周围舔舐着,冰凉的触觉让我的脑子瞬间处于真空状态,他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顺着每一根骨节舔舐着,十指连心,让我的内心深处一片畅快淋漓。
真真是销魂却又恐怖的夜晚,他将我的全身圈在他的怀里,这时他脸上的紫色曼陀罗却忽然开成妖艳的花朵,那花朵中忽然伸出一根根舌头,在我的脸上辗转反侧磨蹭着。
啊啊啊!
我忽然觉得很恐怖,便尖叫起来,月光下我正站在不远处观看着这一切,白瑾仙君身下的我忽然变成了丹灵的模样,他将丹灵欺压而上,在她的身上辗转反侧,妖艳的花朵瞬间将丹灵包裹进去。
“丹灵!”
“哐当!”
我猛然惊醒过来,正对上白瑾仙君放大的脸,那一双含笑的眸子正饶有兴致的盯着我看,我只浑身上下冷汗涔涔,他伸手变了一方洁白的湿帕,细细地为我擦拭着脸上的汗珠,我一怔,伸手放在他结实的胸膛,那胸膛上传来一阵有力的心跳声,我随即捏了捏自己的脸蛋,长舒了一口气,嗯,这不是梦,梦醒了!
“你做噩梦了?”他拿起我的手,用那湿透了的绣帕一根一根擦拭着,我忽然想起梦中的场景,说不上是害怕是什么,连忙将手缩回了道:“你怎么在这?”
此时我正睡在榻上,想必是昨晚心绪烦忧,就坐在榻上,只是不知何时竟然睡了过去,做起了这般诡异又荒唐的噩梦。
他忽然敛去了笑容,皱眉道:“我怎么在这?我是来问问小师妹,可有曾看到我灵药池内的四叶菡萏,昨天还在呢,早上去的时候就不见了。”
“啊?你……你的四叶菡萏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直接和丹灵睡了,我没看见。”
“是这样么?”他忽然向我靠近,在我耳边呵气如兰道:“师妹没看到便算了,我只是来说一声,师妹若是喜欢,下次和师兄说下。”
“呃……”我一下子愣住了,搁在以往,他不是一定会喋喋不休么,随即不经意瞥见他含笑的双眸,心下了然,便道:“那多谢师兄如此的‘大方’了,下次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哦?呵呵,那好,那为兄就不打扰师妹安睡了,为兄这就告辞。”
我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正午了,太阳在天空咆哮着怒放他的热力,白瑾仙君嘴角缓缓勾勒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背着手便离开我的寝殿了。
丹灵不知道独自跑到哪去了,我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正在心里犹豫着是先去吃点东西还是先去沐浴,毕竟昨晚的噩梦让我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最后还是决定先去沐浴,将一身浊气清洗干净了才更有胃口吃东西。
玉酿池。
小径深幽,梨花若雨,轻纱飘逸,我不经感叹,天界的梨花似乎一年四季都这样怒放着,而此时已经是深秋了,真是奇怪。
玉酿池的水波荡漾,我伸手在周围布置了一个结界,褪去了身上的衣袍,便赤足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