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这赌档开在一高档住宅区的周边,表面是一间挂了牌的棋牌室,300多平米的二楼被隔成几十间小房间,每个小房间里面放有一台自动麻将机,然后靠每小时抽多少“水钱”来牟取暴利。
表面上说是娱乐休闲的场所,但上了麻将台,有几个真正是带娱乐精神的?
国民不管男女老少,大多好赌,不管有正业的没正业的,总喜欢流连这些地方,想靠手气来赚轻松钱。
因此这就给这类经营者带来了敛财的好机会。
而真正能靠手气赚到轻松钱的到底有几个?
这个恐怕只有输光了钱的人才能切身体会。
道理很是简单,如果每个人都能在他们的赌桌上轻松赚到钱,那么经营者每天那丰厚的暴利是从哪来的?
题外话就不说了。
棋牌室表面上的生意虽能给老鼠带来不错的收入,但让他真正赚钱的却还另有渠道。
在这棋牌室的三楼一间巨大的办公室里面,被隔出来一间暗室。
外面看似是写书楼办公的地方,但偌大的暗室里面中间置着一张大圆桌,每到凌晨1点左右,众多赌徒通过某种内部关系,从各地聚集在这里,以扑克牌或是其它赌具在这桌上进行大额的现金赌博。
而老鼠做为提供场地以及“保证赌客安全”的老板,每天晚上靠这赌桌抽取的“水钱”达到了十几二十万以上。
文烽和老鼠现在正站在赌桌的外围,看着众赌徒在桌上的各种狂喜和失望、得意与沮丧……
看着那现钞一沓一沓的被放进荷官脚下的“水箱”里面去,文烽在老鼠耳边咋舌道:“哇靠,这钱来得这么快?”
老鼠嘿嘿一笑道:“烽哥,您别看这钱来得猛,我搞这个其实也不容易呀?”
文烽点头道:“那当然。”
老鼠递给文烽一根香烟道:“再说了,您别看这钱赚得多,真正分到我手上的其实也就那么一点而已。”
文烽有点不解:“哦?”
老鼠低声道:“这个有空再跟您细说……”
这时,一名输光了钱的赌徒凑近老鼠跟前道:“操他爹的,今晚手气真背,转眼输了十五万了……鼠哥,先给我拿十万,我过几天给你。”
老鼠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哦,是陈老板呀!没事没事,你等着啊,我给你去拿,十万够不?”
尽管室内冷气已经很给力,但陈老板仍然擦着满头的汗水,口中应道:“够了,先拿十万吧。”
老鼠转身打开了身后的一个小房间走了进去,在他顺手关门之际,文烽却瞥眼见到里面放置着一只巨大的保险柜。
不一会,老鼠手上拿了一大捆现钞出来交给了那名“陈老板”。
老鼠从身上摸出一本小小的笔记本笑道:“陈老板,签个名吧,每天的利息是3000块,别人可都是5个点的呀,你当然就不一样咯。”
陈老板想都不想,马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道:“小意思啦,鼠哥,我这人你难道还放心不下吗?”
老鼠陪笑道:“放心放心,拿去吧,赢多点,我这钱杀气重,吼得住场面……”
陈老板道了声谢马上扑桌上去了。
文烽笑道:“靠,这人谁啊?一借就十万,要再输了你就不怕他还不起?”
老鼠道:“十万算个毛线?对他来说小意思啦,这吊毛在深海开了好几家酒楼呐!”
马上又有一赌徒过来跟老鼠道:“鼠哥,给我拿点,马勒戈壁的,撞了邪了,把把不开,我的现金又输光了。”
老鼠一蹬他道:“阿东,你那老账还没还清呢,又想再拿?不行。”
阿东急道:“鼠哥,你这样说就不够朋友了吧?老子在你这场子少说也输了不下100来万了,欠你个十头八万的,还得给你付高额利息,再说这利息我也没少给你,现在输进去十几万了,问你再拿点来周转一下都不行?”
老鼠脸色有点好转,他嘿嘿一笑道:“阿东,这公司有公司的规定,你也知道这场子又不是我一个人开的……你老账还没还清,按规定是不能在借钱给你的,你也理解一下好不好?现在你手气差,明儿晚上又有得玩了,到时再弄点钱过来翻本吧,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阿东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汽车钥匙啪的一声拍在老鼠身旁的一张桌子上,口中说道:“这是我的座驾‘讴歌’,高配置的,入户还不到一年,二手市价至少他么值个30几万,现在押你这里,你先给我拿二十万,等老子翻了本再把它赎回来行了吧?”
老鼠眼睛一亮,一对鼠眼顿时满是笑意,对着阿东笑道:“这……哎呀,阿东啊,不是哥说你,你这样有必要吗?”
阿东烦躁道:“少废话,快去取钱给我……”
老鼠将他的车钥匙放进自己的兜里,转身又取了二十万元给了阿东。
看着阿东重新挤进赌桌,文烽摇了摇头嘿嘿笑道:“都他妈疯了……老鼠,你这赌档真几吧害人不浅呐。”
老鼠讪讪笑道:“烽哥,您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害人?我又没逼他们来赌是不是?也没逼他们来我这里借钱吧?这人他么的不贪心,谁会沾这个?你也没必要去可怜他们。”
文烽一听,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到底是开赌档的害人,还是人本身的贪念害了自己?
而归根到底就是“赌”字害人!
看着眼前这帮为钱而迷失了自己的赌徒,文烽不由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
突然,只听“嘭”的一声响起,一名身穿黑色T恤的高大壮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张口骂道:“草泥马的,你这荷手怎么派的牌呀?没道理他的牌面把把这么大吧?”
这壮汉说完冲着那名陈老板一指。
文烽一看,之间刚才那名问老鼠借了十万块钱的陈老板桌球堆满了一沓一沓的钞票,看来不到半个小时,他已经连本带利的翻回去了。
而那拍桌子的壮汉一开始是赢的,不料转眼间牌风一变,他所有的几十万现金就输了个毛都不剩。
那名荷手是老鼠的得力助手,平时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主。他站起来道:“兄弟,你最好说话给我小心点,别再我这里惹事,否则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那壮汉身旁还有一人,他站起来道:“哟!口气不小呀,吃不了兜着走?你麻痹信不信老子把你这破场子砸了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名荷手眼一瞪正待发作,老鼠赶忙喝住道:“阿标,且慢……”
老鼠知道赌桌上常有这种事发生,他倒不是怕事,但一般他不会在自己的场子上轻易跟赌客闹翻。
他上前道:“这两位朋友,还请息怒,我这个小弟虽然不懂讲话,但做事还算踏实,如果他有冒犯到二位的地方,我替他向二位赔个不是,希望二位看在我的薄面上,就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了,好不好?”
那名壮汉上下一看老鼠瘦巴巴的身材,不屑道:“哎哟,原来你是这儿的老大呀?听你口气好像很牛逼的样子……不过你他妈谁呀?给你面子,那谁给大爷我面子呀?你这荷手分明就是一个千手,帮着熟客赢生客的钱……我哥们俩今天可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玩,你们就给老子刷这个?”
老鼠一听,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他黑着脸色道:“兄弟,话可不能乱说,我老鼠虽说在深海不算什么个人物,但在道上也认识不少朋友,我开门做生意,讲的就是公平二字,你们不给我面子可以,但若信口雌黄,随意坏我场子的名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壮汉哈哈一笑道:“老鼠?你果然没起错名字,长得他么就像一只瘦不拉几老鼠……”
他话音未落,阿标一拳朝他面门砸了过去,口中喝道:“草泥马,瞎了你的狗眼……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拳头却已落入那壮汉的一只大手中,壮汉握紧这拳头用力一扭,就听到阿标的腕关节咯咯作响,只疼得他咧嘴大叫,脸都变绿了,哪里还能再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