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哥马上就拨通了老鼠的手机,并且按下了免提键:“鼠哥,我是田鸡,有空过来我这里喝点小酒吧,今天有位老朋友过来了,他想跟你叙叙旧。”
听筒上马上就传来了老鼠的声音:“鸡哥?哎呀,难怪我刚才老是打喷嚏呢,原来是您老大在叨念我呀?喝酒可以啊,是哪位老朋友想见我呀?”
鸡哥将手机放在几上推了过来,并示意文烽自己跟他说。
文烽对着话筒道:“鼠哥,忘了我吧已经?过来鸡哥这里喝酒吧,那把仿五四我带过来还你来了。”
文烽知道必须要提这把枪,否则老鼠此时一定记不起他来。
果然老鼠一听,马上道:“哦哦哦,知道知道,原来是您老大,好的,我马上到。”
鸡哥当即打电话到柜台吩咐手下开了包厢准备酒菜。他突然压低声音对着文烽道:“北郊那档子事,前段时间在江湖上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山豹与四名手下全被干掉了,警方声称是便衣通过秘密追踪,终于发现了山豹等人的匿藏之处,随后与歹徒发生了交火,最终在枪战中将他们全部击毙,无一漏网……老大,我跟老鼠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事一定是您干的吧?老大,您这也太神勇了,牛逼,绝对牛逼!”
文烽淡淡道:“这事还真不是我干的,我去到北郊的时候,警察已经包围了那间农械厂,附近的马路全部被他们封锁了,因为那里正发生强烈的交火,我身上带有家伙,怕警察盘查,急忙就叫出租车司机调头走了。”
田鸡一听,将信将疑的看着文烽的双眼,口中疑惑道:“额?这案子真的不是老大您干的?”
文烽一笑道:“我骗你干嘛,这事真不是我干的……后来我有事去了一趟省城,今天刚回的深海我就奔你这里来了。你看,我这不还带着行李吗?”
不稍一会,老鼠带了两名手下来到了名湘阁中,见了文烽的面,老鼠当然表露得甚是高兴和客气。
酒席安排好后,三人到了二楼包厢里开始喝酒聊天。
席间,对于北郊的事件,老鼠一开始的认为当然和鸡哥是一样的,认定这事肯定就是文烽干的。而文烽心中有了往后的打算,觉得不应该在此时承认事实,因此又一再强调北郊事件跟他无关。
至于老鼠和鸡哥对他所说的信或不信,他也只能悉听尊便了。
酒过三巡,文烽掏出那把仿五四推到老鼠的桌前道:“还要谢谢你的枪,现在物归原主了。”
老鼠忙道:“别别别,一把破枪而已,您还介意什么?就当兄弟我送给您的一件礼物吧,收起来收起来。”
文烽道:“不,你听我说,我这人用东西向来挑剔,不是我对你不敬,你这把枪的确有点过时了,我个人不太喜欢。上次因为急于用枪,我才匆促借来一用,不想后来没派上用场,不信你瞧,里面的子弹我是一颗都没打过……这一次我把它还给你,还希望鼠哥你能帮我弄一把像样一点的,钱不是问题,只要东西好,我会出高价钱给你。”
老鼠一听,与田鸡对望了一眼后将弹匣退出来一看,里面果然只用去一发子弹,还是当日他自己在这包厢里面打掉的。
这时他和田鸡开始有点相信北郊那事确实不是文烽所为了。
老鼠只得将枪收起来笑道:“既然老大您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拿这破东西来掉您的身份了。”
文烽忙道:“没有没有。”
老鼠与大家干了一杯酒后问道:“却不知老大您喜欢一把什么样的家伙呢?”
文烽假装随意道:“最好是进口货,象美式之类的,比较先进一点的手枪,当然有自动步枪更好,我弄一把来玩玩。”
老鼠认真道:“我手头肯定是没有,但我可以帮你问一下,却不知老大如何称呼,方便留个联系方式不?”
文烽笑道:“我叫阿烽,你们以后直接叫我阿烽行了,还有你的号码多少,我直接打给你吧。”
老鼠存起了文烽的号码后说道:“烽哥,冒昧问一下,您现在在哪个码头坐交椅呀?兄弟我虽然只能算个小角色,但起码也在深海这边混了有十年了,深海本地的各个码头和一些大哥级的人物也认识几个,可我却从没见过烽哥你……”
鸡哥也点点头道:“恕田鸡我孤陋寡闻,我真没听说过烽哥您的大名。象您这样的身手,在道上不应该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呀。”
文烽笑笑道:“跟你们说句实在的吧,我是从外地来的,刚到深海没多久,之前主要是想来深海这边找山豹要回点债款,不想现在他人被警察给毙了,这债也要不回来了。这身上没钱了我也不想回老家去,现在见深海这边经济条件各方面都不错,也想来这边先混口饭吃……却不知倆位老兄能否给兄弟我弄口饭吃。”
鸡哥马上就推拖道:“烽哥,您就别开玩笑了,像我这种破地方还有这点小地盘,您哪里能看得上呀?”
老鼠这人倒是比较诚恳实在,他跟文烽碰了一下酒杯道:“烽哥,说实话吧,鸡哥说的话您也别怪他,象我跟他这样的身份,在深海其实充其量就是一个混混,只不过是混得有点人摸狗样而已,我们干的这些也就是小打小闹的营生而已,开一两家菜馆、搞几个小赌档什么的,撑不了什么大场面,丑话说得好,庙小供不了大神……您是龙,岂能泡在我们这种小池塘里呢?”
鸡哥忙举杯敬了文烽一杯道:“鼠哥说的是,我先跟烽哥您陪个不是了。”
文烽仰头喝光杯中酒,嘿嘿笑道:“说白了,你们还是瞧不起我呀……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叨扰俩位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这就先走了。俗话说山水有相逢,以后要在道上见了,我恐怕也就不敢认两位是兄弟了。”
文烽说完站起身来就想离开。不料老鼠急忙起身将他按回椅上去,口中陪笑道:“烽哥您先别急嘛,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文烽哼了一声不做理会。
老鼠正色道:“烽哥,您看这样好不好,您要暂时没地住,您就先屈尊到我那破赌档去休养休养,您要真当我是自家兄弟,就别介意我那地方简陋粗俗,先帮我把那场面压着,过些时日呢,我再介绍一位真正的老大给你认识认识,就您这样的人才,绝对能在他那里找到您的位置,您看行不行?”
文烽一听,心下暗喜,忙帮他倒上酒道:“如果真能这样,那我就太谢谢鼠哥你了,来这一杯我敬你。”
两人干了杯中的酒,老鼠却向鸡哥使了个眼色,一只手在桌子下面给他比了个手势。
鸡哥马上归文烽笑道:“烽哥,您先喝着,我去上个厕所先。”
文烽也不理会,只点头道:“请便。”
不一会鸡哥手上拿了一个牛皮纸包进来道:“烽哥,您看我也没什么能帮得上您的,这点小心意,还望笑纳,就当是兄弟我对您的一点敬意吧。”
文烽一眼就知道里面装的是现钞,他推开道:“这个就不用了……”
老鼠却赶忙上前来将东西接过来递给文烽道:“这是鸡哥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否则您从他这里去了我那破地方,他心里也过意不去是吧。”
鸡哥忙道:“就是就是,鼠哥说得谦虚,但我心里确实是不好意思,没能帮上烽哥什么忙……”
文烽只得接了过来,口中说道:“那就不好意思了,谢谢鸡哥。”
酒席散后,当晚文烽就乘着老鼠的那辆斯巴鲁小汽车来到他在滨海路附近的一间地下赌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