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见惯了现代的露肉之美，慕芷蒽还是不得不承认襄王府的舞姬们实在是太懂得怎么样抓住男人的眼睛了，现代的各种裸露的诱惑，美则美矣，毫无新意，远不及这若隐若现朦朦胧胧的挑逗。

这襄王府的舞姬个个摇曳身姿，分外妖娆，全身被轻纱笼罩，性感又神秘。轻纱随着身体的舞动而扬起，隐秘诱人的部位若隐若现，众人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女眷们羞涩的转过头，交头接耳的诉说着这些女人的不知廉耻，眼底却闪烁着连她们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艳羡。

一曲毕，男人们的脸上挂着陶醉的笑容，连皇上也不例外，衣冠楚楚的相互对视，眼中满是暧昧的神色。

慕芷蒽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无论什么时候，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任何时代都不会例外。

“啪！啪！”皇帝首先拍了拍手，称赞道：“不错，不错！来人，赏！”

“是啊，臣一直听闻襄王府上美姬姿色过人，今日看来，果然耳闻不如一见。”户部尚书开口附和。

“诶，听说尚书大人家中的舞姬也是美艳无双啊，不知和襄王的美人比起来如何。”户部侍郎别有用心的问道。

“赵大人说笑了，老夫家中的不过是用来待客，与襄王的美人比起来简直是东施效颦。”

“各位大人谬赞。”襄王微微一笑，“如皇上喜欢，本王可以悉数奉上。”

“算了，朕怎可夺人所爱。”皇帝举起杯，对着襄王道：“皇宫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今日襄王来访，朕很高兴，朕敬你一杯。”

“承蒙皇上厚爱。”襄王也应邀举杯，一饮而尽。

皇上见他豪爽不羁，心中对他的传言也信了几分，“今日在座的众卿家的千金，都是我大梁的名门之后，无论是姿色，还是学识，都是上上之选。襄王也到了选妃的年纪，不如今日就选一选我大梁的美人，朕也好做回月老。”

元徵逸向慕芷蒽在的方向瞟了一眼，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他早知大梁皇帝有意与他结亲，却一直不感兴趣，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她。

“谢谢皇上好意，不过皇上徵逸现在还不想纳妃，徵逸还想再过几年无拘无束的日子。”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话却突然换了，他倒是不怀疑竺老的能力，只是他不相信命中注定这回事，陪在他身边的女人，必须足够优秀，这样才配站在他身边。而她，还有待审查。

“哈哈，好吧，不过万一你看中哪个姑娘，告诉朕，朕一定给你做媒。”皇上有些遗憾的道，暗中却给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微不可见的点点头，悄悄的下去，转眼就消失在夜幕里。

宴会结束时，已是亥时，皇帝以天色已晚为由，将众人留在宫中休息。慕芷蒽歇息的听雨阁离元徵逸的皓月轩很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皇上有意为之。

一轮圆月高悬于万丈之上的天空，稀少的星星分布在月亮周围，一闪一闪的，细看之下，竟然像是一个笑脸。

夜半子时，慕芷蒽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心中烦躁的起床打开门，发现是慕芷柔的时候明显一愣。

“你怎么在这？”

慕芷柔“扑通”的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妹妹，我求求你，救救我。”

“怎么回事？”慕芷蒽没有扶她，心里只觉与襄王有关。

果不其然，慕芷柔支支吾吾的嗫嚅道：“我娘让我、让我……”

“让你什么？”慕芷蒽有些不耐烦。

“让我去襄王房里。”

“这半夜三更的让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去一个大男人房里，你娘可真是疼你。”

慕芷柔没有出声，只是跪在地上抽泣，她知道此时没有别人能帮她，只有慕芷蒽。如果慕芷蒽能代替她去找襄王，无论是对慕家还是对她，都算是一个还不错的结果。而且，这样皇甫灏应该就会死了那条想娶她的心吧。

“你真是够可以的，每次有事都知道来找我。”

“我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你能帮我。芷蒽，我求求你了，我不能嫁给襄王，真的不能。”

说完，慕芷柔不断的把头磕在地上，冰凉的夜色里，头磕在地上的声音异常清晰，一下一下，像是她内心的哀鸣。

“够了！”慕芷蒽出声制止了她。

慕芷蒽知道她自己不应该帮她，她可不会忘记农夫与蛇的故事，片刻后，却叹了口气，“你回去吧，我去帮你会会襄王。”

慕芷柔感恩戴德的风一般的离开了，慕芷蒽却在黑夜里久久伫立，她不是同情慕芷柔，而是怜悯，她知道那不是她现在应该有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心软。

她抬起腿，大步向皓月轩卖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襄王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