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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神王传 第1章 引子1(伟大的唱响者)

在广袤的克里斯琴大陆有很多我这样的人,我们游荡于列国之间,四处歌颂美丽的山川、河流,对万物之神大唱圣歌,称颂世上的英雄……是的,我们就是万物的吟诵者,漂泊的云游诗人。

我叫亚历山大·彼得洛维奇。在我出生那年,当父亲大人得知我是个魔法、武斗白痴后,拥有15,也许20个子女的他,每年对我说的话便不超过10句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子女之间的竞争中失去父爱的我,却拥有一位无比慈爱的母亲。是她给与我教导,让我知道身怀强大的魔法和武技只不过是成功的表象罢了,唯有胸怀无限的智慧和知识才能真正成为伟大的人。

“谁能告诉我,大陆历158年奥德曼和西库尔之间的战争是由什么而引发的?”

教室内高等一年级的新生疑惑的盯着我的眼睛,半晌没人搭腔。

“是不是觉得问题太过简单?”我眉头微皱,目露厉色,抚一下泛银的胡子,心中暗道:现在的孩子比过去差远了,至少在研究历史这方面,他们太过依赖书本,而不是像我们小时候那会,知道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追求真相。

“伟大的唱响者!我知道……”

我不觉眼前一亮,看着坐在靠窗一列末位的,鼻子因天气寒冷而冻得红彤彤的男孩,语气缓和的说:“说来听听。”

“《世界史》上说,奥西战争是由西库尔王国的一队疯狂的游骑兵非法闯入奥德曼王国,并进行烧杀抢掠引起的。不过……”

我的口气不禁和善了几分,看着这名来自贫苦人家的大学生,微笑的问:“不过什么?”

男孩用一只手轻抚了一下冻得发僵的鼻尖,低着头,嘴角带笑又略带羞涩的小声回答:“不过……据说战争导火索,其实是一桩桃色事件……”

“我亲爱的学生。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是吗?这桩令人羞耻的桃色事件跟你毫无关联,你大可把它高声说出来。”我喜欢这样的学生,在他身上似乎可以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是一桩桃色事件。伟大的唱响者。”男孩似乎因为我称呼他为“亲爱的学生”,而十分激动,原本冻得发红的鼻尖和脸蛋,此刻显得更红了。“奥德曼国王因情妇被西库尔王国德赛公爵勾引跑了,气愤不过所以才找由头开战的……”

“很好!我亲爱的学生。就该这样……说出实情没有什么值得羞怯的。坐下吧!”我乐着抚一把下巴上泛白的胡须。

“什么?历史?伟大的唱响者说这是历史……你们听到没有。”“可书上不是这么说的,伙计。”“嘿!唱响者说是事情,那定然错不了。你们忘了,47年唱响者正在西库尔呢!”教室里开始议论纷纷。

在抬手虚按,止住教室里嘈杂的议论后,我懒洋洋的问所有:“教室里,知道这段历史的同学请举起你的右手。”

“好吧!可以放下来了……”看着聊聊无几的举手人,我颇感无奈。不知是教育退步,还是后代思想退步了。我更渴望是后者,思想退步可用先进的教育来弥补,若是教育水平退步,那整件事情可就麻烦的多了。

我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本泛黄的《世界史》,指着它对所有人说:“对于傻子和白痴来说,他是历史的结晶。但是对于真正的聪明人,他就是谎言的代名词,就是狗屎……希望我的班上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傻子和白痴!”说着,飘荡于教室内的火元素缓缓向我手间汇聚,《世界史》在我的手间熊熊燃烧,化作灰烬。

“这节课到此结束,作业是根据奥西战争写篇论文。下课。”

“是的,伟大的唱响者。”

我在学生们满脸惊讶的神情注视下,缓缓向门口走去。忽然之间,似是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靠窗一列最后一排的小男孩,“刚才回答问题的那位学生,你叫什么名字?”

“维克多,伟大的唱响者。”他又补充道,“维克多·斯芬琴科,您称呼我维嘉就好。”

“好吧!亲爱的维嘉,我现在正缺少一名书童,也许你会感兴趣。”

“啊?”维克多显得十分惊讶,双唇不断的上下开合着,半晌说不出话。

“最近我准备著一部史书,需要人来帮忙。哦!对了,除了史书还有把我的诗歌编录成册。总起来说工作还是蛮多的,可能会很累。不过,我却给不了太多工钱,一周七十葛芬怎么样?你是知道的,吝啬的校长大人从来都不给我们这些教书匠涨工钱。他以为我们这些所谓‘伟大的人’都应该很富有,但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说到这,我不禁想到上次跟校长要求加薪时,他那猥琐的表情……

“萨沙,你可是富有的人。”

看着校长挤眉弄眼,我无辜的说:“除了学校给的薪水,我没有任何获得财富的途径。敬爱的校长大人。”

“哦?真的是这样吗?”校长显然并不相信,他紧绷了一下脸颊,以免大笑出来,接着说:“我可是听说,全圣·克里安的官太太们都排着队的等候与你共进晚餐呢!只要你跟她们中的任意一个共度一次良宵,就会得到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足够别人用一辈子。你说呢?”

“可……”我一时语节……校长说的是实情,现在女士们追星,尤其是有钱女士的追星热情,却是让人难以置信。“可我从没跟任何阔太太共度良宵……额!我是说一起共进晚餐。”

校长哈哈大笑,他那肥胖的肚子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让人觉得那肚皮也许会伴随着下一个笑声掉到地上。“所以……亲爱的萨沙,你并不缺钱,只是懒得去取罢了!就像某人有一笔巨款,其中绝大多数都存在银行,而少部分放在口袋里一样。不是吗?”

“维嘉,快答应啊!伟大的唱响者邀请你去做他的书童呢!”教室里,学生们激动的呼声,将我从回忆带回现实。

“尊敬的唱响者,维克多·斯芬琴科愿终生做您的奴仆,愿用生命捍卫您的荣光……”

看着跪在身前的维克多,我微微摇头,心中暗想:“神王斯蒂芬创立新政权,解除农奴制已近四十年,但根植在百姓心中的等级观念,还未解除啊!”

双手搀扶起维克多,我说:“维嘉,快快起来。神王已经结束农奴制度几十年,你不记得了吗?在这世上已无主仆。快快起来。”

………………

我的母亲是那个占据“父亲”职位人的小老婆。这一点,从那个男人子嗣繁多就能看出来。具体母亲是第几个小老婆,这一点恐怕连我的母亲都数不过来。自父亲对我母子二人不管不顾后,母亲寒心如苦将我养大,依靠提人补旧衣服、打零工赚来的小钱,将我送进学校接受更好的教育。虽然我并不信奉光明教,但仍有一句谚语不得不拿来引用,“每当光明神为你关上门,必会为你开开一扇窗。”这句话对我而言再合适不过。虽然我对魔法和武技毫无天赋可言,但是事实证明自己真如母亲所言那般,在诗歌和文字方面却天赋秉异。在以优异的成绩入学前圣·克里安帝国大学,现在的圣·克里安国立大学后,又以全系第一的成绩获得了学位。毕业之后的百余年里,我游历各国,并逐渐以犀利的言辞和睿智、华丽的诗篇赢得了全世界人的认可和尊重,“唱响者”这个名号就是那些支持者为我起的。

游历的日子在去年正式宣告结束。154岁高龄的我,距离中级魔法师的最高寿命220岁已经不足70年了。剩下的时日无多,我需要找个地方静下心来,将我一生之中的所见所闻所想记录下来,至于目的……也许著书立说是为了传授后人知识;也许是惧怕岁月的流逝会使他人将我忘记,所以才想留下一部巨著让世人永远记住自己;也许二者都有,管他呢!

于是,我回到了自己的故乡、自己的母校担任教职。主要向孩子们教授历史和诗歌。每天课程不多,还有不错的薪水(虽然我总抱怨薪水过少,但实际上这笔钱足以供养个人的生活),这正符合我的要求。

不过,正当我准备将自己的计划付诸实施的时候,一封信却打乱了一切……准确的说是一封来自神王的信。

当维克多用他那颤抖的双手,将信交到我手中的时候。我看着那带有鎏金花边的奢华信封,半晌没有动作。我自认与自己与这位在恩斯克帝国发动历史性革命的伟大君王、人民的拥护者、我的校友在生命轨迹上的交点并不多,一次是在大学毕业那年的毕业礼上,我二人仅仅打了个照面,也许还互相礼貌的笑了一下;另一次则是在十年前的帝国特殊贡献颁奖礼上,他将沉甸甸的吟唱奖杯颁发给我……“神王大人,为什么会给我写信呢?”我纠结在思虑之中,轻声低喃。

“老师,您何不拆开看看?”维克多站在书桌一侧,紧盯着我手上的鎏金信封激动地说。

我暗自嘲笑自己又犯了多疑的毛病,轻轻撕开信封的一端,取出并展开书信轻声诵读……之所以选择诵读而不是默读,是为了满足身旁眼睛都快登出来的维克多的好奇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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