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受不了了。”韩静好这声里,竟是说不尽的酸楚。
她们没注意到,在她身后赵聖南就那样站着。赵聖南眼神加深,熟悉的人知道此时他很生气很生气。
“韩静好,我们是不是要重新立规矩了。恩~”赵聖南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像是鬼魅一般。
韩静好身体微微的颤抖,赵聖南已经从蒋慎行的身边把韩静好拉了过来,随即便是耳朵上赵聖南狠狠的咬了一口。韩静好很疼,却不叫出声。她的脸上还有那为感的泪痕挂在脸上,在夜色里,有种惊心动魄的悲伤。
赵聖南像是没看见蒋慎行,只责罚着韩静好也不向他打招呼,蒋慎行知道,赵聖南这是暗示自己以后离韩静好远点。
“聖南,有人在夜色闹事,我打你电话也不通,就找过来了。”蒋慎行适时的转移着话题。
“好,那我们过去看看。”赵聖南看了深深地看了一眼韩静好,和蒋慎行走了。
“说吧,什么事?”赵聖南冷静的问。好像刚才的一幕不曾发生过。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最近有人盯上了你们赵氏,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得到了可靠消息,应该是俄罗斯的飞狼帮。”蒋慎行说。唇亡齿寒,他和赵聖南在别人看来是一体的,假如赵氏出了什么事,蒋氏也命不久矣。
“他们暂时不会怎样。我们现在都提高警惕。”赵聖南镇静的说。好像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韩静好回到别墅已经很累了,不一会就来了。
可是有人推她。韩静好一直睡眠不好,可是话又说回来,谁像她一样每天过这样担惊受怕天崩地裂的生活会睡眠好?韩静好觉得很累时又被人打扰,往往火气很大。
“能不能别推我,你不睡我还要睡觉呢!”韩静好火气大的说。
“韩静好,你以后必须离别的男人远点。”赵聖南说。语气里是不许反对的坚硬。
这女人,怎么就一刻都不能消停呢?上次就警告过离别的男人远点,不知她倒是忘得快,还是自己对他太宽容了。
韩静好还没有来得及回应什么,忽然听到赵聖南缓缓的问:“你最近没去看你妈妈?”
韩静好不可抑止发硬,用力控制自己牙齿不要格格作响,或者抓住身边的花瓶朝床上的那个人扔去。这个魔鬼,这个魔鬼,他永远有办法在一秒钟内让她失控,让她痛悔自己刚才做过的事。
韩静好的十指深深地扣进掌心,用尽了全身力气呼吸,才能让自己不歇斯底里尖声大叫。
韩静好努力控制自己,让自己能正常地迈动双脚,重新走到床边。他看了韩静好一眼,“脸色这么难看,很伤心?”
韩静好忽然放弃了所有挣扎。不再挣扎,不是不想挣扎,而是挣扎只会让自己更痛。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还是为了自己的日子能好过点,不要激怒他。
韩静好一声不吭走到他面前,试图钻进他的怀里。但赵聖南头也没回就把韩静好推开,韩静好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是有什么东西刺进我的身体里的吗?韩静好想。她忽然想起自己睡前剪了头发,剪刀还在这个房间里。自己也忘记了吧剪刀放在了哪里。
韩静好只觉得此时呼吸困难,上气不接下气。
韩静好在晕过去前,看到的是赵聖南焦急的脸。韩静好摆了一个笑脸。
这回终于要死了吧。韩静好心想。假如要死,最后就把微笑留下,不管生前遭遇怎样的苦难。
今年又不是本命年,为什么这么倒霉呢?
等到韩静好醒来是被两个对话吵醒的。
“我这刚回来就被你抓过来当壮丁,做了9个小时的手术,你这给我接风还真特殊。你比秦始皇还残暴。”一个陌生的男声说。
“晚上给你接风。”赵聖南又是那副死德性。
“嘿,你醒了。”那陌生的男人说。“我可是一下飞机就过来给你救命,记住你救命恩人的名字,鲁凌飞。”鲁凌飞半真半假的说。
“谢谢。”韩静好虚弱的说。没说一个字,胸口就牵扯的疼。
韩静好想今年自己该不会被医院包养了吧,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了医院。因为做了手术,麻醉已经过去,韩静好觉得自己背部疼的特别厉害。
“来,喝止疼药。”鲁凌飞说。
韩静好咽下去,觉得牵扯的更疼了。
她疼得又昏过去了,药效却渐渐起了作用,她的身体不再听我的使唤,像是一具沉重的躯壳,韩静好觉得自己无法再指挥它。就像那天晚上一样。要哭又哭不出来,全身都没了半分力气,身上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又像是溺在水里,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却挣扎不了……
此时的她彷徨在药性与疼痛之间,她也许喃喃地说着话,或者叫着妈妈爸爸……妈妈救救我……爸爸快来救我……可她心里明白妈妈和爸爸不会来了,妈妈已经成了植物人。爸爸已经肝癌去世了,没有人能救她逃出去,那个给了他一生温暖和爱意的男孩子,自己也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体由温热变得冰冷。
韩静好一阵接一阵地喘息,就像是要死了,前几天她也死过一回,她用玻璃片割开自己的颈动脉,血溅三尺,可是她依旧没死去。
她那时一心一意坚定地求过死,可是死神没有眷顾她,连死神也放弃了她。她知道死去是一种福气,可是她没有那样的福气。
药效让韩静好眩晕得想吐,天花板在瞳孔中扭曲变形,她那残存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忍一忍……也许再忍一忍就过去了……每次她都这么想,可是赵聖南却扳过她的脸,他的眼神凌利得像是正在捕猎的豹,似乎像要用眼神就将我拆解入腹,他的手真冷,冷得韩静好直哆嗦。她用尽了力气想把脸扭到一边,他又扳回来,她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一口就狠狠地咬在他手上。血的腥甜在口腔中弥散开来,他也没撒手。
他真是像某种肉食动物,把对方撕咬得奄奄一息,却轻蔑地不顾及自己身上会有何种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