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心壮志必须得有实力相称才行,不然就成了空中楼阁,镜中水月了。实力很多种,钱,权,武力,智慧,这些都是,估量了一下自己,王坤觉得自己就是武艺过得去了,这也是王坤赖以生存的手段,但是王坤毕竟是受过现代化教育的人,虽然说不上智谋百出,但是也略懂一些手段,略懂一些道理。手中有兵,才会有前途。
这天下的节度使们,个个都是手中握兵的,不服朝廷管制,看谁不惯,就冲上去一阵好打,打赢了,再发书一封给朝廷,朝廷自然就承认了他的地位了,王坤想着,既然自己熟知历史,这可是一个极大的优势,相当于那些能够看清未来的智者,王坤琢磨着自己再装神弄鬼,投机倒把一番,倒能够哄到不少人加入自己麾下才是,这样一来兵有了。
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是一个时机,一个能够上位的时机,也就是垫脚石,这枚垫脚石到底从何而来?王坤心想,飞狐肯定是没有的,飞狐城最大的官就是赵桂轩那个九品芝麻官,最大的将手中握有的不过五百名士兵。既然自己熟知历史,何不去那些发生动乱的地方动作一番,混点功名威望?
王坤嘴角自然的流露出一丝笑容,眼睛微眯,想着,唐末哪个地方最乱,那个地方的节度使最龌龊,但是手中实力又不错,能够给自己当做垫脚石上位的。
灯光渐渐的昏暗下去,面早就凉了,青楼也告别了喧嚣,辛苦了大半夜的姑娘们,也该好好休息了。她们赚钱也不容易啊,王坤心里想着,和男人一样都是力气活,还得奴颜婢膝的笑着,要是碰到真汉子,倒也能享受一番,要是碰到那些没有身体条件,却还强撑的老爷们,她们还得做出一副满足的样子,嘴里说着:“爷,您真棒!”
面摊的老人早就打着瞌睡了,银丝在灯光下透着亮光,王坤见老人讨生活也不容易,递过去了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将他整个摊位买下来都够了,老人朦胧的眼睛还看不真切,以为是一两,连忙说:“客官,太多了!”
抬头望去,王坤高大的背影早就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老人伫立着,心里想着:“日后见他,定要还他!”
……
王府大夫人的房间今夜灯火彻夜未息,王府的长子王成业在房里不停的踱来踱去,眉头深深的锁着。
大夫人见儿子如此忧虑,开解道:“儿子,你也别太担心了,兴许,这一切只是巧合罢了,我不信那鼻涕小鬼还真的如此厉害。就算他知道是你在背后倒弄的,他也未必敢动我们娘俩,要知道,你舅舅可是县太爷。”
王成业心里愁思百结,他没好气的说:“舅舅,舅舅,如果那个舅舅真的有用,我们何必如此。说到底,他不过是外公收养的义子,如果舅舅知道,当初他的亲生父母是外公派人杀了,这一切可都完了。”
大夫人面色一变,喝道:“成业,你真是气昏头了,这件事情能随便说么?”
这件事情乃是赵家的机密,王成业也是阴差阳错得知的,还记得,那年他才七岁,当时因为去捡藤球来到外公的窗子底下,正好听见自己的外公和母亲说着这件事情,年少的王成业惊慌失措,失足间,打破了花坛,弄出了声响,他的外公赵立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以为王成业故意偷听,他卡住王成业的脖子,几乎要将王成业杀了灭口。
要不是王成业的母亲制止了赵立,王成业估计就死了,后来赵立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千叮咛万嘱咐加威胁的告诉王成业,要严守秘密。这件事情,在年少的王成业心里埋下了一颗阴影的种子,他发现,那在外人看起来格外疼爱自己的外公,其实,为了一件如此小的事情,竟然狠心的要杀了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成业长大了,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舅舅的父母竟然是整个代州都有名有号的人物,难怪外公如此担忧了。
王成业心中思索着往事,不由得也是怒火攻心,他心中恶毒的想到:“天理昭昭,终有一天真相会浮出水面的。”
但是,他是理智的,显然知道这个想法不能表露出来,因为赵家现在的实力虽然名义上在王家之后,王成业知道,其实赵家的实力早就超过了王家,因为他们垄断了飞狐城的私盐生意。
私盐,在唐代可是极力被官府严禁的东西,天下之赋,盐利居半,随着统治阶层奢靡享乐,耗费的不断加大,国家机器的运转所需的钱财不断居多,唐朝的两税已经不能满足需求,所以,这些统治者们将目光瞄准了盐,茶,布匹等生活品上。盐利更是统治者最为看重的东西,他们利用国家机器,对食盐的采取了极其严厉的控制,因为,这是他们挥霍奢侈的保证。但是正是因为他们的不断挥霍,所需要的钱财越来越多,于是,他们开始加重对食盐的课税,加上连年的战乱,百姓们已经是苦不堪言,谁有钱去买那昂贵的官盐,因此,一个庞大的阶层产生了,他们是官府恨之入骨的对象,他们是百姓们拥护的人群----私盐贩子。
私盐的价格是官盐的五分之一,百姓们当然更加乐意选择私盐了。
这是一个动乱的时代,所以,造就了一批特殊的人,而赵立就是这样一群人中的一员,而且混得风生水起,因为他有赵桂轩这一张王牌。
王成业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他还得仰仗这个外公,但是赵桂轩今年六十八了,已是古来稀,膝下除了赵桂轩这个义子,就没有一个带把的,所以,王成业自然而然的会接收赵家的产业,本来赵桂轩的打算是,将王家赵家合二为一,但是,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这个人就是王坤。
王坤不同于王子夜,王子夜在三年前就已经彻底的变了,胆小,懦弱,不足为虑,而王坤却武功高,而且手下一批兄弟也是不弱,如果他真的要争家产,王成业估计胜算不过五五之数,于是,他想方设法的将王坤搞定,这样一来,他就成了王家唯一的继承人了,到时候,再随便弄点手段,害死王子夜,一切水到渠成,妙不可言哉!
“娘,我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赵家和王家嘛,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乱说的。”嘴上这样说着,可是王成业心里却有另外一番打算,兴许,这是外公一个致命的软肋,到了关键时刻,能够起到不一样的作用。
听到儿子如此保证,大夫人心里才觉得安心一点,但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又招呼说:“你外公当年也是为了赵家才这么做的,你得理解你的外公才是。”
王成业微笑的点了点头,嘴角不可察觉的勾起一抹弧度。
娘俩谁也没发现,窗子底下,正有一个人偷笑的更加厉害,这人自然就是王坤,自己大哥弄出这么多事情来,不给他点教训是不成的了,本来想威胁一下大哥,结果听到这么一个桥段,王坤乐的不行了。本来还担心赵桂轩和王成业勾结,事情比较棘手,现在看来,嘿嘿,王坤阴笑了一下,悄悄的溜走了,他现在的实力来做贼,想不让别人发现太简单了。
和安静思打了一架,躺了半个月,别的好处没有,但是王坤稀里糊涂的发现自己已经开了第三门了。照生死决中记载,自己已经完成了筑基期了,身体各项机能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层次,虽然层次只是简单的筑基,但是王坤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肌肉强度,神经反应速度,骨骼的硬度,恐怕武王级别的人都达不到这个层次。
回到自己院子,轻轻的推开房门,轻柔的晚风伴随着房门的打开进入了屋内,青纱帐随风而荡,沾染着窗外洒下的一片柔和的月色,一个人正坐在床上,王坤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缇娜。
“啊,你怎么在这里,这么晚还不去睡觉?”王坤坐下,倒了一杯茶,一脸坏笑的看着缇娜。
缇娜轻轻的咳嗽一声,一双碧蓝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的好看,王坤心里暗自琢磨,这难道就是眉目传情么?、
“我在等你!这么晚了你才回来。”嗅了嗅鼻子,缇娜又埋怨道:“又喝酒了吧。”
王坤笑眯眯的点累点头,很有选择性的忽视了缇娜言语中的埋怨之意,只是将它当做妻子对喝酒晚归的丈夫的抱怨了,眼睛带着坏坏的东西,王坤突然站起来,一步步的靠近缇娜。
缇娜不由自觉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双手也是尽量的以小幅度揉搓着。
近了,缇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今天她来这里本来已经抱了很大的决心,可是现在真的面对这样的场景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羞涩和害怕。她抿着小嘴,看着王坤,眼睛闪烁,不敢直视。
算了,缇娜干脆一闭眼,做出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反正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天我不就是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的么,我还怕什么呢。
王坤看到缇娜如此,心里顿时明白了她的想法,心里那作弄的兴趣许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避开缇娜,往床上一躺,扯过被子,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缇娜看着呼呼大睡的王坤,心情很是复杂,失落,庆幸等情绪扑面而来,她站了起来,往窗边走去,久久的伫立,许久之后,她才带门而去。伴随着门发出的轻微响声,刚刚还鼾声如雷的房间突然静悄悄的起来。
一声长长叹气声,在房间内幽幽的响起。
风,不停的轻吹着,王坤突然觉得,这个七月,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