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申城,江滩。
申城,李岩不是第一次来,因为公司出差,他也来过几次。但是,申城的江滩,还是在晚上,李岩却是第一次来。
江滩夜景的迷人,李岩久经国产都市剧的熏陶,所以也并不陌生。此时,他站在栏杆后临江而立,江风拂来,带来一阵清凉的江水泥腥味,倒也能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他的身后是一片欧式古典大楼,大楼风格迥异,或哥特式、或罗马式,又或中西合璧,幢幢大楼造型复古严谨,别有一番西式风味。此时华灯初上,这些建筑物上都灯火辉煌,黄白红绿,各色相间,宛如一座座水晶宫般,神秘庄严靓丽。
他身前,浦江对面,东方明珠塔,华光流动,气势峻峭,耸入黑夜,别具一种一枝独秀的高贵气质,也不禁让人神不思蜀,观之忘返。
申城江滩,景致绚丽,果然是名不虚传。
李岩来申城已经好几天了,自从那天从西北草原回来,告辞了延叁法师,叮嘱完陈晶让她回老家散散心,他便一刻也不敢耽搁,早早的来到了申城。他早早过来申城,并是怕来的晚了,担心李焱不爽变卦。实际上,屌丝如李岩者,自从经历了这些天的惊天怪异的变故,在见识了莫测高深的修行者,看到了科技先进实力不俗的宇宙人,他内心深藏的小宇宙,也被撩拨的升起来了。
谁说屌丝就不能好奇了呢,惊闻隐藏在平庸、浑噩、波澜不惊的生活之后,这个世界竟然还有这么多真实的、令人惊奇的秘闻轶事,李岩的好奇心也被撩拨起来。他也想凑过来看一看,这世界的另一面是个怎样绚丽多姿。
大概屌丝们都在等着这样一个机会,面对生活的平庸,面对平庸的生活,经常可以听到他们在发这样的闹骚:
我们只是没有机会,机会都被那些红几代、富几代给占据了,留给我们的生存发挥的空间实在太狭窄,如果现在要是战争年代,我就会如何如何。
如今就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李岩面前,让他有机会体验一下惊险的、可能会很绚烂的、而且表面看来,好像也并没有什么风险的冒险生活,他自然会急不可耐的跑过来。
所以,这时候的李岩,凭江而立,昂首腆肚,倒是真的有一些顾盼自雄,踌躇满志的心思。
“你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几天前刚死过人。”说话的声音不温不火,不用看,李岩知道,就在自己发呆的这会儿工夫,李焱已经悄无声息地到了自己身旁。
“哦?”虽然被李焱的话骇地心中砰砰直跳,但是,李岩也不愿意在他面前露怯,强自蛋定地问道:“死的是什么人?”他觉得自己这话问到了关键,他想,既然李焱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句话,那么死的这个人和他要杀的人总会有些关系吧,要不然,看他这老子天下第一的装逼样,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对自己说这么一句话。
这话问的应该还算有些同道中人的水平吧,李岩有点得意,得意自己进入角色的速度还不算慢。
“死的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李焱自然没有察觉到李岩心中莫名其妙就生出的得意劲儿,他静静地看着脚下混黄的江水,顿了顿,说道:“重要的是那个杀死他的人。”
看,被我猜到了吧,李岩嘬了嘬嘴,说道:“那个杀人的人,是不是就是这次你要我帮你杀的人?”如果要真是这样也还好,自己要帮他杀的人也是一个该死的杀人凶手,那么自己也算是盗亦有道,替天行道了。
“不错。”李焱并没有奇怪李岩为什么能猜到自己要杀的人就是那个人,还是风轻云淡地问道:“你知道那个被杀死的人是什么人吗。”他显然并没有真的打算能从李岩的嘴里听到答案,所以他问的话并没有疑问的语气,竟好似是在为接下来自己的叙说,起个引子,做个铺垫一样。
真能扯犊子,感觉被轻视的李岩心里很是不爽,他心里暗骂,你丫挺的刚才还不是说死的是什么人并不重要吗,怎么还没转过身呢,就又问哥死的是什么人,这不是装逼,看不起老子么。
他对李焱是好一阵鄙视,鄙视之后,被江风一吹,脑海里记起了一件事情。
那还是好几天之前,那天他洗完澡,刚从公共卫生间里出来,在过道里碰到了胡醒和刘晓丹。当时和胡醒瞎聊时,胡醒好像说过在申城发生过一起轰动全城的当街杀人事件。事件里,行凶者当街扭断了受害人的脖子,然后大摇大摆的从容而去。
他听胡醒说过之后,当天晚上就在网上查了查,那时胡醒说的杀人视频已经被封了,但他却查到,那个死者是个倭国人什么的,警方立即行动全城搜捕,全国稽查什么的。当时他还对申城政府吐了口水,不就是死了个小倭国人吗,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的吗?妈的,外国人就是丢的辆自行车,也比老子们的精贵。
当时,他猜测那可能是钓虾岛,共和国与倭国两个国家争端的余波,某位“爱国人士”正在为国际社会清理垃圾呢。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呢?他心里怀疑。
“死的是个倭国人吧?”李岩憋不住深沉,想要求证自己的猜测。
“倭国人?”显然,李焱没有想到李岩竟然能推测出死的人是谁,肯定道:“不错,死的是个倭国人,在我们那里也称他们为联盟人。不过这些家伙夜郎自大,从来都不把自己当联盟人看,总是标榜自己是什么‘大倭帝国人’。”
“倭国,联盟?”李岩好奇。
此刻的李焱好像很有耐性,他解释道:“在我们那里,也就你所知道的E1空间,世界格局已经划分为了三大阵营。其中的一个阵营就是‘合众帝国联盟’,这是一个大帝国,主要是由原来的美国、倭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一些国家组成的区域联邦性质的庞大帝国。”
听他开始讲述E1空间的事情,李岩颇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