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种我见犹怜的尤物,连胜娚这个同性都忍不住心头一软,下意识的转向韩逸的方向,不知道他是如何反应?
“那就好,虽说这次你受伤小娚有部分责任,但人家一路将你抱到校医室,可见其心恳切,我相信,像怡莹老师这样明事理的女人是不会对于小娚的无心之过斤斤计较的,是吧。”
韩逸这一段话,第一将‘小娚’;‘一路’;‘明事理’;‘无心之过’这四个词咬的特别清晰并加重以示凸显。全段全部以‘小娚’来称呼事故另一方当事人陆胜娚与‘怡莹老师’形成鲜明对比,亲疏立分。第二突出胜娚一路将柯怡莹抱到校医室,既撇清了大家臆想中的小暧昧,免除今后的可能会出现的麻烦,又突出了胜娚的恳切之心。第三先是用明事理这一顶高帽戴在柯怡莹头上,再是突出无心之过,如果事后要计较那便是自打耳光。所以柯怡莹不管心里怨不怨,在当下都只能说没关系,若是为了体现其大方,还得向胜娚道谢。
本来这只是个小伤,可问题就出在受伤的位子。女子的容貌一向被珍之甚重,之前柯怡莹摸到血晕过去,并不是她晕血,也不是伤口有多痛,而是毁容的恐惧使她暂时性陷入黑暗,无法思考。又加上自己看上的人对使自己受伤的罪魁祸首袒护有加,狠狠的在柯老师心头扎了两刀。
虽然韩逸一段话把柯怡莹堵得内伤,不过人家也是有几把刷子的人,任它心中如何怨愤,脸上一直保持着能腻死你的笑容,此番功底不是一般人可练就的。
“那真是谢谢这位小姐了。”
“不客气,我本也有责任,该是我道歉才对。”原来被人维护着是这样的感觉,就像冬日里的暖阳,照得人浑身舒坦。饶是拥有汉子一般坚强内心的胜娚也不禁也为这样的维护而动容,私底下给韩逸抛过去感激的目光。不愧是己方战友,分分钟将敌方制服且兵不血刃。
“既然怡莹老师没啥事了,那么我和小娚就先走了。”说完,献上招牌笑容一个,眼神示意胜娚跟他一起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躺在病床上的柯怡莹恨得牙痒痒,当她是瞎的嘛,当着自己的面和韩逸眉来眼去的,两人的眼神交流让柯怡莹抓狂,把所有的错都怪到胜娚的头上,别太嚣张了,看谁会笑到最后,薄被下的手紧紧捏着,尖锐的指甲在手心留下深深的印痕。
“把她一个人留在那不好吧。”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一时不查造成的,胜娚心里有些愧疚。
“她自己不是说没事了么。”
“不过一个人…”
“嗯?”韩逸不觉得柯怡莹有什么大碍,对于有事没事粘在他身边的女人可别啥好感,也不是说讨厌那女人,她想要粘着随她,反正自己不会回应。主要是看上她的那些没眼光的男同胞们,把他当成假想敌,搞得他烦不甚烦。对于这种矫揉造作的女人他根本对她没感觉好不好,他一直放冷气,奈何柯怡莹那女人的脸皮忒厚,明摆着冷着她,还是凑上来,那女人要说有什么优点的话,就是抗打击能力了。
对于胜娚说的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儿不好这点,韩逸完全不这么认为,对于一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对她仁慈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不过....,韩逸想到一个好点子。掏出裤袋里的手机,他记得上次存了郝正义的号码,真是帮大忙了。顺手给对方发了一条柯怡莹受伤在校医室的讯息。希望他赶得上,那就好玩了。韩逸扶了下镜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放心吧,我通知了其他同事去照顾她,相信他很乐意有这样的机会。”可别叫人失望啊,郝正义。
“那就好。”本就跟柯怡莹不熟,既然已经有人照顾,这件事就此揭过。不过胜娚你将韩逸想的太好了,他这不是找人去照顾柯怡莹而是给她找膈应呐,摊上个平时避之不及的人物。让我们为柯老师默哀…
“对了,你这是?”小小的回击一下让韩逸心情大好,晃了晃手里的便当。自胜娚为了将‘伤员’搬到校医室将便当盒塞给韩逸时起,便一直提在韩逸手上。
“请你吃午饭,不知道你有没有空一起吃午饭。”顿了几秒,轻声加了句“我自己做的。”
“当然,我正好饿了。”低下头。镜片上一层光滤过。
注意到还提在韩逸手里的便当盒,胜娚伸手去拿,对方手往后一扬,躲过去了。
“有男人在边上,东西还自己提,我可是会被旁人指责的。”韩逸半开玩笑的说着“以后跟我一起,东西就给我提吧。”
“嗯…”声音几乎是压在喉咙底发出的,胜娚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空出来的双手。没想到有人帮自己提东西的感觉,还不赖。
韩逸并没有带胜娚去食堂而是选了一块有树荫的草坪作为午餐的地点。夏日的阳光透过树冠照下,留下一地斑驳的影子,不时吹来的阵阵凉风,到也让人感觉不到热意,长势旺盛的草坪,倒也不刺人,其翠绿的颜色更是让人食欲大开,所谓野餐胜地也不过如此吧。
“等等。”韩逸正要坐下,却听到叫停声。在早上收拾东西的时候,胜娚为了以备不在时之需将野餐用的桌布也一并带上了,现在刚好派上用场。拿出放在便当盒最底层桌布,选好位置,用力一抖,配上备好的四把银色小餐刀,‘噗噗噗噗’四声后,十分整齐无褶皱的桌布就固定后了,桌布每一个角都有一把餐刀,将桌布牢牢的钉在地上。做好这道工序,胜娚再把其余两层放到铺好的桌布上。
“可以坐了。”
韩逸很乖觉的坐下,真是每次见面都那么有趣,或许答应她的追求,也不是件坏事,至少每天没那么无聊了。这念头一冒出,吓了韩逸一跳,毕竟这还只是双方第三次见面,自己什么时候那么草率了,遂把刚冒出来的念头无情的打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