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逸深深的为自己低智商的行为感到懊悔。不过事情总要一件件的解决,眼前还是先应付铭隼这个面瘫再去好好的和赵二那个大嘴公算总账。
在脑海中想着怎么收拾赵二那货才能给他长点记性,韩逸开始运作他那记忆力良好的大脑,从沟沟回回中搜寻整治那货的方法。不是找不到他干的那些挫事,而是他干过挫事太多,所谓虱子多了不痒,不给他个沉重的教训,就不知道收敛。还想跟胜娚搭上线,透露情报?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那点小把戏,别说提供帮助了,不拖后腿就不错了,就以那货喜欢看戏的个性,放过这个难得能看他好戏的机会是绝不可能的。
等等,让他想想,赵勋那家伙不仅是别人跟他说的话藏不住,就是他自己的隐私也是憋在心中难受的那类人,想与他共处那么多年,被拉着被迫听了不少他的秘事。让他想想记得刚好有那么一件,够他赵二头疼上半天的。韩逸仔细在脑海中搜寻以往心不在焉情况下被逼听的事件。曾经听他讲过,那时候还是自己在国外的时候,那家伙也逃出国将近半年的时间,还在自己那儿呆了挺长一段时间。
时间久远,记忆难免有些模糊了,韩逸闭上双眼,微微侧头,细细回想当时的场景。自己当时是在备考阶段,赵二突然出国,还不让自己告知他爸妈他在自己这,不同于往常赵二干了什么挫事都会主动开口,跟倒豆子一样,那会儿还是自己看他一副似热锅上的蚂蚁上跳下窜,看得心烦,才问发生了什么事。记得当时他沉默许久才回说是去夜店狂欢的时候喝醉了,不小心跟一女孩发生了关系,这货一大早看到床上的血迹,特没出息的溜号逃了。
那女孩是谁来着?再仔细想想,再想想….韩逸皱紧眉梢,不自觉的把头又偏了偏。当时的场景像一幅幅静止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不是这个,也不是这张。对了,姓姚!韩逸终于拨开迷雾找到当时的场景,自己正拿着本书,头也不抬的问他,是谁?至于将他赵家二少逼到这个地步,他当时一脸惊恐的回答是姚家。姚家只有一个女儿,同样也就只有像姚家这样的背景,他赵二轻易不敢惹,何况又是他的错,才偷偷摸摸的在国外躲了大半年。
当时姚家狠狠的压住了事态,若不是现在回想起,自己到也是忽略了这里面的细节,姚家那位女孩有段时间还频繁的找过赵大少,那么多年过去,那女孩也成为个大女人了吧,若是让她知道当年那个人并不是赵大,而是他赵二,会有怎样的发展呐?预想赵二的惨样,韩逸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起来你和你那位女朋友相处的不错。”
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将韩逸的思想拉回现实。果然人不能太得瑟,现世报啊。
“没。现在还不一定,赵二的话,你也信。”
“他虽听风就是雨,但至少说明是有风的,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嗯,知道了。”
“什么时候我们几个出来聚聚,离上次也有一段时间了。”
“大忙人也有空了?唐大律师。”见人家不追着问,自己也乐得打哈哈。
不像赵二那货,自认识以来,唐铭隼就像是个大哥哥,寡言,可靠的男人。要说自己佩服的人里面绝对有他一个。不论是自己还是赵二虽说都不至于啃老,但多多少少借助了家里人的帮助。只有他从头到尾都是靠他自己拼出了一份事业,现如今他名下的律师楼是个吸金大户。所以也许她跟他在一起才是最适合的吧。正是明白这点才默默的甘于退到朋友的位置,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喜欢深深的埋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当时的自己还不够成熟,同样就似老妈说的那样也不够主动,甚至至今都还是有一些。
“那到时候再约时间。”
“铭隼~”一声轻的几乎耳朵捕捉不能的柔声呼唤从电话那头传来,愣是被自己听的一清二楚,是她,那么多年以为自己已经忘却,没想到就一个声音又勾起自己大学的回忆。
听不清铭隼说了些,只知道声音是竭尽可能的温柔,她过得肯定很幸福吧,跟隼哥一起。
“你嫂子怀孕了,最近睡不大安稳。”
“那真是提前预祝你了,准爸爸。”韩逸胸口发闷的说不上来是心痛还是什么。是自己太看不开么,明明说要忘记,说要祝福他们的,听到她迷糊的声音,听到她怀孕的消息,还是会介怀。唯一庆幸的是,当初自己及时收手,没有将自己的喜欢说出来,要不然现在痛苦的怕是三个人了吧。一个是曾经喜欢过的人,一个是佩服的哥们,希望他们之中任何一个都能得到幸福,幸好痛苦的只有自己,这样就好。
听着电话那头哥们幸福的笑声,心里既有高兴也有心酸。这样就好,不是么?至少还能做朋友,不时能听到她的消息,能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的聊上几句,以嫂子的身份。
“那先挂了,你多多陪陪嫂子。”
“我知道,等手里的案子收尾,就把事情扔给下面的人做,专心在家陪着。”
“嗯,我挂了。”
“感情的事也该考虑考虑了,据勋说那女孩不错,别错过了。”
“嗯。”
挂掉电话,韩逸双手无力的垂下来,就像之前的那番对话抽干了他所有的精力。靠着洗手台才能支着身体不让它滑下。仰着头,目无聚焦的冲着天花板发呆,由于刚洗完澡还未带上眼镜,可以清晰的看到其眼眶泛湿发红,没有任何液体物质流下,却生生比哭还叫人为他心疼。
也许正是因为太过温柔才更容易受伤,这个男人,即使情伤,即使此时在密闭的空间中只有他一个人,也保持着骨子里的那份骄傲,将心中的柔弱深深的掩埋,埋在别人无从所知的角落,慢慢舔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