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我们碰到了王航，王航的目光满是疑惑的在我和章汤的脸上扫来扫去，我嘟囔了一句：“你这职业病该治治了。”

王航的表情自动忽略了我的话，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跟章汤开口问道：“你们两个来有什么事？”

“你们警察说今天早上找到的女尸是他的女朋友！”我插了一句说道，我知道这个时候章汤肯定说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他的思绪还不在时空。

听到这话的时候，王航的眉毛又拧在了一起，这好像成了他自然而然的表情，他沉吟了一会之后才说道 ：“放心，我们警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你们可以回去了。”

王航就这么一句话想打发我们走，在他的话的背后我隐约间好像听见了其他的什么东西。

“不！！”一直沉默着的章汤突然间大声的叫道，额头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显得有些狰狞可怕。

“不，我要见她！我要见她！”章汤像突然间发疯了一般，嘴里不断的强调着，目光死死的盯着王航，像一头嗜血的野兽。

王航的神情缓和了下来，他有些担心的对我跟章汤说道：“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跟我来吧！”

跟着王航除了警局，坐他的车我们向案发现场赶去，从一路上的建筑物可以发现，我们在朝着郊外走去。

汽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一个小山坳停了下来，这个小山坳早已经被警察挂上了封锁线，有许多的警察正在忙碌着。

在王航的带领下，我们很顺利的进入到了案发现场。

我们看到了陈可儿的尸体，没错，是她的，我没有看错，章汤就更不用说了。那是这个山坳里唯一的一颗歪脖子树，被周围浓浓郁郁的杂草包围着，陈可儿就被挂在这样的一棵树上。

她的头颅微微的仰着，看起来好像在看着下面的人一样，她的手被拉开呈飞翔的姿势被吊在树上，脖子上也有一根绳子，陈可儿的全身被凶手弄成了一个飞翔的姿态，好像在下一刻她就会马上飞下来一样。

我不敢看向陈可儿的脸部，目光在周围打了个转。当我转过头看向章汤的时候，发现他的目光正死死的定着一个地方。

顺着章汤的目光看了过去，那是，那是陈可儿的脸，她的左眼圆睁着，我感觉到她好像在看着我，那只眼睛里有一种我很熟悉的东西，是什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但是，是什么？

我的脑袋一阵嗡嗡的响叫。

在我的目光下，陈可儿的左眼里流出了一股鲜红的血迹，那股暗红色的血液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

陈可儿的右眼紧闭着，但是，我看到，我看到她的右眼是一个血窟窿，在那窟窿里有如泣如诉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使劲的拍了自己一巴掌，又是幻觉，现在我好像都已经习惯自己的这个样子了。

王航的声音在我们的身后响了起来，“根据法医的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的十二点左右。”

十二点？！我转过头看向了章汤。

章汤也诧异的看着王航，他终于开口了，声音闷闷的说道：“昨晚十二点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在床上，你们搞错了。”

王航那习惯性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再次在法医那里确认了一下，法医很肯定的告诉他，是十二点左右死亡的。

“你叫章汤是吧？你是不是记错了，王法医是我们警局最好的法医，不会搞错的。”

“我记错什么？昨晚十二点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做爱，我怎么会记错。就是在那该死的十二点，我们听见外面好像有什么鸟叫的声音，那声音搅得我们心烦意乱，然后他就出去看了，结果一出去就没有再回来。”说着说着，章汤的声音就开始哽咽了，看来，他在陈可儿的身上倾注了感情。

我看向被挂在树上的陈可儿，隐约间我好像感觉到她在给我说什么，但是她在说什么？最近的幻觉越来越厉害了。

我的目光投向了陈可儿的衣服上，跟章汤描述的一样，陈可儿穿的是睡袍。她雪白的皮肤有很多地方暴露在空气中。

我的目光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是陈可儿衣领的地方，那儿本来应该是有个扣子的？该死的直觉又来了！在我潜意识里我就觉得那儿应该有个扣子。

但是，事实是有没有我不知道，我是一个屌丝，没有女朋友，女生的这种睡袍见都没见过。

“她脖子那里是不是有个扣子？”我的声音打断了章汤和王航的大眼瞪小眼，他们两个都觉得是对方搞错了，但是我知道，他们两个都没错。

章汤仔细的看了看之后点了点头，他现在看起来正常多了，也许是悲伤被掩埋了，也许他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扣子呢？”我问道。

王航转身去找那些负责处理现场的警察了，回来的时候说没有，“是个什么样的扣子？”

章汤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描述了起来，随着章汤的描述，我的脑海中咯噔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我看向了王航，我知道我的眼神中肯定有惊恐的色彩。

王航也差不多，不过他是警察，他更多的是惊诧和不解。

就在章汤描述的时候，我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脚底下好像有东西？硬硬的，咯着我的脚。

可是我之前怎么没有感觉到？

在纳闷中，我抬起了脚，在松软的泥土里，一粒暗红色的口子静静的躺在那里，像一只圆睁着的眼睛，暗红色的血液充斥着他的周围。

我被惊呆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草！又来，“这，这，怎么可能？”

我都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我能说些什么？我又说了什么？

那是陈可儿身上的扣子，和董静雯身上的一模一样的一粒扣子。

看着那暗红色的纽扣，一个古老的传说突然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那个血眼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