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喜宫的东暖阁笼罩在一片幽腻的暗红色之内,桌上的红烛忽高忽低地跳跃,“啪”红烛爆起一枚烛花,响彻在整个东暖阁。
羽月夜收回那紧盯着溪云雪的炙热目光,“唰”地掀起碍事的衣摆,坐在美人塌上,他双手安放在腿上,转过头,那眸中掺杂着些许恨意,他打量着与往日不同的溪云雪,,挑起毫无笑意的嘴角,戏谑道,“爱妃今日,还真是与众不同……”
溪云雪自然看到他目光中的那么恨色,心里吃惊,他为何会那样看她?
但是溪云雪不能为了羽月夜让她不解的目光,而放弃她的计划。
她眼波流转,眼眸带笑,轻弯嘴角,隐在红唇里的贝齿狠狠咬着,被衣袖遮住的手,指节使劲攥地泛白。
“臣妾,一如往日,有何不同?”溪云雪娇笑着,用广袖掩住脸,仅留下狭长的双眼,妖魅地看着羽月夜。
语毕,溪云雪从美人塌上站起,赤着脚,脚上所系的轻铃,随着她的动作,叮铃环响。春柳般的细腰随着臀部的摆动而扭动着,向放着酒菜佳肴的桌旁走去。
羽月夜凝视着溪云雪学着风尘女子勾引嫖客的卖弄风骚的样子,羽月夜的脸越来越黑,就像烧糊的锅底。他眯上眼,心里一阵冷笑,溪云雪是在勾引他?那么目的呢,是什么?既然她肯这样牺牲自己,他倒不如成全了她……
见溪云雪拿起酒壶,欲往那两只酒杯里倒酒。他站起来,大步上前,站在溪云雪的背后,大手擒住她那不盈一握的细腰,将头埋在她的发间,嗅着她秀发散发出的幽兰香气,深深地吸了口气,于她发顶留下一记香吻。
正在倒酒的溪云雪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轻颤了一下,头皮微微发麻,眼角不停抽搐,举着酒壶和酒杯的手亦是僵硬在半空中,动也不敢动一下。
羽月夜一路辗转而下,柔软的唇,不断摩梭溪云雪的耳垂。
“爱妃,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招?嗯?”羽月夜声音低沉沙哑地质问溪云雪。
“啪”,溪云雪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化成一堆白色的碎片。浑身毛孔抵御不住寒冰的侵入般,瞬间张开,惹得溪云雪全身恶寒。
她僵着身子,努力让自己压制住声音的颤抖,背对着羽月夜说,“臣妾,臣妾能耍什么花招?臣妾只想,只想和皇上共饮一杯罢了。呵呵……”
羽月夜挑挑眉,放开紧绷着的溪云雪,绕到桌的另一侧,看着溪云雪手里的那壶酒和仅剩在桌上的一只杯子,嘲讽地笑了笑,一把将酒壶夺来,拿起杯子,便倒了杯酒。
他将酒杯拿到鼻下,嗅了嗅酒中的清香之气,嘴角露出一抹摄魂的笑,让呆楞着的溪云雪不禁地看地痴了。
这,这淫贼,笑起来,居然这么好看……
发觉自己的思维开始有些混乱,溪云雪懊恼地摇头,不行,不能被他迷惑了……
“爱妃,难道你还想用醉凤楼的那一招,喂朕吃媚毒,然后将朕……”羽月夜将酒杯举到溪云雪面前,看着溪云雪,问道。
自从溪云雪在醉凤楼与他有过一夜春欢之后,他立即让凤歌将醉凤楼的老鸨押至面前问话,老鸨本是不愿说的,可谁让她是见钱眼开的主,看着那金灿灿的金子在眼前泛着金光,自己却拿不到,那种感受,对于一个贪财之人,岂不是像是用刀锋挽着心头肉吗?
老鸨立刻将溪云雪指使她下药的前因后果都一字不差,绘声绘色地告诉了他。
这让羽月夜不禁疑窦丛生,这溪云雪究竟是要给封少钦下药,还是给他自己?是她的主意还是那老狐狸的主意?
溪云雪见羽月夜提起她那段醉凤楼的囧事,努力堆着笑的脸,眨眼间变地比锅底还黑,她一把将羽月夜拿在手里伸向她面前的酒杯挥落,叉着腰,纤细修长的手指,指着羽月夜的鼻子,怒喊道,“你这个淫贼,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提起来了……”
羽月夜见溪云雪原形毕露,又恢复以前见了他张牙舞爪,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模样。眼里居然放出精光,嘴角挑起放荡不羁地冷笑,这样就对了。
“要不是你,我早就,早就将封少钦……我和娘也不至于逃跑,更不会差点被你淹死,更更不会进这该死的皇宫……”溪云雪眼里聚集着晶莹,泪水在眼眶打转,她瞪大双眼,极力控制着,不让它们汹涌而出,样子好不凄楚。
羽月夜凝视着隐忍着,不让泪水流下了的溪云雪,这该死的女人怎么动不动就哭?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是想博他同情?
想让他放过她,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今天是她勾起了他的欲望,他更不可能放过这个罪魁祸首的溪云雪。羽月夜猛然间将溪云雪搂在怀里,倾身,寻着溪云雪一张一合的诱人红唇,吻了下去。
“啊……唔……”溪云雪惊恐地瞪大双眼,含水的秋波里映着羽月夜紧闭双眼浮现眼前的巨大的脸,她用手抗拒着羽月夜欲要与她贴紧的身体。
羽月夜用大手捧着溪云雪不安分地来回闪躲的头,暴虐的吻渐渐变成温柔地吸允她的嫩唇。
羽月夜一改从前的暴佞冷漠,他如火如荼的温柔,渐渐将溪云雪融化在怀里。
羽月夜放开溪云雪,看着她醉眼弥蒙,白皙的脸上蒙上若有似无的驼色,嘴角逸出一抹温柔的笑,他弯身将溪云雪横着抱起,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该死,她是什么做的?居然这么诱人……从来都没有哪个女人让他这么不不及待地想要得到……
他挑弄着她的耳垂,看向溪云雪,只觉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嘴角挂着笑的她,忽远忽近,渐渐模糊不清。他摇摇头,瞪大双眼,想要看清面前的溪云雪,一阵晕眩袭来,“嘭”地将头埋在了溪云雪的颈间。
溪云雪蓦然睁开双眼,夜空般深幽寂静的眼睛,眨了眨。微微侧眸,瞧了眼压在她身上,将头埋在颈间的羽月夜,皱了皱秀眉,伸手轻轻推了推他,唤了两声,“羽月夜?羽月夜……”
见埋在颈间的人没有动静,溪云雪舒了口气,将他从身上推翻到床内侧,露出释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