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吴昊,我一直感觉自己的名字很逆天,一口吞天…日照当头,曾经问过父亲,这么逆天的名字是怎么想到的,父亲一瘪嘴说到,问你爷爷去,名字是他取的。小时候也不懂什么叫忌讳,每次问起自己的名字,爷爷脸一板,呵斥道,问那么多做什么,莫非要起个名字叫吴厚(无后)?
到我十九岁的时候,要考大学填写志愿,和几个死党一分析现在的局势,说是什么都不赚钱,除了房地产专业还有前途,我索性就填了一个房屋经营评估专业。那年运气特好,高考一结束,我就收到了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不过厄运也从那个时候开始降临,先是爷爷一病不起,家里急匆匆的打我电话要我回家,我凭着“孝子不孝孙”的借口不愿回家,三头两天的和朋友四处鬼混,最后老爹以我“忤逆不孝”的理由要断绝父子关系我才回家。
记得那天回家时候天色灰蒙蒙的,天气很阴闷,我一回到家,先是被老爹劈头盖脸的呵斥一顿,然后拉着我就跪倒了爷爷的床边,看着爷爷形如朽木的样子,我知道他的日子不多了,等父母有意回避之后,爷爷就说了起来。
“昊儿啊,我日子不多了,我要给你说几个事情,你必须牢牢的记在心里。不然我死不瞑目呀。”
我诚恐诚惶的点了点头,爷爷就说了起来,“你将来长大了什么工作都可以做,但是和房屋打交道的事情不能做,这对你不利,你的名字中的“昊”字就是希望你多晒太阳,能去病辟邪,要是你整日和房子打交道,怕是遮挡了阳光,对你十分不利。”
我那时候只有十九岁,正当叛逆的青春期,听到爷爷说这些事情,根本就没当回事,何况刚被大学录取,这不是摆明了要我复读么?
爷爷看我没吭声继续说道,“在你本命年24岁的时候,要去宝塔山去还愿,每隔十二年去一次,一直到六十岁才算了结。当年给你取名字的是一位叫“宏一”的道人,还愿的时候一定要找到他。”
说完,爷爷又从床上丢出一本古书出来,说道,“这本书乃是你的护身符,切记,当我去了之后,你无论到了那里都要带着这本书。”
我战战兢兢的捡起地上发黄的古书,翻开一看,上面居然一个字都没有,那头的爷爷又说到“人到六十无遗憾,我一旦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切记书不能丢!等书上的字显现出来就去找那位道长。”
没几日,爷爷驾鹤西游,家里做了几天法事埋葬了爷爷,这事也完结了,眼看开学没几天就要报道了,提到上学这事情,父母一脸的阴沉,最后一商量还是决定送我去上大学,理由很简单,这十村八乡能考上大学的没几个,算是吴家祖宗保佑的好,至于爷爷生前交代的事情暂时不考虑,毕竟我只是上学,不是真正和房屋打交道。
从那一刻起,每次想到爷爷的话,我就把那本破烂的古书带在身边,就连拉茅房也不敢放手,也不是我怕到那种地步,有时候倒怕没带纸巾…
23岁刚毕业,四处求职都被拒绝,一位主考官说我没什么阅历,我气不打一处来,就说到,“我正儿八经的大学毕业出来的,要什么阅历?”主考官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到,“看你小子有点愣头青,你来我们公司实习几个月再说,受不了乘早改行。”
我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到了公司宿舍,接待我的是一位姓张的师傅,四十出头,皮肤净白,带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看上去一副书生打扮的样子,人倒是很和蔼。把我安顿好之后,就带着我去食堂吃饭,边走边开始教导我,说公司虽然是做房地产买卖的,其实赚钱的地方并不在这里,而是其他的地方。
我当时就想到这么犯法的事情么?吃买房子的,在吃卖房子的?莫非就是主考官说的经验?张师傅摆了摆头说,那些都是小儿科,国家有审计局,这些地方是不能动的,说到这里就开始吃起饭,还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开始不知道他这句话的分量,直到有一天,张师傅叫我去公司一趟,说有人卖房子要我们评估一下,不然买家不敢买,我连忙收拾几只笔,带上笔记本就准备出发,心里一阵激动,心想着,现在人的确是精明多了,买家怕被坑,先丢点小钱来让我们评估一下,看样子我当初选择这个行业也没错。
当我和张师傅走进公司,就看见卖家是位四十来岁的男人,一身暴发户打扮,浑身穿戴名牌不说,牛绳子粗的金项链挂在脖子上就挂了两根。
男人看我们来了,和张师傅寒暄几句之后就要带我们去看房子,车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要出发。
随着一路颠簸,车停在市外一处豪华的别墅门口,我看着这上三层下三层的别墅,再看看别墅占地面积,少说也值几百万,不过当着师傅的面哪里敢开口。只管顺着师傅屁股后面一直走到了别墅里面。
一路走来,我发现这里不只是占地面积大,装修更为豪华奢侈,顶部的吊灯少说也值十来万,更别说汉白玉做成的石柱几乎是价值连城,看的出这是个有钱的主儿。
等三人坐下来,暴发户阴着脸就说话了,“张师傅你看看我这房子能值多少钱,本打算给我女儿做婚房的,谁料这房子有点邪门。我做事情也不顺利,就打算卖掉,再修一栋。”
师傅站起来四处一看,就叫暴发户带着上二楼的阳台去看看,我坐在沙发上提醒师傅说道,“这难道不要先看看规划图和建筑时间?”
张师傅没吭声,跟着暴发户的身后对我打了个手势叫我上来。等到了二楼的内阳台,师傅就停下脚步,打开窗户,细细的观察上面的玻璃,叫我学着点。
我看着玻璃,上面除了几个手指印也没发现其他的东西,可以说除了五个手指印算是一层不染。
师傅看了几眼对着暴发户说到,“问题可能就在这玻璃上面,要是还要看下去,估计要到你别墅的草坪里面才能找到答案了。”
暴发户不做声,带着我们两人下了楼。刚出别墅的大门,师傅就站在阳台的窗户下直线向前走去,大概走了二十来米就停了下来对我和暴发户大声叫道,“你叫几个人给这里拔了,挖出的东西烧掉就行了。”
暴发户立即叫了三个壮年男子开挖,不到十分钟,随着锄头“咯咋”一响,几人就探头一看,就发现松软的黄土里露出一浅黑色的木盒角,叫人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个骨灰盒,当即叫人找个偏远的地方烧了。
等这一些结束之后,暴发户第一次露出恭维的笑容,立即写了一张十万的支票,师傅揣进口袋也不多说什么,带着我就准备回家。
路上,我战战兢兢的问起刚才的事情,师傅阴着脸说到,“我们虽说是评估公司,其实房屋的各种方面都要评估,阴宅、阳宅都要评估,总不能失手害了买家。就像刚才那房屋,暴发户肯定在修房子时候得罪过匠人,被人下了封门咒。”
我连忙问道什么叫封门咒,师傅说道,“工程快竣工的时候在窗户对面的草坪埋了一个冤魂,每晚关灯睡觉,那冤魂便飞出来扒开窗户,进到房屋四处乱穿,弄得人心惶惶,不利于主,这就是封门咒。”
师傅顿了顿又说到“其实这些客户大不必和他评估房屋,能解决事情更好,要是他执意要卖,我们再说其他条件。”
等我听到张师傅说完,就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莫非我爷爷说我不能和房子打交道,就是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