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在这里遇见,自己真的怀疑这个女孩子就是多年前自己的素语妹妹,虽然眉眼已经不似那个女子,但是名字,笑着的样子,一如当年。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一个黑衣的男子在灯影中渐渐地走向他,走到他身后的时候,将医治捏着的利刃扎入了他的背部,血,在他的身体里流出,在温暖的灯光下,泛着黑色的光芒。
他努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眼前却全是刚才那个女子的影子,他努力的最后说话的间隙,高声的喊出了:“救驾。”
在他周围隐藏的大内侍卫没想到,刚才还站在他们视线中的皇上会突然的到到下,他们甚至还没有看到刺客的到来,皇上就已经中剑了。
所有侍卫都扑向皇上,点穴给皇上止住了血,但是他们看着在皇上的身体里溢出的血,在灯光的映照下,全是黑色。在赏灯的人还没有发现异常的时候,他们已经抱着萧之煜火速的离去。
御史府中,蔡御史不住的在自己的房间中踱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皇上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受伤,当时刺向皇上的刀是带着毒的,到目前为止,无人能解。
“各位都是江南城知名的大夫,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了么?”蔡御史忍不住的问道,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擦一下自己鬓角的冷汗,在这个寒冬的天气里,皇上的病情如此的严峻,自己好像再一次陷入了盛夏的闷热里无法自拔。
他是脱不了干系的,皇上是在江南城受的伤,现在昏迷不醒,如若救治不及时,皇上肯定就没命了,那到时候自己摆脱不了干系。
可是不管他是多么的盼望有人站出来,告诉他皇上已经没有大碍,现实依旧冷清的让人害怕,没有人站出来,他们也知道御史大人的着急,可是他们能力有限,不知道屋子里的人中的是什么毒。
“大人,在江南城还有一个大夫,现在就住在樊府,他医术非常的了得,如若他都不能解这毒的话,老朽觉得在咱们国家就没有人能解毒了。”那个白发的老人言道,他的话如同一支穿破了寒凉的剑,将蔡御史心中的恐惧全部的驱散,顺势在心底开出万千希望的花束。
“来人,快点去樊府请那个医术了得的神医。”蔡御史慌忙的吩咐,现在,时间就是救命的良药,他怕晚了都来不及了,躺在自己房间里的那就是自己的催命鬼。
“大人,恐怕陈神医不会来呀……”那个大夫见蔡御史已经下令, 赶紧的跪下阻拦,自己只是说那恐怕是唯一的解救方法,但是那个姓陈的神医不是随便一请就能来的。
蔡御史看着这个白色的大夫,很是纳罕的看着他,他不知道还有谁听到官府的号令还敢拒绝的。
“大人,那神医治病都是杀一个人才救一个人的,还有,如若是官府中人,陈神医恐怕是不会出手。”那大夫说话的时候紧紧地盯着蔡御史,自己和陈玉涵还有些交情,他明白,这市井的传言不是虚妄。
“他不喜结交官府之人,那我就用重金聘请,他不愿意来,我就是绑也要把他绑来,你知道里面昏睡的人是谁么?是当今的圣上。”蔡御史终于控制不住的将实情说出,救不了里面那个受伤的人,到时候死的不仅是自己,就连面前这个老大夫都得死。
蔡御史的话刚说出口,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好像自己已经到了必死的境地,有的甚至已经啜泣出声。
“大人,是皇上的话,他更不会救。皇上两个多月之前下令,杀死了他的心上人,樊府的小重姑娘。”那大夫在听了蔡御史的话之后,知道自己必死,所以将事情说出,盼望的也就是蔡御史能想出办法,请神医出山,否则,他们所有的人都得死。
“那那神医可有在乎之人?”在蔡御史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女子,容颜极为俊俏,却面如冰霜,一身黑衣的站在满面寒风中,直直的看着老医生。
“樊府德韫公子和他关系很好,两人是生死弟兄。”老大夫的话还没说完,那个黑衣女子就在蔡御史的耳畔轻声的说了几句话,然后飞一般的离去,好像风一般的消逝。
樊府中大公子突然被人劫持,这是谁都没想到的,武功卓越的大公子竟然会被人劫持,但是等他们在震惊中醒过神来,聚到樊府的院子之中的时候,他们看到的确实是一个黑衣的女子将一柄利刃横在樊德韫的脖子上。
“放开他。”陈玉涵是最先赶到的,他命令面前的女子,说话的时候却明显的底气不足,他知道自己没有相同的筹码和这个女子交换,他更不知道这个女子要的是什么。
“凭什么?”那个女子的脸上带出了几分讥讽的笑意,这个被自己轻易就劫持的猎物,在樊府的地位不容小觑,对陈玉涵而言,更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你想凭什么?”陈玉涵说话的语气终于软了下来,他轻声的问了一句,却看着樊德韫的脸上露出了连绵的笑容,陈玉涵看着樊德韫,一时间不知所措。
“你就是陈玉涵吧?随我去救一个人,只要你救的了他,我就放了他。”那女子说话的声音依旧冰冷的像整个冬天,陈玉涵在知道仅是这个简单的要求之后,赶紧的点头,只要她能放人,莫说是一个人,就是十个人,他也是愿意救的,自己虽然对外性子凛冽,但是内心却很温软,他更是知道,救人一命是无尚功德。
见陈玉涵点头,樊德韫终于抬手,紧紧地捏住了那个女子靠近自己脖颈的皓腕,白色的,凝脂般的手腕,让他看着心底都欢喜,劫持他,身后这个女子未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的手触到那个女子手腕的时候,她手中的刀应声而落,他快速的反过身来,将这个女孩子制服,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孩子在被自己按压住胳膊的同时,突然地跪到了地上,抬眼看着他,脸上全是泪光,却只说了一句:“求求你,救救他,只有神医能救他,他也是个可怜人。”
说完话之后,这个女子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如星星陨落一般,樊德韫竟觉得自己的心蓦地一疼。
他想上前给这个女人擦眼泪,却被女子用另一只自在的手挡住,看向樊德韫的时候,满脸的泪光与哀求,樊德韫没想到,自己的心会软,在这个女子刚刚很强势的将自己劫持之后,她现在脸上的柔弱,竟然让自己心疼。
“玉涵,帮师兄个忙,去救她想救的那个人。”说完话之后,樊德韫就撒了手,轻轻地踱回自己的房间,樊府的上下人等,也都纷纷的离开,只剩下小重和嫣儿站在灯光中,看着已经离去的陈玉涵和黑衣女人。
“小姐,刚才那个黑衣女人让大少爷心疼了。”嫣儿很坦诚的言道,小重扭头看向嫣儿,很是无奈的一笑,这嫣儿,上辈子肯定是个媒婆,现在最热衷的事情就是给别人乱点鸳鸯谱。
“快去休息吧,这么晚了,你明天还得早起去办事呢。”小重轻声的言语完后,就带着嫣儿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明白,哥哥今晚注定心不会宁静,可是自己的心,也肯定宁静不了,他忘不了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的温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