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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盛筵 第42章 玛格丽特的秘密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你跟一座城的缘分远远胜过跟某些人的因缘,我又再次回到了里约,回到了夜宫潋滟。

夜宫潋滟的老板英氏兄弟---那对连体双胞胎此刻正在以紫电马首是瞻。

我像一个等待死刑的犯人,在七楼的房间默默倒数灵魂出窍的那一刻。

沐浴完,我赤身裸体的对着镜子反复端详,浴室的雾气缭绕,炙热的温度让我目眩神迷。看着光滑的镜面折射出的是一张我自以为了解的面庞,殊不知,这个躯壳并不属于我。脆弱的灵魂躲藏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体里,让我毫无归属感。原来真的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以为镜子里影射的是真实的你,其实皮囊只是幻象。当你拥有一样东西很多年,突然有人告诉你,你认为理所当然是你的东西其实是别人的,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

习惯以夜晚为背景来俯视这座阴郁的城池,楼顶的游泳池的水结了厚厚的冰层,我渐渐走过八楼那一间间象征死亡的房间,那腐朽的棺木已经肃穆的静躺着,朝顶楼走去。

每当一个人的时候,你的记忆总是会翻涌,牵挂想念的人实在太多,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阻止飞速是闪过脑海的画面了。茉洢、维特、盖亚、萨朵、米迦、流飒,还有我最最想念的涟飔。似乎注定我是个孤家寡人一样,有些人在你生命中出现,那就意味着他们也会消失,如果再相见,估计我就是另一副面孔了吧。

要烦的事还真多,想想自己的身世,想想那些挂念的人,想想这身皮囊,原来注定不是你的东西你终究无法拥有。

夜风凄凉,弦月弯弯释放幽幽光芒,我无惧寒冷穿着睡袍赤着脚,站在游泳池的冰面上,此刻,只有寒冷才能然我冷静的思考。一个空灵的高跟鞋声渐行渐近,一个孤傲的单薄倩影出现眼前。玛格丽特手捧起司蛋糕,保持着惯有的清冷面颊,那只叫做亚岱尔的猫轻巧的跳上围栏。她将蛋糕房在围栏上,然后径直走向我。

“可不要冻坏了我们黑暗之神的圣体啊。”玛格丽特优雅的走到我身边,伸出手欲将我拉上地面。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我接受了她的好意,但嘴上却不能苟同她现在的做法,于是暗讽道:“你还真是个虔诚的邪教门徒!”

“谢谢夸赞。”玛格丽特冷漠的回应。

我蹲在游泳池边,月光将光滑的冰面照耀成一面巨大的银镜子,我看着冰制的镜面上,自己的倒影,感慨道:“我还以为梵诺有多英俊呢,原来,就是长我这副样子。怪不得,见过梵诺的人,第一眼见到我都这么惊讶,当我问他们嗜血妖灵究竟是何样貌的时候,每个人都煞有介事的告诉我,是我怎么猜想也无法想像的一张脸,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平安夜之后,你就可以摆脱这张脸的负担了。”玛格丽特默默说道。

“你们还真是选了个特别的日子呢,平安夜之后,嗜血妖灵重生,你们的兴奋感真的堪比过圣诞呢。”我依旧一副轻蔑的口气。

“告诉我,你希望要一张什么样的脸,我可以满足你对新躯壳的任何要求。”玛格丽特煞有介事的说。

“变成贝克汉姆也行吗?”我不屑的开着玩笑。

“当然。只要你喜欢,奥巴马也没问题。”玛格丽特似乎有意再哄我这个只拥有皮囊的“黑暗之神”,或许,所有信徒只要看到这个躯壳就会不恭而敬吧。

“我可不想让美国总统失踪,更何况变成名人会让我的生活更加混乱,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再伤害任何人,给我找一个不会让我负罪的躯体就行,哪怕是垂暮的老人也无所谓。”

“我会尽量满足你的希望。”

玛格丽特幽幽回应,今晚她忧伤的脸上布满不安,那只黑猫跳到她的怀里,用拟人化的眼神望着它的主人,似乎在安慰她。

“你知道么,我有个朋友很迷恋你,不过很不幸,好像我周围的朋友爱情都不太顺利,不知道是不是受我爱情失败传染,从我开始,他们爱上的女人都不是人类,盖亚是这样,米迦亦是如此,没想到维特也会步我们后尘。如果我没猜错,你是美狄亚女巫的传人吧?”我问。

“我们的祖先美狄亚是一个被世人誉为‘腹黑弃妇’的女巫,她所发明的黑魔法是巫师史上不容忽视的一个魔法分支,因为黑魔法强大的暗黑力量,我们的家族被贴上了邪恶的标签。”玛格丽特望着月亮的脸如此恬静。

“这世界上哪还有绝对的正义和绝对的邪恶啊,就像是黑和白,中间还隔了道灰,视乎你的心究竟能否客观的认知是非错对。你的家族是怎样成为梵诺的信徒的?”我好奇道。

“每个家族都分等级,就像在一片公狮领地上,它是绝对不会允许另一头狮子来冒犯地盘。以瑟西家族为首的女巫家族亦是如此,人们习惯把坐过牢的人归类为狗改不了吃屎的坏人,没有人试图去原谅、去接纳,就像你偷过一次请,这辈子都要被人冠上biao子的恶称。在卡珊卓拉和瑟西的联合打压下,我的家族苟延残喘的维系生计,直到梵诺策反,我们得以翻身,美狄亚家族和嗜血妖灵只是两个同病相怜、互相舔舐伤口的弃子,所谓的逆反全是被逼出来的。”玛格丽特的语气中带着心酸和无奈,此时的她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更像个女人,那噙满眼眶的泪水正在坚强的打转。

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却从来不换个角度站在他人的立场来评定自己一直坚信的东西是否真的正确。

“嗜血妖灵被毁灭的这场大戏,美狄亚家族有份参与吗?”

玛格丽特掏出风衣口袋里的蜡烛,慢慢插在起司蛋糕上,然后静静的回答我:“是的,当被千夫所指的梵诺被冠上无数莫须有的罪名之后,他想结束这一切。在整个戏剧发展到高潮、失去控制时,那些带着假面的霸权主义者高举正义的旗帜,假借消灭嗜血妖灵为由,大张旗鼓虐杀异族,各方高层派出精英猎杀对方认为有威胁的人物,甚至借机铲除自己种族里的不安因素,那是一个混乱的战场,死去的不仅仅是追随梵诺的门徒,更多的是无辜被害的同族之人,妖精帝国的滨氏夫妇、宫姓兄弟,血族的洁斯敏、茵幻媃家族都是在那场大屠杀中惨遭自己阵盟的灭族!打破谎言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源头,所以我们一早就策划了这场蒙蔽世人的梵诺毁灭的戏码,当然这期间,我们需要一位重量级演员来配合。”

“月澜殇就是你们邀请到的那位重量级演员?”我猜测。

“实际上,他是甘愿作为绿叶来演出的,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想停止这场混乱的厮杀,作为一个种族之王他实在不忍心看到互相残杀的局面。这个心慈手软的君王,在迎娶茱姬这个强势的女人之后沦为一个傀儡王权,愚爱的眼睛已经让他原本纯净的心蒙上一层阴霾,在一而再、再而三纵容茱姬任意妄为之后,他决定要和梵诺一起来停止这场纷争,但他却不知道嗜血妖灵是不灭不死的。”

“除了月澜殇,还有谁加入了这场不为人知的密谋中?”我继续问。

“还有梵诺的父母--濑夏和冥莎。美狄亚的黑魔法能暂时打散嗜血妖灵的身体与灵魂,但很快他们就会自己合体,为了能分别保留不叫人发现和确保日后能顺利合体,于是在日食行动前一天濑夏和冥莎将两人合起来足有4100年的法力传给了梵诺,好叫他更强大起来,我们这边要做的是使梵诺暂时消失,而月澜殇协同卡珊卓拉家族和瑟西家族要做的是彻底毁灭嗜血妖灵,当他们以为会借助黑魔法的力量和月澜殇本人的能力毁灭梵诺的时候,我们这一边筹划的却和他们截然相反,就在好戏上演的时候,我们巧妙的利用黑魔法的力量将飞散的梵诺灵魂和身体分别搜集,此时才知道上当的瑟西家族和卡珊卓拉家族,只能对我们家族实施秘密暗捕,最后瑟西家族成功抓到我们,并强夺了圣体和圣灵,为了惩罚美狄亚家族,瑟西家族对我们的家族施了一个恶毒的诅咒,就是每当新一代继承人诞生之后,上一代就要变成一只动物,为的是叫美狄亚的后代永远都不能得知守护圣体圣灵的使命,这样世界上就没有人能让嗜血妖灵复活。”

听到这里,我不经意的看着那只此时眼神里充满哀怨的黑猫,漠然的说:“亚岱尔······”

“他是我父亲。”玛格丽特冷艳的脸庞划过一滴忧伤的泪水。

“那你怎么会知道守护圣体圣灵的事?”

“或许是天意,在我曾祖父作为家族第一个诅咒试验品,很早就将所有秘密镶嵌进祖母绿的水晶石上,并将其做成吊坠,成为传家之宝,只要继承人戴上项链,那些被制作成影像的使命就会显现,那么继承人就会知道要让圣体和圣灵合体的使命,曾祖父生下我祖父之后,诅咒很快就应验了。”

“为什么不将使命告知不会受诅咒影响的人呢?比如:太太或者朋友、仆人?”我诧异。

“巫师家族和血族、妖精帝国、邪灵猎人都有避世的戒条,真实身份一般都不会对外人表明的,有的夫妇生活一辈子,都不知道对方是巫师。所以我的家族,从曾祖母开始,一直认为梅地亚---我们的隐姓氏是一个孩子一出生父亲就会失踪的奇怪家族。”

“那你将来也要面对变成动物的命运吗?”

玛格丽特拿出打火机慢慢将蛋糕上的拉住点燃,默默地回应我: “我曾经想过只要终生不嫁不生育就会免遭诅咒,但是这样会有碍于家族的繁衍和壮大,我也尝试过很多种方法想要解除诅咒,可连我的祖辈们都无法找寻到答案,我更找不出解除诅咒的方法,我想过或许只要完成使命,那个恶毒的诅咒就会消失吧。”

“今天是谁的生日。”面对那个那个蛋糕,我终于好奇起来。

“是我父亲的生日。每一年我都是这样陪我父亲过生日。然后替他许下愿望,替他吹灭蜡烛,我只能通过父亲年轻时的照片来了解我父亲真实 的模样,我多么想跟父亲拍一张真正的父女合照呀,不知道我的心愿,在我有生之年会否实现。”

玛格丽特闭上眼睛默默许愿,然后自己吹灭蜡烛,她哽咽的诉说让我不自觉也动容,亚岱尔轻轻舔去玛格丽特脸上的泪水,这本该是一幕温馨的画面,此刻我却觉得无比苦涩。

或许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一段不能言说的秘密,在漫长岁月,能与我们分担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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