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双方正胶着万分,而上官雷鸣手中‘翠灵玉扇’已经变成灰白色,显然灵气已经消耗怠尽,而其他几位筑基期修士眼神已经有些迷离涣散,体内的灵气汲取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再有片刻,修为必然跌落。
一边的陆天宇虽然压制住了管申,但是稍后南宫淳再来驰援的时候,自己也一定会落败。但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股闷雷般的声音:
‘住手!’
此言一出,南宫淳所祭出的‘炼魂伞’竟然在空中为之一晃,险些不稳掉落下来,而一边的上官雷鸣则脸如金纸一般难看,胸口气血翻涌。
‘元婴期修士!’众人脑海之中不由的一嗡,所有人都停下了攻势,往空中凝望过去。
只见神药山上空,凌空站立着两人,为前一人为青衫老者,头发花白,既不挽也就簪,就这么随意的任头发飘散,远望过去只觉得超凡脱俗,不染一丝尘埃,一看便知修为高绝。而为后一人,为中年道人打扮,模样甚为儒雅,三捋长髯,背后插着一把紫色宝剑,脚踩金丝踏云靴,一脸的恭敬束手站立着。
‘云中子?!’管申和南宫淳惊讶的出口叫到,上官雷鸣心中一惊,怎么此人就是玄天宗的掌门云中子?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处,那身前这位老者又是谁?
原来,上官雷鸣尚未结丹之前并未见过玄天宗的掌门,而结丹之后又立即参与了这场神药山之战,所以还没来及前往玄天宗拜会,之所以不认识,也不奇怪,这时只见云中子站出身来冲下面众人朗声说道:
‘老祖出关,听闻神药山正遭浩劫,特来调解。。。’此言一出,底下众人又是一片哗然,眼前这人竟然就是夷州修仙界的传说人物,桑丘老祖!
怎么神药山一役会惊动此等修为的修士,难道有什么隐情在内,而南宫淳此刻即便再放肆,在一个元婴期修士面前也是毕恭毕敬的,早就将‘炼魂伞’收了回来,束手而立,不知眼前这位老祖对方会如何处置这局面。
只见桑丘在云中子说完那番话后,眼神扫视了一圈,众人一接触期其目光,心中均是一震,结丹期的修士还好些,筑基期以下的修士均有一种被利剑刺穿的感觉。
‘老夫为冲击元神期,闭关百年之久,没想到一出关,就听闻神药山正遭此浩劫,千余年前,老夫还是结丹期修士之时,曾受神药山掌门天寿前辈大恩,才有机会能修得元婴,因此我也曾答应过他老人家,如神药山有难,我当出手三次。’桑丘老祖,徐徐开口道,神色并看不出偏向哪一方。
神药山掌门管申听桑丘老祖提起本门天寿掌门,不由的跪了下来,朝空中一拜朗声说道:
‘神药山第四十二代掌门管申见过桑丘前辈。。。’
‘哦?你就是现任神药山掌门?’桑丘老祖见底下有一人跪下回话,开口问道。
‘晚辈百余年前忝任神药山掌门,上任掌门乃是天寿掌门的徒孙青云子,由于他未能结婴,所以由我接任掌门一职。’
桑丘老祖听完这番话,仔细的回响了一番,在他印象中确实有个青云子这个人,只不过按照辈分算的话,还要矮他一辈,于是开口说道:
‘青云子,本祖曾有耳闻,没想到未能凝结元婴,真是造化弄人。。。’
此时上官雷鸣口中发干,眼下已经抵不过南宫淳等人,现在又出来一位元婴期的老怪为神药山撑腰,这次!上官世家真是要受灭门之祸了,想到这,不禁浑身汗如雨下。
管申一听,眼前这元婴期修士竟然是来化解本门危难的,当下更加是殷勤起来,恭敬的开口说道:
‘神药山一脉感激前辈援手。。。’
桑丘环视了一周,心中很是难办,毕竟修仙界之中是以实力说话,如今四大家族围攻神药山,站在某个角度上说,并没有什么过错,这让他如何处置呢?心中不禁思虑了起来,良久之后,再次开口说道:
‘修仙一脉,以实力为尊,你神药山万余年前虽为大派,但是近千年逐渐没落而没有建树,众多门派见你寸步未进却盘踞神药山长达千年,心中自然图之,这是人之常情,因此三大家族在此一役中并无过错。。。’
此言一出,不但管申惊讶,就连上官雷鸣和陆天宇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明明眼前之人是来帮助神药山解围的,怎么说出这番话却像是偏向自己这边,只听桑丘老祖又沉声开口道:
‘但是我允诺天寿前辈之诺言必须兑现,今日围困神药山所有的门派全部自行退去,本祖不予追究,如若不然!定当荡平其整个门派,以示我玄天宗之威。。。’
听到这,众人心中更是愕然,这桑丘老祖一不袒护神药山,二不追究三大门派,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陆天宇和上官雷鸣相互对望一眼,心中均是没底,但是在这元婴期的大修士面前却也不敢放肆,只能是恭敬的听着,桑丘老祖见众人脸上显露出疑惑的神色,再次朗声开道:
‘此次围攻神药山,玄天宗亦有责任,本门长老风啸子趁掌门闭关之际,竟然暗中允诺四大家族围攻神药山,此乃本门之错,而风啸子也被我亲手废去修为,但是身为四大门派之一的神药山,掌门为结丹期修为也就罢了,竟然筑基期修士只有区区三位,想当年,天寿前辈任掌门之时,神药山光是元婴期修士就有三位,而天寿前辈更是元神后期修为,如此相比,当真是不堪回首。。。‘
管申见桑丘老祖再次提及天寿掌门,不由的直叩首,身为神药山掌门的他,的确没将神药山发扬光大,反而是越走越低,以致今日灭门之祸,心中当真是愧疚无比,而此刻,桑丘老祖并没有理会管申:
‘本祖调解此次危机,但是却不偏向任何一边,三大家族全部退去,神药山依然为四大门派之一,只不过,自今日之后,修仙家族以及夷州四大门派均可派人前往神药山学习识别仙草,开炉炼丹之事,每期五年,弟子由各大门派和家族自由挑选。’
此言一出,管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口答应,如果不是眼前这老祖出面,神药山此次即便退却强敌,却也是沦落为三流门派,现在既然有位元婴期老祖出面调解,那在夷州修仙界中,尚且无人敢违背此人,脑子里稍微转了一下便朗声说道:
‘全凭前辈做主,神药山尚有另外十峰无人居住,接纳各派弟子前来学习,绰绰有余。。。’
上官雷鸣和陆天宇心中也是一震,原本这桑丘老祖完全可以凭借实力压人,将其赶出神药山,但是却并未如此,而是要求神药山以后容纳各派弟子前来学习,这不禁有些出乎意料,正当两人思索之时,桑丘老祖转而对上官雷鸣和陆天宇冷声说道:
‘哼!你们二人所图乃是神药山之灵草仙丹以及淬炼之法,似你们这般豪取强夺与杀鸡取卵无异,竟然不知变通!要知道!修仙界之中,夷州乃是一偏隅,尚有衡州大陆和魔族妖界虎视眈眈,似你们这般厮杀,我夷州修仙界日后还如何立足!’
听了桑丘老祖的一翻训斥,上官雷鸣和陆天宇心中均是骇然,幸好眼前这位元婴期大修士还算顾忌自己身份,倘若遇见脾气火爆的高能之人,此刻他门二人早就丹碎人亡了。
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心想,眼前这元婴期修士也算是给足了台阶,如若不知好歹,当真是以卵击石,而且他所提之法的确可行,众人攻下神药山,也只是取得一时的仙草丹药,日后依然修为停滞不前,不如派弟子前来学习,尚可慢慢图之,两人眼神一交,同时开口说道:
‘老祖大义,晚辈深感惭愧,一切愿听从安排。。。‘
‘好!那各派宗主就带领各弟子回归本门吧,神药山稍加整理之后,由管掌门发出邀请函,诚邀各派弟子前来学习仙丹草药以及开炉炼丹之事。。。’
上官雷鸣见桑丘老祖一锤定音,已经无从可否,然而心中仍然有些疑虑,当即转身冲管申开口问道:
‘管掌门,神药山一门,筑基期修士不过区区三人,即便加上南宫世家也不过六人,这其他身穿黑色斗篷,以黑布遮面之人到底从何而来?’上官雷鸣见木已成舟,不由的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因为,如果不是这帮黑衣人突然出现,没准现在神药山已经攻下,而桑丘老祖的这翻调解自然也就无从可谈。
就在众人的眼神都看向管申的时候,只见他神色稍显不自然,但是仍然强作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