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郑道开完吸金会议之后，他接到了杜坤的邀请去他家中吃个便饭，不用想也知道这次合作成功。

第二天晚上，郑道独自坐车来到了锦江花园小区，经过老爷子家门口时，郑道始终不敢踏步上楼只得直接奔向杜坤的家。

杜坤独身多年，在郑道来之前他了解了杜坤的全部可翻阅资料。二十岁时他从警校毕业，一直兢兢业业奋斗在一线。三十岁时妻子被毒贩杀害，唯一的一个儿子去了国外留学。

偌大的房间中没有一丝污点，整体白色和黑色布局也如同这个人一般黑白分明。从郑道角度看来，杜坤除去性子淡漠也没有大的缺点。可能少的只是当初的一丝正义多了些圆滑与世俗，否则他怎会接受自己的贿赂。

“请坐，”杜坤安排郑道坐在沙发上，就端来了一杯茶。若是没有杜坤的存在，郑道会以为自己来到一个没有人住的空房。“抱歉，儿子出国后就一直习惯一个人了。”

杜坤说起自己的儿子露出了微笑，郑道便也知道儿子就是他的软肋。洞察力是博弈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察言观色的目的是让你对他人的初次印象更加准确。印象一旦映在脑海，想要改变实在太难。

“先坐会儿，我也不知道你来这么早。”在郑道惊讶的眼中，杜坤走进了厨房。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已经不在是形容女人的专属名词。男人一但拥有这个称号便是一个好男人，当然只是好男人。

不一会儿，杜坤系着围裙端出了一盘盘的饭菜，“将就吃点，我这厨艺只能管饱。”

待得郑道坐上餐桌艰难的咽下饭菜后，慢慢吐出一句话，“我去喝口茶。”

晚饭过后，两人对坐在沙发上点燃烟细细品着大红袍。

“你们的工作不是对身体要求很高吗？怎么抽上烟了？”杜坤吐出一口白烟，看着烟标1975若有所思的问道。

郑道点点头，“可别说我们工作，你们工作也不是一样有身体要求吗？”

“我可不一样。”杜坤笑眯眯的说道，郑道想要一拍大腿。上者劳人，中者劳智，下者劳力。而杜坤正是不偏不倚的上者，至少在桐城是，早就过了拼命的年龄。

“杜哥，还得多谢您的帮忙了。若是日后我不在，阮大就麻烦您多关照点。”郑道的话也不难让杜坤明白意思，阮大的犯罪记录在公安局已经有厚厚一沓。若不是梁志广出钱，阮氏兄弟早进号子了。当初盛华集团的陈升被郑道暗杀后，目击证人便提供了郑道的逃跑路线，警方顺藤摸瓜便查到了阮大。正要查出郑道时，却遇到了巨大的阻力。阻力之大让资产过亿的盛华集团居然无从插手，送钱都没人敢收。对方也只能表明装着吃亏没在有任何动作，杜坤心中暗暗揣测莫不是眼前的郑道便是罪魁祸首？越是怀疑越发觉得后者的可能最大，郑道背后可是国家，拥有的官方证件斜名便是杀人执照。

杜坤心惊不已，连问都没问郑道关于盛华集团陈升之死是否有关。他和郑道都是国家的培养出的棋子，在一方面来说他的地位并没有郑道高。因为郑道的工作付出的是生命，而他已经过了拼命的岁月也多了儿子这个牵挂。

“这是自然，老弟放心，大家都是熟人。”杜坤借坡下驴，顺着郑道的“老哥”也攀上了这个老弟。“只是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郑道没有急着答话，杜坤继续说道，“青龙帮干的事应该是你干的吧？你已经打破了平衡，金家上头给我发话了，让我尽快处理。”

“不是我想得到，而是我背后的人想得到整条线路。若是得不到，只能摧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着实深刻内涵。政界不乏很多派系，如同当初的军阀混战（皖西，奉系），都是一心想要往上爬。站错队伍，亦或者走错一步，轻则自己止步不前，重则自己被弃车保帅。国家的任何决策，不是代表所有人的看法。若是无法得到这条线路，那么背后的掌权者必将再次产生分歧从而再次引发各种事端，郑道为了利益以及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尽了最大的努力欲求控制这条线也无可厚非，只是目前最大的阻力便是那位神秘男子。

杜坤听完郑道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的老师还没通知我到底该怎么做，不过说句不假的话。我和金家站的路是两条。”

杜坤这句话算是将自己和金家暂时抛开，郑道也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能爬到局长这个位置可不容易，他背后可有无数个人等着这个位置，只要他走错漂洗一步都会遭殃。所以，他的老奸巨猾也是郑道能够意料到的。

派系战争如同水与火，任何一件事都会产生分歧产生反对，站对位置就将平步青云，哪怕你能力不高。

“这件事上，我目前能做的便是两不相帮。下周我要去省里出差，只有一周，我也只有这最后的时间能够帮你缓住了。”话语的意思不难让人清楚，这段时间他将不会插手双方任何一方。而且，他会有最好的借口推脱上级。当然，思考任何问题不能简单的从单方面意思出发，你也必须考虑其他的侧面因素。例如，金家派系内是否会有其他的副局长在这段话时间对付青龙帮？这些都是需要思考以及顾虑的。

“若是这条线路被摧毁了，可能以后我就喝不到杜哥泡的大红袍了。”郑道的话意思很明确，若是他离开后不处理好后续时间。那么，杜坤获得的利益会更少，以至于他们的关系破裂。

在杜坤眼里，郑道可不是光脚的打渔郎，郑道的背后有着什么他根本不敢去揣测。

杜坤沉着脸色没有说话，若是收益变少，他背后的人会不高兴的。“我尽最大能力在我离开前安定反对势力。”杜坤抿着嘴唇，艰难的做出判断，想必有这个高深莫测的郑道，他背后的人也不会怪他立场太过坚定。

郑道脸上露出笑容，杜坤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位步步紧逼的男子与他俊逸的相貌相结合，腹黑以及高深莫测的城府在他的印象中也只有那位老师能够比拟了。

“杜哥，我也知道这是一盘棋局。考验的不只是洞察力，更重要的便是决策力。判断果断的同时，决策果断便能让你平步青云。”杜坤完全有理由相信郑道这番话的真实性，事实也是如此，决策在棋子落下前有着决定性的因素，时间的金钱价值便凸显的透透彻彻让人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反驳。

“这盘棋被你搅浑了，我到希望你是执棋人。这样我的决策就更加明智了，你说呢？”杜坤笑了笑，若是郑道是掌控全局的人那么他会找上自己嘛？话毕，两人相识一笑，两个城府高深精通厚黑博弈的男人心中可算是各怀神胎啊。

“我搅浑的目的只是希望出位，爬的更高。想必杜哥与我在此事上看法绝一无二了吧？”郑道面容再次变会当初的模样，没有任何表情的透露，只让人觉得他高深莫测。

郑道为何会如此，也是因为他的阅历少。他的阅历基本来自书籍，为了实践，他住进棚户区。闲暇无聊时，穿着风衣在酒吧门口坐着。说不准你在哪家酒吧门口就会看到一个手拿面包和矿泉水的男子，他的目的正是观察别人的面部表情，从当初的一一接触来验证自己的判断到后来的直接判断都与之有不小关系。曾经是没时间接触太多，所以他只能从鱼龙混杂的地方恶补经验。

杜坤舔了舔嘴唇饮下一口茶，“倒茶之前水都会冲散茶叶，重新布局。直到茶叶的沉淀，变成一波死水。桐城现在已经是一个空杯子，你就是那水。”

“杜哥高见，只是不知道这次的胜利者会是谁。”郑道话一说完，杜坤终于发现了郑道的不同。那便是眼神，他在官场无数次见过的眼神——欲望，权利的欲望。

......

杜坤看着郑道走出小区的背影，陷入深思，也许他选择对了。这次的感觉和当初上位前出现的感觉相差无几，当然事实没摆在眼前，也只是感觉而已。

郑道驾着车一路返还，路径双菱路时，想起了薛衫。拨通了后者的电话，寒暄半晌，对方着实磨不过他的嘴皮子。

“郑兄，你就说现在遇到了什么困难。”

“给杜局长送了两盒茶叶，明天小弟就会出来了。”郑道嘴里的茶叶当然意思不是那么简单，待得薛衫明白郑道的意思后，郑道继续说道，“这个杜局长也太狠了，居然吃了我400W，杜兄你看要不一人一半？”

“郑兄，难得麻烦你出面了。都算我的，明晚上，聚德楼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郑道轻轻一笑，“稳赚不赔。”

（哎呀，这新书成绩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