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任君行和静影那边就已经解决了,静影施展轻功上了树,搂着张锦昔的纤腰把她带了下去。双脚刚站在地上,张锦昔就咳嗽了一声,不自在地说道:“血腥味儿真重。”
三个黑衣人还在地上打着滚,这是张锦昔特制的“痛骨散”,毒如其名,皮肉都不痛,只有骨头里感觉得到死去活来的痛楚。只要熬过了三天三夜就没事,只是痛的厉害而已,不会伤及性命。虽说这些都是要她性命的人,但她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杀手,毕竟,是三条人命呢。
“啊......”其中一个黑衣人忍不住痛,大声喊叫了起来,“求你!杀了我!”
“如此...”便给你们一个痛快吧。任君行手中滴血的剑再次飞了起来,如收割稻谷一般,不过瞬间就要了三个人的命。
张锦昔知道任君行身份尊贵,对于刺杀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了,也知道如果他不下手的话,他早就死了千百回了。可她眼看着这几十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这时候她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了。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对与错,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面目吧,只要你是强者,就可以轻易夺走弱者的生命。
“张姑娘。”在她发愣的这一会儿,任君行和静影已经上了马背,静影见她一直没回过神来,便唤了一声。
“静影,让张姑娘坐我的马。”张锦昔刚走到静影的身边,任君行就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静影没有出声,只是低头看了张锦昔一眼,让她自己做决定。刚刚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她完全没有缓过神来,其他的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张锦昔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任君行,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个安排。莫非?这冰山男是想不声不响占她便宜不成?
“你不会武功,拖累静影。”任君行话音刚落,没有再给张锦昔任何选择的机会,一把拎起了她,把她安置在自己的怀中。
“你...快放开我!”感觉整个上半身都被任君行的温度包围,她苍白的脸色有了几丝绯色,又羞又恼地推着任君行,真想直接给他来一掌,或者让他也尝尝“痛骨散”的滋味。
任君行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似的,环抱张锦昔的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儿似箭一样往前冲。静影在后面摇了摇头,紧紧地跟着上去。
马儿跑得很快,张锦昔不敢再乱动了,短短几日的相处,对于任君行的性子,她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他决定了的事,一般人是改变不了的。静影是他的手下,他若是不准静影跟她共乘一匹马,静影肯定得老老实实遵命,结果,还是一样。
只是......她心里在默默流泪,为她碎了一地的名声。医术、毒术、武功、蛊术、阵法,她统统都学了,就是没有学骑马!可恶!
不过走了一段路之后,张锦昔就不再排斥任君行了,也许是因为任君行的骑术不错,马儿奔跑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颠簸,至少比白天的时候好多了。月亮已经出现,整个天地也蒙上了浓浓的墨色,看来今晚只能在外过夜了。
任君行找了一个稍微平坦空旷的地方作为今晚的休息地,张锦昔疲惫不堪地坐在铺了草的地上,环顾四周一片开朗,这地方要伏击的话,也是极不容易的,任君行倒是选了一个好地方。反正任君行和静影都不知道她有武功,守夜也是他们两个的事,她躺了下来,从包袱里找了件披风盖上,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静影可没有张锦昔那么惬意了,她找了许多枯枝回来生了个火堆,周围都是密林,夜里有不少野兽出没,不生火把的话,明天可是有吃不完的肉食了,她们今晚也不用休息了。任君行正在擦拭他的剑,今天喝了很多血的剑,在火光下闪着亮光。
“主上。”静影突然打破了夜的宁静,憋了一天的问题终于问出口了,“这个张姑娘真的能治好倾澜郡主的病吗?”
张锦昔看觉得静影看起来不太可靠,静影也有同样的感觉,怎么看都觉得张锦昔年纪轻轻,医术自然不可能高明到哪里去。她甚至猜想,那些蛊和毒药,都是毒医做好的吧,张锦昔会用有什么稀奇的。
可事实是,就连毒医一直参不透的蛊术,张锦昔也学会了,而医术毒术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然,这一点静影现在并不知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今天失控了,静影,去自罚三十下。”任君行头也不抬,语气冰冷地说道。
静影平常也不是这样子的,闹是闹了点,但绝对不会超过那个度,今天她可是好几次触及了那个度。
一晚熟睡的张锦昔什么都不知情,早上被一阵烤肉的香气诱起,心情大好地冲静影招呼:“早上好,静影。”
回复她的却是静影的一张冷脸,她疑惑地看着静影,这是怎么了?昨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一个晚上过去,静影就被任君行同化了。静影站起身来,走到任君行身前把烤肉递给了他,她这才发现,静影今天走起路来极不自然,看起来像是,腿受伤了。
“静影,你怎么了?”她走到静影身边,拉着静影的手臂问道。
“没事。”静影冷冷地回了一句,又继续倒弄那些烤肉,切了一块递给张锦昔,而后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