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铁闭着眼睛问道:“好了吗?我能睁开眼睛吗?”
新月的声音传了过来:“现在可以了。”
韩铁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右手被一道淡淡的青烟环绕着,那一缕青烟不停地盘旋,慢慢地蛰伏在自己的手掌心中。
新月的声音从他掌心中传来,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韩大哥,你要是想和我交流,就相互握住你的一双手,掌心对着掌心,轻轻转圈,我就能感觉到。”
韩铁听新月的声音微弱,知道她身体中的能量消耗太厉害,不敢再多说什么,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休息吧,回头我有什么事情,再找你。”
新月的声音嗯了一声,随即没了声息。
韩铁好奇地举起自己的手掌仔细观看,手掌还是先前的手掌,没有丝毫改变。
韩铁挥了挥手,活动也没什么影响。
他笑了笑,想到新月就藏在自己的身体中,不由的有些兴奋,心说我现在亲一下自己的手,是不是就跟亲着新月的身体一样?韩铁正自己丫丫着,千家惠的电话打了过来:“韩铁,你没什么事吧?”
韩铁心中一热:“千老师,我没什么事,你呢?现在下课了吗?”
千家惠嗯了一声道:“是啊,刚下课,我正准备回去,你,你没什么事吗?”
韩铁心中更加热了:“没事没事,千老师您有什么事吗?”韩铁心说咱都没事就对了。
千家惠道:“没事过来送老师回家,我有些担心李俊伟再动歪心眼。”
韩铁心说李俊伟应该还在局子里呆着呢,嘴上却笑道:“好,我这两天就当千老师的护花使者,不过老师你还欠我一顿饭,要不今天吃夜宵吧?”
千老师笑着道:“行,你过来我们一起去买,你想吃什么?”
韩铁想了想道:“我想吃豆腐。”
千家惠嗯了一声道:“豆腐啊,行,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卖豆腐的人了。”
韩铁笑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韩铁接了千家惠,去超市买了点儿豆腐,青菜,这才回到千家惠家里。
千家惠精神好了很多,随手炒了六个小菜,笑吟吟地摆上桌子。
韩铁皱着鼻子闻了闻道:“千老师,好香啊,回头我天天过来吃千老师的豆腐。”
千家惠皱皱眉头嗔道:“什么叫天天吃我的豆腐?你昨天还嫌吃少了?”
韩铁笑嘻嘻地道:“昨天不算,昨天那是照顾病人,我是逼不得已,怎么能叫吃豆腐?”
千家惠白了他一眼道:“快吃饭,吃完饭回家休息!”
韩铁笑着坐了下来,千家惠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打开。
韩铁笑眯眯地道:“千老师,你这是烛光晚餐的节奏啊?”
千家惠笑道:“贫嘴,无酒不成席,这是华夏的老话,我要请你吃饭,总要诚心才对吧?”
韩铁点点头道:“这倒说的是,不过还有句话叫酒能乱性,酒不醉人人自醉,我要是醉了乱性,千老师可不能怪我啊?”
千家惠关掉灯,点上四根蜡烛,这才坐在韩铁的对面,微微一笑道:“你想怎么个乱性法?我可是你的老师,难道你敢欺师灭祖吗?”
烛光下,千老师明眸流转,顾盼生辉,只看得韩铁同学小心眼儿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这分明就是在挑-逗哥啊!
千家惠见他不说话,笑道:“行了,不胡扯了,我先敬你一杯酒,算是谢谢你当初帮我夺回钱包。”
说着,千家惠盈盈举杯。
韩铁也笑着举起酒杯,轻轻和千家惠碰了碰道:“千老师,咱别老拿这个说事儿,这一杯,算是为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中相识,有缘千里来相会干杯!”
千家惠脸上似乎红了红,韩铁这话说的有些暧昧,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句话是情人们的口头禅,韩铁用在这里,似乎也能说的过去,千家惠也不好说什么,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韩铁却一口气喝完,砸吧了一下嘴巴道:“千老师,味道真不错。”
千家惠微微一笑道:“那当然,这可是我珍藏了好几年的酒,便宜你了。”
说着,千家惠又替韩铁倒了一杯。
韩铁一笑道:“藏了很多年?有没有十八年?是女儿红吗?”
千家惠白了一眼韩铁道:“就会贫嘴,老师敬你一杯酒,谢谢你昨天照顾老师。”
韩铁笑着端起酒杯道:“千老师,我不光会贫嘴,还会别的,比如照顾人啊,帮人喂药什么的,都在行。”
千家惠脸色脸色更加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举杯抿了一口道:“你这是要我再谢谢你 ?”
韩铁笑着举杯喝了:“那要看千老师是怎么个谢法,要是以身相许什么的,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一下,别的就算了。”
千家惠笑道:“休想!我说韩铁同学,你这脑袋里面怎么都装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就不能纯洁点儿?”
韩铁羞答答地道:“千老师,银家很纯洁的,身体从来没出过轨,千老师你要是不信,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韩铁举了举空酒杯。
千家惠扑哧一笑:“你这是准备好了要把自己灌醉?”
韩铁点点头,严肃地道:“那是,就等着机会luan性呢。”
千家惠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还是替韩铁加满了酒杯。
就在这时候,千家惠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千家惠皱皱眉头道:“这么晚了,不知道是谁打电话?
她看了看电话,向韩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道:“别说话,我爸爸。”
韩铁点点头,心说好像千家惠的爸爸是教育局的什么官,不知道为什么千家惠没和她父母亲住在一起?
千家惠见他点头,这才接了电话。
韩铁指了指洗手间,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自己上洗手间。
千家惠点了点头,冲着电话道:“爸爸,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韩铁从卫生间出来,千家惠已经挂了电话,脸色有些不愉快。
韩铁有些诧异地问道:“千老师,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事吗?”
千家惠哼了一声道:“没什么事情,就是跟我父亲生了点儿气。”
韩铁哦了一声道:“挨骂了?”
千家惠摇摇头道:“那倒没有,还不是那个李俊伟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已经传到我爸爸那儿去了,他非要我改口供,帮李作荣把他儿子保出来。”
韩铁哦了一声,显然有些意外:“你父亲认识李作荣?”
千家惠点点头道:“官商勾结,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他们早就认识,韩大哥,别管他们,我们接着喝酒。”
韩铁带着淡淡的笑容道:“千老师,其实不用你出面,李作荣也能轻松地搞定这件事,凭他的关系,不要说李俊伟绑架未遂,即便是真把你怎么样了,照样没事儿。”
千家惠点点头道:“我知道,他就是气不顺,想给我个下马威,让我乖乖就范,哼,士可杀不可辱,想让我低头,倒不如杀了我!”
韩铁微笑着,却没有说话。
千家惠的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韩铁两人对望了一眼,千家惠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千家惠怒道:“爸爸,你别说了!我说过不管,就不会管!”
说着,千家惠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韩铁脸上始终挂着笑容,替千家惠加了点儿红酒道:“千老师,喝点儿红酒消消气。”
千家惠气鼓鼓地道:“自己女儿差点儿被别人欺负的时候不见他站出来,现在倒好,眼巴巴地就跑出来劝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爹?”
韩铁端起酒杯轻轻地晃动了一会儿,这才道:“千老师,其实我觉得你爸爸也有他的难处,要不然,他肯定不会转过头来逼你。”
千家惠哼了一声,端起酒杯来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这才道:“他有什么难处?不就是怕丢了乌纱帽,当不成官?还能怎么样?”
韩铁微笑着道:“千老师,这天下没有不爱护自己子女的父母,你爸爸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受伤害。”
千家惠又喝了一大口酒,气呼呼地道:“受伤害?他们还要怎么样?还想再绑架我一次?这世界真的就无法无天了吗?”
韩铁脸上依然挂着微笑,眼神中却也隐隐有了怒意:“千老师,这世界本来就是富人的天下,公道和正义经常会被金钱和权利击败,要活着,有时候就要学会忍受。”
说着,他举起酒杯向千家惠道:“千老师,我敬你。”
千家惠点点头,两人轻轻一碰酒杯,哐啷一声响,爽快地喝干了杯中酒。
千家惠脸色通红,眼神却有些迷离了,她痛苦地摇摇头道:“也许你们是对的,我是不是应该顺应这个世界,改变自己?”
韩铁笑着替两人倒满酒杯,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该怎么做,保持自我本来就不容易。”
说着,他又向千家惠举了举酒杯。
千家惠趴在桌子上,眼睛迷离地望着韩铁道:“韩铁,老实说,你干嘛让我喝这么多酒?是不是想把我灌醉了,然后图谋不轨啊?”
韩铁笑道:“那你就少喝点儿,提防着点儿。”
说着,韩铁举杯干了。
千家惠醉眼朦胧地道:“韩铁,你小看我!”
韩铁苦笑着摇摇头道:“千老师,你少喝点儿,好像真喝多了。”
千家惠伸着指头指点着韩铁道:“你小看我,这点儿酒算什么?我就是生气!他是我爸爸,为什么不帮着我,要帮别人?”
韩铁叹了口气道:“千老师,我们别谈这个话题了,这杯酒你就别喝了,早点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