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我身边等了一会儿,几个似乎是打架进了医院的小青年相互扶着出了骨科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值班的医生坐着不动喊了一声:“张瑜桦——”
我慢慢的站起来,走了两步后真想直接趴在地上算了。一只脚是踮着的,用脚尖的位置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咱可真成残疾人世了。我正难受的时候,他竟然上前扶住了我的胳膊,手臂微微用力的托着我把我送进去了办公室,嘴里还自然的就说:“行动不方便怎么不找个人一起陪着来医院。”
我没说话,只用一只腿往前蹦,一只手扶着宋山愚,一只手还是捂着自己腹部偏上的位置。
骨科的值班医生估计是见进来的人是院长同志便连忙站了起来,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值班医生蹲在我的前边,帮我把鞋子和袜子都脱了下来。我顿时就看到自己的脚踝肿的像个馒头一样,皮肤还一闪一闪的反着光。估计,他看到的东西也好似和我看见的一样的,我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
值班医生用手指头轻轻的点了点,我立刻就发出一声惨叫。医生问这是怎么弄的,我就飞快的就答了一句摔的。人家医生捧着我的脚脖子看了好一会,不相信的反问:“摔能摔成这样?”
我就当没听见,一句话都不说了。
院长同志却很关心的问值班医生:“怎么了?”
值班医生刚张口啊了一声,还没有来得及解释我就大声的插画了:“医生你要保护患者隐私啊。”
院长同志说:“我也是医生,我们这属于医学上的学术交流。”
我心有不甘,但是又没什么话好说,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故意无视他。值班大夫也没多说什么,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向他提议到:“宋院长要不您自己看看?”
他竟然也没说什么,从值班医生的手中接过我的腿脚。要不是我现在的软肋被人抓在手里,我真想一脚蹬过去,踹翻这个没职业操守的腹黑阴损的医生。
我的脚肿的厉害,这是有眼睛就能看到的,而且还火烧火燎的疼着。他的手凉飕飕的,摸上去竟然像是贴了一层膏药样,凉凉的滑滑的,这让我稍微舒服了点,当然,只是身体上舒服了一点,心里还是该怎么难堪就怎么难堪着。他又是看又是摸的,过了两分钟后就抬起头看着我,眼镜后面的一双一样微微眯着,让整个人显得更加锐利。
“张瑜桦——”他喊出一句名字。不得不说,这让我大吃一惊,我一直都以为,他其实也只不过就是记得这个人而已,就是那种,见过一眼后,平时根本就想不起有这个人,但是等下一次见着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这人可真面熟”,运气好的话,还能想出一点线索来。但是,他竟然还能记得我的名字。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就用一种“我绝对能压过你的声音”的音量说:“行了行了,这不是摔的,你能看就看,不能看我就换一家医院。”
他听了这话,手指头稍微用力,一下子就戳在我的脚踝馒头上,疼的我顿时就迸出了眼泪一阵惨叫。
他嘴角稍微扬起笑了笑:“还好,不是很严重,打上石膏老实一阵子就行了。”
“你开什么玩笑,这用打石膏?打上石膏后我就不用出门了。”
“没错,你就在家里老实一阵子吧。好歹也是认识的人,朋友来光顾给你打个折扣。”我不知道他这就是总是这样,还是在给我优待。原本就是一个可以把话说的很难听的人,如今故意起来,真的就达到了气死人不偿命的效果。我反正是听完这话后脸上的五官立刻就扭曲了。他竟然看着我这幅样子还好意思笑出来,微微眯着眼睛说:“张瑜桦你别像是一只生气中的猫咪一样,浑身的毛炸起,耳朵竖着,身体膨胀了一倍多。”他这话估计就是在说我胖,我鼓着眼睛瞪他,随后又在心中告诉自己“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要像郭芙蓉同学看齐啊,咱不至于跟这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