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额头上的伤口疼于不在隐隐做痛,王玉容头上的白带子仍旧没有拿下来,而且这几天除了身边的两个丫头,到没有旁人过来,王玉容也松了口气。
这日,外面的雪刚停,王玉容穿着件中衣披着裘皮靠在榻上往外看,就见一披着黑色裘皮的男子大走路带风的一路进了院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小跑的追上来。
‘砰’的一声,门随后被踢开。
王玉容回过头,踹门进来的人不正是那男子,眉如远山,面若桃花,薄唇紧抿,俊秀的如刀的脸颊上带着一抹戾气,凤眼微眯,里面射出一股寒气来。
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只二十五六的样子,竟浑身散着霸气,一双冷目更是一眼就能看穿一个人的心事。
王玉容打量对方的同时,却也被对方打量着。
青丝就任意的散落下来,与身上雪白的裘皮黑白分明,格外的醒目,前半个身子趴在窗台上,与外面的雪景相呼应,眸子含水,这是怎么样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只一眼就让人不由自的想怜惜起来。
李玠眸子微微一闪,却快的跟本让人扑捉不到,眨眼间人就跳了起来,“毒妇,平日里看你梨花落泪的,想不到你的心竟然这么狠毒,胆敢谋害爷的子嗣,今天爷非打死你不可。”
王玉容一愣,还以为是个稳重的人,竟不知道是这样嚣张跋扈的人。
但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条鞭子,就向着自己甩来,鞭子还没有到身前,王玉容就感觉一道风迎面扑来。
她本能的身子往后一躲,鞭子就落到了身下的软枕上,枕头被抽出一条大口子,里面的白色的棉花也露了出来,可想而知这一鞭子要是落到身上得是怎么样的痛。
“福晋、、”小莲从外面冲进来,拦在王玉容的身前,对着李玠磕头,“王爷,侧福小产的事与福晋无关,福晋平时连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又怎么会谋害侯爷的子嗣呢,福晋当时看到侧福晋小产,心下愧疚的已撞头寻死,昏迷了数日才捡回这条命,福晋向来胆小,哪里敢做那等恶事,况且福晋一直没有出过院子,又怎么会加害侧福晋呢。”
王玉容也着实被这突来的状况吓坏了,躲在小莲的身后,想着平日里从两个丫头嘴里听说的这具身子的性格,装成胆小可怜的白莲花哪里不会。
李玠用鞭子指着缩着身子的王玉容,“王玉容,你最好安份点,要是让我查出这事真是你下的手,看本王不休了你,别以为是皇兄赐的婚,本王就不敢休了你。”
吉庆气喘吁吁的进了院,“爷,老夫人请你过去呢,侧福晋虽然并没有小产,当日就保住了。”
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事,吉庆往里面看了一眼,才吁了口气,一回府就见到侧福晋身边的锦衣守在门口说因为福晋,而侧福晋小产了,王爷就怒气冲冲的往海棠园而来。
要不是老夫人身边的柳枝在半路告诉他让他追回王爷,福晋怕又要受委屈了。
“没有小产?”屋里所有人都是一惊,李玠脸上的火气没了。
“是,韦嬷嬷身边的柳枝告诉奴才的,说虽然见了血,不过只是动了胎气,养些日子就好了。”吉庆嘴里的韦嬷嬷正是府里人尊称的老夫人,李玠的奶嬷嬷。
“算你走运,给爷记住了,以后安份点。”李玠将鞭子一收,转身走了。
跟本不有一点因为冤枉了人而觉得不妥,到是吉庆还知道规矩,福了福身子追了出去。
“福晋,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小莲转身见主子吓坏了,又是满心的心疼,“明明当日没有小产,却闹到福晋这里来说小产了,害得福晋愧疚而撞头自杀,好在福晋没有事,不然福晋就是有个万一,也怨不得她们身上去,好狠毒的心思。”
“人走了?”秋菊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屋里小莲在哭也不觉得不对。
在厢房那边看到王爷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秋菊就躲回了屋里,王爷嚣张又总爱打人,侧福晋向来得王爷的心思,如今因为福晋而小产,王爷不发火才怪。
不过奇怪的是王爷竟然不多时就走了,而且正屋那边竟也没有哭闹声,这到怪了,寻思了一会儿,秋菊这才过来。
“秋菊,刚刚你去哪里了?”王玉容又不是以前的‘王玉容’,早就看秋菊这点小心思了。
秋菊以前就贯会做这样的事,也不觉得心虚,“奴婢刚刚身子不舒服,去了茅房。”
“到是巧。”王玉容淡淡一笑,也不把心底的不悦表现出来。
小莲也不是傻的,“秋菊,你在府里还吃得开,能不能去打听一下侧福晋那边是怎么回事。”
秋菊想了一下,“也好,那我就去打听一下。”
见秋菊转身出去了,小莲才小声道,“福晋,秋菊以前是跟在大小姐身边的,又深得大小姐器重,后来大小姐心疼福晋,才让秋菊到福晋身边服侍,所以难免秋菊有些傲气在,可她对福晋也算是尽心的。”
先将人支走,在解释,到是个有心思的,而且刚刚那种情况,还知道挺身出来护主,王玉容对小莲的印象到不错。
低下头弱弱道,“我知道。”
见主子没有怪秋菊,可竟还要看一个下人的脸色,小莲一脸的心疼,“奴婢这就把枕头拿下去缝起来。”
等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王玉容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总算没有露出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