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说,今个儿天气好。她气色也不错,该给当今的皇上她的父皇请个安了。
去钦安殿的路有些远,好在早上的日头不算大,加之一路上都有树遮阴倒也不算太热。“良辰,待会子请了安我们就快些回,不然日头太毒热的慌。”蓝璃摇了摇手上的圆扇瞅着良辰说道。
“皇上可体恤公主了,先前每次请安若是碰上个日头大的,都会差刘公公备上撵子送公主回宫的。”美景递给蓝璃一方丝帕说道:“公主,如今还是三伏天,在过个个把月日子就好过些。”
“还要个把月?”在这个没有电的年代,还要个把月岂不是会热死么?不行了,这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儿。
“流苏公子好。”良辰美景徐徐朝前头的男子福了福身,请了个安。
“流苏??”蓝璃一时间愣住了,流苏?北淼的质子?这个地方质子都可以随便走的吗?蓝璃抬了抬眼,看着他。他长得极其妖冶,若说绯歌温文如玉,那眼前的男子或许便是人们常说的冷峻如冰了。按规矩蓝璃是不用像他行礼的,只是要带流苏行礼后蓝璃还个礼便过去了。
“流苏给公主请安。”流苏握拳弓腰行了个简易的礼,若抛开质子的身份不谈,他是北淼的太子,日后北淼的皇。
“流苏公子多礼了。”对于他,蓝璃没有对绯歌的那种随意,或许是绯歌与先前的‘她’关系匪浅的原因。“流苏公子这是去给父皇请安还是?”看着那方向大致是请安回来了。可是没有理由比她这个公主还要勤快吧?
“方才去过了,皇上方才还提及公主,说若是路上遇见了就让在下转告公主,说公主大病初愈,倒不必请安,想是宣旨的公公怕去了。”流苏说话的不带感情,甚是有些不着温度,时常让人觉得冷的慌。
流苏听绯歌道不是同一个类型的人,一个温文如玉,一个冷峻如冰。若是在现代岂不是祸水蓝颜?且莫说他那好看的容貌,仅仅是那双极度沧桑的眼眸倒是可让人沦陷。“有劳公子传达了。”蓝璃莞尔一笑道对良辰道:“趁着日头不大,去绯歌那坐坐?”像是对良辰说的说的亦像是问流苏,道也不明确。
流苏不语,只是走在蓝璃跟前说了声告辞便走了。
“日前我是不是得罪他了?”如今瞧他的态度怎么说都像是自己得罪过他的样子。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问良辰的好。
“哪有的事,公主素来待人和善,哪有得罪人的道理。”良辰倒不像是骗自己,“除了上回……”
“哪回?”莫不是自己当真是猜到了?
“那回安贞公主赐婚的事。”良辰跺了跺脚娓娓道来。
原来,安贞公主是不得宠的妃嫔诞下的女儿,素来与流速交好,二人倒有些郎情妾意的情分,流苏是质子,安贞公主是不得宠的公主,若是二人结成连理了倒是还说的过去,哪知在日后的一场宴会上,安贞公主一现,便被远道而来的齐恒太子看中,加之齐恒太子有意联姻且永结友谊联盟,其间若不是蓝璃那日说趁着宴会博得父皇开心,便与流苏公子的事情便易如反掌了。安贞宴会上一舞让齐恒太子倾心,加之皇上错怪了安贞的意思,乐意推波助澜。
“这么说了,岂不是我好心办了坏事?”蓝璃歪着脑袋无奈的叹息道:“好好的姻缘尽是让自己那般破坏了?造孽啊……”可是想想也不该啊,自己也只是一个主意罢了,想来先前她倒是挺受宠的。
“那倒也不是,时辰听人说安贞公主在齐恒那过的可是好日子,凡是安贞公主不愿的事情,齐恒太子便不做,传闻说齐恒的太子为了她不纳妃,后宫仅她一人。齐恒太子可是实打实的好男人。”美景不住的叹息道:“若是那日有那么个好男人要我嫁他,我定不会错过。”
“好你个美景,如今倒想在怀春了。”良辰与美景关系颇好,时不时的打趣着实乐着蓝璃了。
“好了,别闹了。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岂不是说我落霞坊的人没规矩了。”蓝璃有些想改名的冲动了,好好的宫殿起了个‘落霞坊’的名字,怎么听倒像是青楼的名字的。“你们觉得‘落霞坊’这个名字好听吗?”姑且问问好人可不可改了。
“起初听着倒有些变扭,可是慢慢的到也不觉得怪异了。”美景率先开口惹得良辰一阵白眼。
“好什么呀,不晓得有多少人在后头诽谤着咱们呢,硬说这‘落霞坊‘俗不可耐。说是‘坊字’青楼常用的字,我倒是觉得不妥。”只是不愿说罢了,好在公主自己提起的。
“呵呵……”不过,那座坊字倒是坐落在梅花坞边的玉雅湖上的。有一条迂回的回廊连接着,说是原先梅皇妃居住的地方。“下回,若是碰上父皇心情好的时候,改过来。”
说话间便到了‘随意轩’跟前,‘随意轩’从外头看起来有些朴素,竹屋,门前开满了盛开的状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