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韩依依大吼道:“你如果再敢伤害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经飞扑了过去,用手按住焦克的伤口试图帮他止血,只可惜这伤口刺得太准确、太阴狠,不论她怎样做都是于事无补。
展歌在千钧一发之际倏地停下动作,如果他的动作再晚半步,有可能刺穿的就是韩依依的身体。
他本来不在乎他们的生死,但见韩依依忽然冲出来心中一颤竟也也不自觉的停了手,这世上肯在一个男人落魄之际还仍然爱他,甚至不顾自己生死的女人实在太少了。
他冰冷了道:“把卧龙刃交出来我可以放过你们。”
焦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充满了讽刺,他道:“蓝月谷远在西域要你们中原武林的圣物又有何用?我今日只为依依而来,如果一定要有第二件事那就是杀了你。”
展歌一怒之下欲持剑刺焦克,但这剑还没刺进焦克身体就被韩依依徒手拦了下来,她十跟纤细手指紧紧握住了他的剑刃,让鲜红的液体染红了他那把原本银光闪闪的长剑,这一下几乎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展歌心中一悸,收了力道,韩依依抬头望他,她连眉头也不肯皱下,展歌不自禁的望入她的眼底,她的眼神仍清澈透明,就连声音也没有半丝颤抖,而是松松脆脆的道:“你就算你杀了他,若不是他偷走的卧龙刃也是无济于事,如果你肯放他走,我韩依依答应你天涯海角我一定帮你找到卧龙刃。”
展歌盯住她十根纤细修长的手指,鲜血顺着剑尖流淌滴下落在地上,若他的手再用些力气恐怕几根手指头全要掉了,这女子……
当真……有意思。
“大哥。”展魂唤了一声,从远处走上来道:“她说的也有道理,江湖险恶如果有仇家栽赃嫁祸也不是不可能,说到底咱们也还没查清楚,留他一命对咱们没有坏处。”
展歌想了想,片刻之后命令手下道:“把他带下去疗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杀了他。”
众手下抱拳道了一声:“是。”便不顾韩依依而将人带了下去。
展歌走了过去一把将还没反应过来的韩依依扛在肩膀上,两人又重新回到大厅之中,喜娘急匆匆的跑过来,声音打着颤道:“大爷,今日吉时已过,拜堂还继续吗?”
展歌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将手中剑扔入展魂腰间的剑鞘之中,道:“今日拜堂已通知皇上,不必理会其他,喜宴照办,流水席照摆,一切照旧。”
“你……”韩依依脸色苍白却又无计可施,只有满腹委屈骂道:“你冷血无情没有人性,这里才刚刚进过一场屠杀,你不仅不关心你的手下居然还要照常完婚,你是我见过最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展歌挺拔身躯站在堂前,满脸的淡然与写意道:“这里是快刀门,是江湖,如果这些人想过好日子大可不必呆在我这里,安安稳稳的回家种田什么事都没有。”
“你……”还不等她说完,两个丫鬟走了过来强行架起她的双臂,其中一个丫鬟用力踢了一脚韩依依的腘窝,她膝盖一弯身不由己的跪了下去,此时喜娘高喊道:“一拜天地。”她两个丫鬟强按一拜,“二拜高堂。”喜娘再喊,拜过之后,还有第三拜,直到喜娘高声洪亮的喊着:“礼成。”
三拜之后礼数周全,韩依依由展歌横抱着进了洞房,展家的百桌宴席也终于正式开始。
洞房内,展歌将韩依依一把扔到床上,害她满身的伤口又开始冒出了血,看到韩依依满脸疼痛难忍的样子,他问道:“不错,我还以为你是个不觉得疼的女人呢?原来你还知道疼,还知道疼的时候该有什么反应。”
如果现在给韩依依一把剑,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捅进展歌的心窝,可惜现在什么都没有,她勉强做起来,靠到床脚以免他忽然扑过来而自己毫无招架的能力,“你到底想做什么?”
展歌将从柜子中拿出几瓶药毫不怜香惜玉的丢给床上的女人,自己青衫一甩翘腿坐在一旁道:“与其问我要做什么,不如问问你能让我干什么?我还没缺女人到那个份上,这两瓶药都是快刀门最好的疗伤圣药,昨天展魂已经让你用过,日后再用两次你身上的伤便可痊愈。”
韩依依冷笑道:“你会有那么好心?”
展歌点了点头:“我是没那么好心,而我的药你也可以不用,反正你的生死我并不在乎,日后你死了,我就告诉皇上,他的盛情我不是不领,只是我没有那个福分。”
“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
他欣慰一笑,丝毫不被影响道:“承蒙夸奖。”这一句承蒙夸奖几乎气的她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你准备把他怎么样。杀了?还是慢慢羞辱?” 她不想多说废话也知道他绝对有所图谋。
展歌嘴角微撇,扬眉叹气道:“我展歌还没有那么下作,若是日后查清卧龙刃失窃跟你们毫无关系,我绝不留他半步。”